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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不是都被憋疯了?你看看,这几天已经跑过去好几拨了,难道是那个什么光明神教打过来了?吓得大石城里那些宗教疯子们纷纷跑路?”帐房先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尖酸的说道。
“不可能是去打仗,每次只跑下来三四个人,这点儿人连周围的禁圈儿都跑不出去,还谈什么打仗啊,你看吧,过几天肯定又垂头丧气的回来!”小伙计见怪不怪的笑着,端起后厨送过来的酒菜给一桌客人送了过去。
#文#“小兄弟,啥是禁圈啊?”一个外地的佣兵头一次来大石城,听见他这么说,好奇的问道。
#人#“你们来我们镇子前是不是碰到土匪劫道了?”伙计一边摆菜一边说道。
#书#“可不是,哗啦啦跑出上百号土匪来,不过后来付了几十个金币就让我们过来了。”佣兵擦了一下额头,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他都冒冷汗,百十个强壮的山民手持刀枪棍棒突然围过来,这情景就像是狼群突然将羊群包围,只要一动手,他们百分百会被这些野蛮人似的山民给打碎了。
#屋#“那就是禁圈,沿着天山的山脚,有无数土匪在三里左右组成了一个防御区,无论你是从哪个方向出去还是进来,都会被他们拦住的,不过对于你们这样的佣兵和商人,那些土匪只会收点儿买路钱就放行了,而刚才跑过去的几个人,那都是大石城里某个宗教的人物,他们一定会被土匪们拦住的,据说当年有个什么约定,大石城里的教徒是不允许离开大石城的。”
“那不跟坐牢似的?”佣兵诧异的说道。
“哈哈,可不是,不过这个约定已经执行了几百年了,土匪们一直都守在防御区那里,从没有变过……”伙计说完转身去伺候其他人了。桌上几个佣兵面面相观,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碰见那群土匪居然已经在天山附近存在那么久的日子了。
长毛马论起速度来可比不过内陆马和草原马,可比起耐力和抗寒能力,常年生活在高海拔寒冷地区的长毛马无疑是北国最优秀的代步。虽然长毛马的奔跑能力弱了些,可三里多的距离依然不一会儿就跑到了,马上的骑士丝毫不怜惜满是流汗的长毛马,依然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抽在马身上妄图让它跑得再快一些!
“站住!赶紧停下了,不准闯禁圈!”山林里几个手持棍棒的山民呼喊着跑了过来,可马上的骑士丝毫没有在乎对方的警告,依然打马往前冲去。
林子里早已准备好的绊马索一下被扯得笔直,四匹毛绒绒的长毛马就像翻滚出去的狮子狗,一个个接连被绊倒在地,马上的骑士都有点武技,怒骂了一声纷纷跳起来,一个也没被马砸到。
“你们这些狂信徒越来越不守规矩了,按照约定不是每年你们都有一次机会离开神山么?怎么最近都这么着急往外跑,难道你们集体发情,要出去找女人么?”林中一阵戏虐的笑声,上百个强壮的山民拿着棍棒刀斧从四面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穿虎皮的大汉一边走着一边调侃着这几个从山上冲下来的狂信徒。
“葛老虎你少说风凉话!今天我们四个跑下来必须出去!”一个狂信徒摘掉风帽,露出一张蜡黄的脸来,眉心用银色磷粉纹画的眼睛随着他不断说话顾盼生威,仿佛在四处张望。
“你们银瞳教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难到还想去四处抓孩子挖眼睛吗!”葛老虎一晃手里的大刀说道:“既然你们跑到我的地盘里来了,那咱们啥话也别说,如果你们这就往回走,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你们想硬闯的话,我葛老虎早就想砍了你们这些邪教的恶人了!”
银瞳教当年曾经因为一次邪恶祭祀四处抢掠了十几个小孩带回去都挖了一只眼睛,这事儿虽然发生在几十年前,可周围的山民哪个不恨他们,大石城里像银瞳教这样的邪教也不少,不过近几十年敢跑出来残害百姓的也就他们银瞳教,所以山民们总想找茬打击银瞳教徒,弄得他们四个下山都要用大斗篷将面容盖住,要不没跑到半山腰就会被人给拦住。
“你……”银瞳教的蜡黄脸气的刚想上前和葛老虎较量较量,他旁边的另一个狂信徒一把将他拉住,低声说道:“教主让咱们来可不是打架的,你跟他纠缠什么!再说你看看这旁边的山民,哪个不想借机宰了咱们几个?别因为一时冲动坏了教主的大计!”
