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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不敢想象。
不过黄河岸边有个好处，还有点湿气和风吹，虽有一股泥腥味也比南城军营好，没那么闷热和干燥。这是林寒第一次参加行军巡逻，所以手里的活就多，这徐指挥和屠同知甩给自己一大堆事，不光要考虑行军路线，还要思量宿营地点，又得安排值岗放哨，还要准备士兵吃饭，美其名曰锻炼百户指挥能力。
幸好自己在温成、牛奔和关照的相助下在出发前就把手里的百户所编成四个队，刚好能满足这行军要求。行军路线和营地考察交给牛奔，值岗放哨交给关照，其它一些事务就由袁勇和温成负责起来。
而林寒自己跟着牛奔这队前卫旗一路走在最前面，一面听取手下的人介绍情况，包括行军路线选择的理由和条件，以及大军宿营的要求和准备；一边考察黄河沿线的军事防御工事和防洪设施，并结合兵书与实际反复比较与研究不提。
边学边用沿着黄河下游来到历城县。买好一些粮食、药材和淡水等物资又沿河到了济阳县、章丘县、邹平县、武定州、青城县巡逻一圈后再渡黄河逆河而上。回到历城县再次补充粮草、淡水和药材后休整了三天进行总结和交流经验。
林寒找了一个河床空地把队伍集合起来，先听取了各个小旗长汇报各个小旗在这次巡逻中存在的问题，需要引起高度重视和必须注意的事项后，林寒总结出要高度重视和注意的有三点：
一、不能饮用生水：有几只队伍和军士就是不听招呼喝了陌生水源和几个好心人送来的水后出现拉肚子，最后为防传染把这些人给隔离开来才算了，所以本百户所必须喝由关照负责的后勤旗提供的开水和饮食，再渴再饿也不得违反，并做为第一条纪律必须严格执行。
二、不能私闯民宅：不管是谁不管出自何种目的，也不管是别人好意邀请或强制进入的都不行，特别是本次巡逻中对擅自私闯民宅的十名军士进行了军法处置只差没砍头，林寒特意提出来，做为第二条纪律再次重申必须遵守。
三、不能擅出防区：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必须在指定的区域活动，包括值岗放哨也不能走出划定的防区，没有上级命令乱穿防区让人砍了也活该。林寒队伍里那个赵狗儿，因晚上私闯别队防区，让人当奸细抓住给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林寒批评了赵狗儿所在小旗队长苏卫，提出做为第三条纪律必须执行。
林寒还注意观察和收集了近些天的黄河水势，自己每过一个县或一个乡里都在不起地方做下记号，特别标明水位和河水浑浊情况，以判断上游水势情况。通过记录比较黄河水位没什么变化，但水变得更浑浊了，林寒请教队伍中的当地人，当地人说肯定是上游下雨了才会这样。
休整三天后队伍再次出发，还是由林寒的队伍打头阵。因为这十几天的巡逻，别人都看出来了，林寒的这支队伍表现得不一般，从行军路线的勘察、宿营地的选择、值岗放哨的安排都很合理和公平，所以大家一致推荐林寒再次担任前锋。行军两天后队伍来到济城黄河边，林寒把队伍扎在河边后交给温成负责就回了城，自己要汇报这些天的工作和观察到的情况给袁大人。
来到袁大人的书房等了一会后，才见袁大人回来，满脸疲惫、双眼布满血丝，头发都乱了。林寒忙给袁大人行礼让制止了。袁大人问这次巡逻有何收获时林寒答道：“这次我先带队打前阵，才体会到当兵打仗还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就拿行军路线选择来说，这里学问就大，如要隐蔽行军，就得选时间，时间上就有白天与晚上的区别，还有地形地势的选择，如要避开监视就得走一些崎岖不平的且平时没人走的路。还有营地的选择，为了不让敌人偷袭，营地就得选一些险要地点，还得有利防火烧防水淹，还得方便出击和增强防御，最重要的是要有水源，不然自陷绝地同，不战自败。当然还有一些纪律方面的。”
林寒又把其他一些方面的事全讲给袁总督听。袁总督在听完林寒的讲诉后道：“嗯，你现在已做得不错了，能这么短时间学到这么多东西出乎我预料。但你也不能骄傲自满，行军打仗的学问一辈子也学不完，得保持谦虚谨慎的心态。那个赵狗儿肯定是想晚上去传送情报吧，呵呵，在军中这种情况直接砍头都行了。不过他这次吸取了教训，下次肯定换新的联络方式，你得随时注意观察，特别是陌生人接近军营要注意，越是小事情越要放在心上，防微杜渐不是空口说说，那是要一件件小事做起来的。”
