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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想。”她勉强挤出笑容,心里却烦恼接下来要如何度日?
“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走走。”周益强光顾着梁萱若可以陪他,却没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否允许、。
“是啊!”梁萱若无力附和。开始计算口袋里的钱能撑到什么时候?就算她现在马上出去找工作,也不见得能顺利找到工作,况且她还要照顾阿强。
周益强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微笑,一点也没发现梁萱若灿烂笑容下藏着忧愁。
***
同一时间,樊嘉士来到公司的仓库,双手插在裤袋打量梁萱若的推车。
“总裁,要把推车送还给梁小姐吗?”司机在一旁问。“昨天晚上我送梁小姐回家,有顺道把她的地址记下来,您随时可以去找梁小姐。”
老刘够机伶,不用樊嘉士交代,就知道樊嘉士让他送梁萱若回家的用意,也很尽责地记住梁萱若的住所要怎么走。
樊嘉士没答话,看来他用了一批好员工,无论是老刘还是陆超群,每一个都很懂他的心。
“过几天再说。”他丢下这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开仓库,老刘只得快步跟上。
“接下来要去哪里?”老刘为樊嘉士打开车门,顺口问。
“海边。”他坐进后座,老刘赶忙把车门关上,回驾驶座开车。
老刘默默发动引擎,偷瞄后视镜,果然瞧见樊嘉士的表情严肃,眼睛望向车窗外,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樊嘉士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海边,老刘早已见怪不怪。
老刘将车子开到海边,按照习惯在车上等候樊嘉士。樊嘉士一个人走到海滩,远眺一望无际的海面,今天的风很大,浪打在岩石上激起水花,汹涌的浪潮似要将人吞没,此情此景,不禁让他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他和诗帆乘坐游艇一起出海游玩,两人玩得十分尽兴,没想到在回程的途中,游艇忽然故障……
樊嘉士做了许多努力,试图发动游艇,但都不成功。就在他考虑对外求救的时候,海象突然发生变化,天色迅速变得昏暗,一大片乌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他们飘来,他赶紧拿起无线电对讲机对外求救。
他才刚放下无线电对讲机,浪已经打上游艇,他听见吴诗帆尖叫,于是赶紧跑到甲板,只看见吴诗帆两手紧抓住栏杆,害怕的看着他。
“嘉士,我好怕。”吴诗帆脸色苍白,看不见她惯有的笑容,脸上有的只是恐惧。
“不要怕,我们不会有事,我已经对外求救,很快就有人会来救我们。”他安慰吴诗帆,吴诗帆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抓着他。
“我不要死。”她害怕的看着大海,原本和善的大海瞬间化身为恶魔,转眼就要将他们吞没。
“不要胡说,你不会死的。”他向吴诗帆保证一定会保护她。
“可是风好大,而且开始下雨了。”吴诗帆害怕得哭出来,樊嘉士只得紧紧抱住她。
然而,他的保证却无法改变恶劣的天气,在强风的推波助澜下,海浪变得异常凶猛,似乎要把他们一口吞下,拼命攻击他们的游艇。
“嘉士!”
“抓住我的手,千万不要放手!”樊嘉士试图把吴诗帆带到安全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的游艇,根本没有任何安全性可言,就算躲进船舱也一样危险。
吴诗帆点点头,生命全倚赖樊嘉士,他只祈祷救援赶快来到,游艇的状况很危险,随时都会翻覆。
说时迟,那时快。
樊嘉士才在担心游艇撑不下去,一道巨浪像海啸般向他们打过来,游艇当场翻覆。
扑通!
他和吴诗帆一起跌落水中,游艇翻覆的巨响,有如来自地狱的怒吼,凶猛的海潮强行将他们分开——
“嘉士!”
“千万别放开我的手!”