看着周围的山民跃跃欲试的往前靠过来,蜡黄脸的狂信徒冷哼了一声:“我们走,咱们去山下镇等着!”他一把将斗篷的风帽盖在脑袋上,几个人扭头将自己的马牵过来,又往回走去。
“这几天是怎么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教派怎么都不安定了?”葛老虎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寻思起来。
“老大,听说前几天东边的狼帮跟下山的奥姆教的狂信徒动手了,还死了几个人!”一个手下靠过来小声说道:“算起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冲下山的邪教了,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想干嘛……”
“切,一帮装神弄鬼的混蛋!”葛老虎吐了一口唾沫,看着远去的四个银瞳教徒狠狠的说道:“奶奶的,要是他们再过来你们给我往死里打!一群庇护在大山神脚下的窝囊废,他们还想搞些风浪出来!”
“好了,兄弟们各自守住自己的位置,可别让这些小神棍跑出去!”葛老虎见到四个银瞳教的信徒都走远了,这才招呼手下继续看守。
高山上缓缓传来一声鸣镝响箭的尖锐哨声,葛老虎挠了挠后脑勺骂道:“这他妈的还来劲了,怎么又有人跑下来了!”
070 躁动
山下镇之所以叫山下镇就是因为它在天山脚下,这个名字虽然可笑,可却描述了一个简单真实的现状,从天山脚下通往大石城只有一条险峻山路,而山下镇就是这条路的起点,所有要上天山的人都要在这里补充给养,所有下山的人都喜欢在这里休息一下。
因为上下天山大石城的人从来不缺,所以整个山下镇几乎都是酒楼、旅店和商店,在山下镇街道中间,一座木质地客栈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与旁边那些或雕梁画栋或高屋大楼的酒店客栈不同,它用朴实的青石做基座,用粗糙的山松做柱梁,无数次翻新重盖后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风格和结构,因为它是山下镇最早的客栈也是年头最久的客栈!
常来山下镇的人都喜欢来这个朴实的客栈住宿,那些踩上去咯吱作响的地板,那只用火烤烤撒点儿盐的烤肉,那带着松香的床铺,让人有穿越百年时光的温馨感觉。
这家客栈名叫‘旧日’,几百年也没有变过名字。
银瞳教的四个狂信徒一进山下镇就直奔旧日客栈,对路旁那些林立的气派酒楼客栈根本就不屑一顾。
门口的侍者结果马缰来直接顺着店边的胡同牵到了后院马棚,四个狂信徒走进大厅后直接来到一个空桌子坐下,向伙计点了一点儿吃喝后,几个人不言不语的低着头,犹如木像一般沉默下来。
大厅里有十张桌子,此时已经有六张上坐着客人,大家好像即相识又陌生,偶尔有眼神相互交接都会马上移开,他们或是喝酒或是发愣,可就是没有人交谈,整个大厅里好像在一群哑巴在开沉默大会,连伙计都无聊的靠在柜台边打着瞌睡。
门口传来一声马嘶,不一会儿一个裹着兽皮的窈窕身影走进了大门,伙计忙跑过去,可还没到近前,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冻得他忍不住啊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这声喷嚏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可等到大家看清这个窈窕身影后,即使是沉默的狂信徒也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下。
魈女!所有人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大家想不到几十年不下天山的冰雪神教的魈女居然会来到山下镇!
带着一身滚滚寒气,魈女就像一阵吹进屋里的天山寒流,她缓缓的走过大厅来到角落的一个桌边坐下,“来壶十年的陈酿!”清丽的嗓音让揉着鼻子的伙计又打了个寒战,仿佛忍受不住魈女身上的寒气一般,伙计将酒壶往桌上一放就马上走开了。
犹如千年玄冰般淡蓝色的小手一握壶把,一层细密的寒霜马上就布满了酒壶,从壶嘴倾倒出的烈酒带着袅袅的寒烟落到杯中,让人感觉那壶中倒出的根本就不是烈如火辣似刀的陈年烧刀子,倒更像是一杯飘着冰片的天山冰水!
魈女一连干了三杯才停下来,淡蓝色的手指沿着杯口不断画着圈圈,魈女居然也沉默下来。
一个略胖的白衣男子偷看了魈女半天,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我是奥姆教的多弋,不知道魈女大人是从山上下来还是从山外回来?”
“你不在奥姆神殿里供奉你的奥神,跑到这里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