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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圣灵》
作者：紫木万军
第1章：少年云凡
永恒之久，哪有不朽的神话？
生命之重，可载彼岸的方舟？
时间，从不停留。
辉煌，终将逝去。
唯有夜空中那片星河，无尽璀璨。
……
圣灵大陆，第九纪元。
圣历**七四年，冬末，大寒。
祭祀，又是一度年庆，位于大陆中央的在今天迎来了新的帝王，历史即将翻开一页崭新的篇章。
……
帝国西南域，乃边陲之地。
而便是这边陲境内的一座小小山村，隶属管辖，靠近山林，时有猛兽出没。
夜色如墨，大雪纷飞。
漆黑的村庄角落，透来一抹淡淡的微光，在风雪中摇曳。
这是一处简陋的小木屋，除了一张灵位和一套弓箭，再无其他摆设。
此时，一对兄妹正跪在母亲遗体旁，伤心地哭喊着。
门外，一位素袍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而后默默离开。
……
带不走的思念，留不下的眷恋。
烛火渐渐燃烬，风雪依然不止。
沉默之间，云凡猛然起身冲出家门，朝着远处山崖狂奔而去。
“哥哥！哥哥……等等牧牧！”
小女孩惊慌失措，急忙追向兄长。
……
“小凡，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你叫云凡，白云的云，平凡的凡……母亲希望你和牧牧能够像白云那样自由自在，平安开心的过完一生，不要有伤痛，不要有苦难……”
“……小凡、牧牧，让母亲再抱抱你们……不要哭，不要难过，我和你们父亲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祝福你们，保佑你们……所以，要快乐，要幸福……母亲，永远爱你们……永远……”
……
压抑！愤慨！悲伤！
云凡脑海中不停闪过母亲临别前的嘱托，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答应过母亲要幸福、要快乐……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痛、忍不住难过……想要忘记，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一路奔跑，小凡来到山崖高处，抬头看着天，唯有白蒙蒙的一片。
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以前，这里总能看到的璀璨星空，可今夜却被雪雾隔绝。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
“为什么——”
“啊——”
……
宣泄的呐喊在山谷间回荡，像是倔强的责问，又像是无助的哭诉。然而，逝去的终将逝去，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除了那永不磨灭的记忆。
不安，迷茫，悲痛！
“我叫云凡，白云的云，平凡的凡。”
小凡蓦然大吼，心中却默默念着：“我希望有一天，能够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仰望头上那片璀璨的星河……我要让黑夜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让星辰都为我点亮，我要让所有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云凡，白云的云，平凡的凡。”
“我，不该有梦想的……”
云凡知道，有些话自己不能够说出来，梦想对现在的他来讲，是奢侈的，是遥远的，远的无法触及，远的让人绝望。
或许，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
“哥哥！哥哥不要丢下牧牧！牧牧一定会听哥哥话的，不要丢下牧牧好不好？呜~~~”
小女孩跌跌撞撞从后面跟来，将云凡紧紧抱住，她是多么的害怕，害怕对方会像母亲那样离开，害怕再次失去。
小凡见状不由自责，心疼的抱起妹妹，蹭了蹭妹妹冰凉的脸颊：“对不起牧牧，是哥哥不好，哥哥永远都不会丢下牧牧的……永远不会！”
“哥……”
“走吧，这里风大，我们赶紧回家……等母亲下葬以后，我就到镇上去找点事做，我要努力挣钱了，挣很多很多的钱，今后我们都要好好生活。”
“嗯嗯。”
“母亲放心，我绝不会让妹妹受委屈，我会用一生去保护她，爱护她……我保证，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风雪中，两个廋小的身影紧紧依偎着前行，寒冷中带着几分温馨。
这一夜，两个孩子失去了他们最亲的亲人。
……
