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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若,我——”
“你不必再说了,让我静一静。”她已经知道答案,他的眼神告诉她,她确实只是吴诗帆的替代品,代替吴诗帆披上婚纱。
“萱若……”
“拜托你快点离开,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她只要一想到在床上,他把她想像成吴诗帆,在她身上发泄对她的欲念,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妓女。
“萱若……”
“快点走!”她难过地哭喊,为了自己也为了腹中的宝宝。他们都爱孩子的父亲,但他爱的显然是别人。
“保持冷静。”他真的很担心她,最近她太不对劲。“你的情绪太激动了,我们改天再谈。”
改天他再跟她好好解释,现在先让她的情绪平静。
“嗯。”她忍住不在他面前流泪,不想让他更瞧不起她。
樊嘉士离开她的房间后,梁萱若崩溃嚎啕大哭。
“怎么办,宝宝?”她问腹中的孩子。“我们该怎么办?”
他真正的爱人已经回来,她这个替代品会不会被丢弃?事情如果走到这一步,她又该何去何从?
***
吴诗帆在柔软的席梦思名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
啊!烦死了,干脆起床。
夜深人静,樊氏别墅大部分的灯都关了,只有少部分走廊留着夜灯,但也足够指引方向。
许久以前,吴诗帆曾经来樊氏别墅做过客,待了几天,对于房间的配置深深记在脑海里,因为她总以为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当上樊氏集团总裁夫人,总得先把自己家里的房间记熟,将来好跟客人炫耀。
她家拥有三栋房子,三栋房子的面积加起来还不及樊氏别墅的庭院大,就知道樊氏别墅大到多夸张。
凭着过去的记忆,吴诗帆先到视听室绕了一圈,然后又跑到起居室坐了一会儿,最后好奇地推开书房的门,确定里头没人之后,慢慢进到书房。
过去这里是禁地,是樊嘉士父亲的私人堡垒,只有他可以使用,就连樊嘉士也只能使用别的书房,外人不准擅自出入。
不过,从桌上摆着的杂志封面判断,现在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已经换成樊嘉士,他的私人物品放得到处都是,尤其以杂志封面上的那张照片最显眼。
拿起加框的照片,吴诗帆不得不承认樊嘉士是个帅哥,虽然她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樊谒伦,但是他太聪明,个性也太难捉摸,跟他玩只会吃亏。
耸耸肩,放下照片,吴诗帆的心思又转到樊谒伦上头。樊谒伦的私人财产据说难以估计,很多投资连他父亲都搞不清楚,不过那只是传言,毕竟樊嘉士才是樊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比较有保障,就算樊谒伦确实比较吸引人,也只能跟他说声抱歉。
吴诗帆是标准的“女王病患者”,以为自己只要决定要某样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在某方面其实跟樊嘉士挺相似的,只是那个时候她是以天使之姿出现,现在她终于能够回复恶魔本性,也算是松一口气。
她东摸摸、西看看,完全把樊嘉士的书房当作自己的游乐场,套句世俗的用语,就是教养不好。
樊清凯在世时就看穿吴诗帆的本性,禁止樊嘉士跟她做朋友,樊嘉士为了反抗他父亲,硬是坚持跟她交往。樊嘉士后来之所以会陷得越来越深,樊清凯的因素不可忽略,如果他不曾反对他和吴诗帆来往,说不定他早就清醒了,这是题外话。
吴诗帆本来就不爱念书,书房对她实在没什么吸引力,不过她喜欢寻宝,特别爱偷看别人的抽屉窥探他人隐私。
她一屁股坐进樊嘉士的皮椅,左右摇晃了几下,顺手打开抽屉乱翻。
樊氏别墅内部装潢无论变化有多丰富,都脱离不了法式的基调,家具也一样。
法式家具讲求造型,以书桌来说没几个抽屉,她才开了一个,没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随即无聊地把抽屉关上。
她再拉开第二个抽屉,里头都是文件,更无趣。
吴诗帆正想关上抽屉,不期然瞄到“离婚”两个字,于是拿开压在上面的档案,把装着文件的透明档案夹拉出来。
她一一拿出档案夹里的文件,越看越兴奋,差点没有大笑。
她中大奖了!
这档案夹里头,放的居然是樊嘉士和梁萱若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日期已经过期,还有证人签名盖章,只要再拿到户政事务所登记,他们的婚姻关系立刻结束,她也不必伤脑筋。
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啊!