林寒不由关心起袁大人的身体道：“袁大人，你也得注意身体啊，不能这样下去的，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给拖垮，嗯，我等会去跟那几个嬷嬷写个养生方子，给你好好调调。”
“哎，我们认识有一年了吧，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啊，这一会朝廷不断下旨要求各地上缴税收，逼得官府不断强压收税，已给山东很多地方造成新的动荡了，白莲教更是大张旗鼓宣传官府无道要起来反抗，他们袭击了多处镇县，局势已失控了。我给朝廷上书，朝廷不听还批驳我们山东畏缩不前，故意推诿，如不按时上缴税银，就要追责，现在难啊。哎！”
林寒明白了袁大人为什么精神这么不好，都是朝廷给的压力太大，下面的官府又开始逼税，激起民变，肯定在商量怎么处置后续事宜。林寒本想劝劝的但想了想没有开口跟袁总督又说起了黄河汛情道：“这些天我观察黄河水文，发现上游应在下大雨，山东地段的水也变得更浑浊了，如山西上面再降暴雨就真有可能发生洪涝了。”
“看来山东今年真有可能再次发生洪涝吗？这天就真的忍心看着黎民百姓受灾受难吗？”袁总督又是一叹！
第五十三节 暴雨来袭
林寒回到营中问温成、牛奔、关照，有没有什么事发生或要处理的，都说没有那就好。林寒叫三人来到自己的营帐里向三人问道：“我们下一步就要巡逻济城上游几个县，我们研究一下明天及以后大致的行军路线和宿营地点，先提前有个预案后才能事到临头不乱方寸。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几个人研究了一个时辰才散了。林寒抓过龙泉枪叫过袁勇就开始巡营，按袁大人的说法为将者当知天文地理更要知人情人心，而巡逻军营就是抓人心的一个好办法。所以林寒一有空就亲自来巡逻一方面是更加熟悉军营，还有一个方面得就是学习，每个所的主官来自不同卫所，都有自己的喜好和习惯，旗下的的布置、防御和值岗安排等措施都不太相同，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招，这些都是自己要学的。
自己的所队在最前面，所以一路往下走一边查岗一边观察，不懂的地方就问袁勇，袁勇不懂的问徐指挥，实在不懂就问袁大人。这样走走停停就路过了徐指挥的帐蓬前，林寒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徐指挥这时钻出来叫住林寒道：“林佥事，今日回城可有消息？”
“哎，好消息没有，坏消息一大堆，我看我们要不到好久就要上战场了。”
“哦，我们下步该如何行动呢？林佥事可有方案？”林寒摇摇头到：“我猜测可能还要发生洪涝，现在这可是最大的危机。”
“洪涝？”
“嗯，我也只是猜测，还没影的事，过几天向上游巡逻我再观察一下看看，大人可不要说出去，以免乱了军心哎，这天道不公，夫复奈何啊？”徐刚也是一阵无语啊，要是真的发生洪涝，呵呵，这山东就真的好玩了，不过对军人来说这也是机会，对东平卫的一个机会，所以心里还有点期待，期待能建功立业。所以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后林寒又往下走，继续巡逻查岗。
第二天开始，军队就开拔向黄河上游而去，先过齐河县、长清县、平阴县再到东阿县进行休整和补充粮草淡水。一路上林寒观察到黄河水位不断上涨，河水更加浑浊不堪，心情就开始沉重起来，想给袁大人传递消息吧，但山东天气非常好，没见一朵云，也不见要下雨的趋向，只能作罢不提。然后队伍再上东平县、郓城县后又休息几天后才往回走，路过东阿县后又停了下来进行休整。这时山东天气开始变了，天空就有乌云聚集，不时有风吹来，带着黄河的泥腥味和大地的草木味。
林寒心里开始发荒，自己小时候经过的那次洪灾不时闪现眼前，让自己心神不定，不由加快了回军步伐。才过平阴县时天空就不时响起雷声，大风聚起不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