茫茫千山白如夜，
风雪漫漫凋寒衣。
渺渺天波不见远，
生死难弃两相惜。
……
很久很久以后，据青木村的老人们说，当年那场雪似乎特别大。
而那一年，哥哥云凡刚满十岁，而妹妹云牧还不到四岁。
……
圣历**八零年，春立，启蛰。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了五年。
青木村依然安宁，而孩子们也渐渐长大。
……
“嘎吱！”
东面的窗户被推开，清晨的阳光透入昏暗的房间，明媚的气息让人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房间里，一个身着兽皮短装，古铜色皮肤的少年伸展着筋骨，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
“呼~~~今天的天气真不错，看样子可以进山一趟！”
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不算高挑，却显得挺拔有力，外表也算不上俊逸，看脸上的笑容始终给人一抹亲近之感。
“喂喂，牧牧小懒虫，还不快点给我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半长的黑发被少年随意束在脑后，接着他转身掀开妹妹的被子，将手中的衣服丢到小家伙身上。
“哥哥，早上好！抱抱~~~”
尽管小家伙还想睡觉，但她还是强忍着困意爬起床，三下两下把衣服套上。在她想来，哥哥每天都那么努力，自己又怎么可以偷懒！
叠被……刷牙……洗脸……
“呵呵，牧牧真乖，好样的！”
云凡笑着亲了亲妹妹的小脸蛋，又捣了捣她的小脑袋，以示鼓励。
等小家伙收拾好以后，兄妹二人一齐来到木屋外的小院中，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
“嚯！”
“嚯！嚯！嚯！”
拳风呼呼，破空声响。
在云凡的带领下，小丫头一招一式的练习着，没有丝毫懈怠。对于这样的晨练，她一点都不陌生，五年多来她都是如此，有些辛苦，却无比充实。
这套拳法名为《军体拳》，乃帝**队中最为实用的基础炼体术，是云凡兄妹的父亲所传授。作为一名军人，父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小就有强健的体魄，今后即便不能成为伟大的强者，亦能像自己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帝**人，内平贼乱，外御敌寇与妖魔，守护自己的家园和希望。
而云凡亦没有让父亲失望，哪怕无人督促，他依然坚持了整整十年，风雨无阻，从未有过一日间断。
云凡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也不觉得自己有很好的条件，因此他从不相信天赋跟运气，他只相信努力和汗水。如果努力十倍不够，那就努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努力与坚持，便是他认为最简单的事情。
如今，十五岁的云凡，力重二十钧，即六百来斤左右，远超普通的军人，完全可以独自狩猎山林里的猛兽，这亦是他和妹妹改善生活的契机。
……
晨练过后，兄妹二人回到屋里。
陈旧的四方桌上，摆放着云凡早先准备好的早餐……几个大白馒头，和一盘腌制的肉干。
“哥哥，你今天是要进山狩猎吗？”
“嗯，今天天气不错，应该能不错的收获。”
“太好了哥哥，那我们是不是又有肉汤喝了？”
“当然，只要牧牧听话，哥哥每天让你有肉汤喝。”
“嗯嗯，牧牧会乖乖听话的。”
“呵呵。”
……
屋子很简陋，早餐很简单，但是兄妹二人却吃的很香。
生活，有时候并不需要美丽的装饰和漂亮的摆设，只要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只要自己觉得幸福，那就是真正的幸福。
看到妹妹脸上的笑容，云凡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
早饭过后，兄妹二人来到父母的灵位前，一人点上一炷香，恭敬的跪拜着。
在灵位下面，摆放着四个巴掌大小的木人雕……样貌细腻，双眼传神，活灵活现。
这些木人雕正是云凡一家四口，中间两个稍微大点的是父亲和母亲，脸上挂着和美的笑容，在他们身边那二个嬉戏的小家伙，正是云凡兄妹。
四个木人皆是云凡亲手雕刻而成，亦是前些年他在外面讨生活学到的手艺。
每次看到这四座木雕，兄妹二人都会觉得安宁快乐，似乎父母从未离开过。
……
“阿爹阿娘，已经五年了，你们在天上还过的好吧？我和妹妹如今都长大了，妹妹很懂事很听话，村里的人都夸她很能干呢，所以你们就放心吧！以后等我有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