吴诗帆再拿出其他文件,才发现梁萱若不只签下离婚协议书,还有婚前协议书。
“……哇!这女人,表面装清纯,实际上还挺厉害的嘛!轻轻松松就骗到一栋房子和一千万现金。”吴诗帆扭曲着一张脸,嫉妒梁萱若能拿到这么好的条件,幸好她没生孩子,不然可就赚爆了,百分之二的股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价值上亿。
她对于协议书中提到有关周强益的部分,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只知道自己拿到一把可以砍断她和樊嘉士羁绊的宝剑。
吴诗帆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将所有文件都放回透明夹,再将所有文件档案一一放回原位,如此一来,谁也看不出抽屉有被动过的痕迹。
等着接受我给你的惊喜吧,梁萱若,你会喜欢的!
吴诗帆往后拉开皮椅,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走透明夹,无声无息离开樊嘉士的书房。
夜很深沉,却没有人入睡。
犹如普契尼的歌剧“杜兰朵公主”里的主人翁,在没有找到答案之前,谁都不许睡。
公主彻夜未眠,各占据不同房间睡觉的樊嘉士和梁萱若也辗转难眠,甚至连客房的吴诗帆都兴奋到睡不着觉。
今夜,谁都不许睡!
***
次日,乌云密布,太阳公公一早就躲起来,不愿露脸。
樊嘉士的心情也和窗外的天气一样,乌云满布。
梁萱若想当然耳避免与他见面,连早餐都不吃了,更何况送他出门上班。他又不想和吴诗帆打照面,干脆直接去公司,早餐一并省略。
大家的情绪都很差,只有吴诗帆的心情最好,因为她只要一想到能赶走梁萱若,就兴奋得不得了,嘴角总是挂着微笑。
梁萱若躲在房间拼命干呕,她害喜的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每天早上都很不舒服。
“恶!”一阵反胃,她又开始干呕,声音大到门外的吴诗帆都听见。
这女人该不会是……
吴诗帆没有敲门就径自打开梁萱若的房门,进入她的房间,梁萱若看见她吓一跳,才早上八点钟,她怎么就来了?难道……她昨晚是在这里过夜?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梁萱若还未开口,吴诗帆反倒先质问起她来,凶悍的态度,让人不禁怀疑谁才是正牌女主人。
“我——恶!”梁萱若又反胃。
“你告诉嘉士了吗?”吴诗帆超不爽。
“告诉他什么?”呼,干呕了一阵子,总算舒服一点。
“怀孕的事。”吴诗帆的口气比灰姑娘的后母还凶,苍白虚弱的梁萱若此刻倒真像是灰姑娘,只能平白挨打。
“还没有。”她昨天本来想说的,却被她破坏。
“很好,你最好不要说,不要再带给嘉士负担。”幸好这个女人够白痴,赶快撵走她免得她生下小孩瓜分集团的股份,拿走属于她的财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梁萱若本来还觉得她们长得挺像的,今天仔细看越看越不像,她的眼神是柔和的,不像吴诗帆杀气腾腾。
“意思就是嘉士希望你滚得越远越好!”吴诗帆把透明夹丢到梁萱若身上,梁萱若拿起透明夹瞄了一眼,脸色更加苍白。
“你从哪里拿到这些文件?”这应该是她和嘉士之间的秘密,为什么会落到她手上?
“当然是嘉士给我的。”吴诗帆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完全就是个中高手。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对她,把他们之间的协定赤裸裸地摊在她面前,一定是她说谎。
“你太小看我和嘉士的感情了,梁萱若。”吴诗帆笑得暧昧。“你以为昨晚嘉士在谁的床上过夜?”
“难道……”
“当然是我,笨蛋!”有够好骗。“我不得不夸奖他的做爱技巧越来越纯熟,持久力也越来越强,我们两个人搞到快天亮才睡。”
吴诗帆很敢说也很能说,她是和樊嘉士上过几次床,不过那是在十三年前,现在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真是气人。
“说谎!”梁萱若怎么都不相信。“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那我手上的文件怎么解释?”吴诗帆打断她的话反问。“如果不是嘉士主动拿给我,我是不可能拿到文件的,也不可能知道,原来你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吴诗帆最后那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完全击中梁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