樊嘉士竭尽所能地抓住吴诗帆,但是风浪太大了,他根本抓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浪卷走。
“诗帆!”他试着游泳追上吴诗帆,本来快成功了,然而接下来几波大浪,又把他们的距离拉远,最后他终于体力透支,随着浪潮载浮载沉……
铃~~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他的思绪,硬是将他从回忆拉回到现实。
“什么事?”他接起手机冰冷的回应。
电话是陆超群打来的,通知他法国客户已经抵达机场,大概两个钟头后就会到达公司。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公司。”切断通话,将手机放回裤袋,樊嘉士甚至没多看大海一眼,随即转身走人。
往者已矣,来者可追。
话虽如此,残留在他心中的阴影却是如此巨大,谁也无法撼动。
***
三天后,陆超群已经掌握住梁萱若的所有资料,只是他有预感,他的老板恐怕不会喜欢这份调查报告。
“已经都调查清楚了吗?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樊嘉士坐在办公桌后方的皮椅听秘书做简报,这本是例行公事,他却注意到陆超群的表情不太一样。
“根据我调查的结果,梁小姐确实是出身孤儿院。”陆超群开始进行简报。“她三岁时因为父母双亡,被送往‘乐安育幼院’,您应该对这所育幼院非常熟悉。”
“小光。”樊嘉士闻言喃喃自语,没想到梁萱若竟然也在同一间孤儿院待过,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是的,总裁,正是小光日前待过的育幼院,已经有二十几年的历史。”陆超群废话一堆,樊嘉士注意到他似乎在隐瞒什么,于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秘书。
“咳咳!”陆超群干咳了两声。“接下来我要报告的事,您听了可能会不太高兴,我调查到梁小姐住在乐安育幼院的期间,有一位叫做周益强的院童非常照顾她,据说两人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什么,未婚夫妻?”樊嘉士闻言眯起眼睛,果然不高兴。
“是的,总裁。”陆超群点头。“梁小姐显然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而她的未婚夫周益强,高中毕业就马上带着梁小姐离开育幼院,日夜兼差只为了供应梁小姐念大学,梁小姐以优异的成绩从法文系毕业以后,周益强却不幸病倒了,所以梁小姐才会选择卖水果为生,因为时间比较有弹性,可以方便照顾她的未婚夫。”
“你确定他们已经订婚了吗?”樊嘉士从来没有想过梁萱若会有未婚夫,怎么听怎么火大,完全无法接受。
“客观来说应该是这样。”陆超群也不敢把话说死,因为情况有点复杂。
“客观来说?”
“梁小姐和周益强虽然没有正式举行订婚仪式,但附近邻居却都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所以周益强应该是梁小姐的未婚夫没有错。”陆超群知道“未婚夫”三个字听在樊嘉士耳朵里一定很不好受,又不得不说。
陆超群没有猜错,樊嘉士确实觉得相当刺耳,但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失望,或许他打从心底相信,梁萱若便是吴诗帆,但这份报告一开头就撕碎他的期待,而且随着事实的一一浮现,裂痕越裂越大。
“总裁,还要继续报告吗?”陆超群小心观察樊嘉士的表情,他已敛起失望,改为专心思考,陆超群猜他大概不准备放弃。
“继续。”樊嘉士当然不可能放弃,凡是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小小的阻碍算不了什么。
“好消息是梁小姐目前的经济状况非常糟糕,她和周益强目前居住的地方,环境也相当不理想,随时会被赶走。”陆超群一边说,一边将相片放在樊嘉士的桌上,樊嘉士伸手拿起相片,才发现梁萱若竟然住在违章建筑里头,脸颊不由得抽搐,由衷感到愤怒。
“她不是有未婚夫吗?”他将相片丢回桌上,口气愠怒。“那家伙到底都在干什么,竟然让她住在那种地方?”
“因为他生病了,无法工作也没有收入,自然无法搬到坏境比较好一点的地方居住。”陆超群怀疑他的老板太过愤怒,才没听清楚他的话,他方才就已经提到周益强卧病在床。
“他生了什么病?”樊嘉士压根儿就想把周益强忘了,对他来说,对手是谁一点都不重要,梁萱若才是重点。
“肺癌,已经是末期。”
樊嘉士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一个癌末患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梁小姐因为经济状况不佳,无法送周益强住院接受治疗,目前周益强还住在那栋违章建筑之中,情况颇令人同情。”陆超群嘴巴是这么说,但眼神却不是这么回事,樊嘉士背着皮椅打量陆超群,心想他还真是嗜血。
“还有更糟的消息吗?”他淡淡地问,并不介意有个嗜血的手下,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解释。
“有的,总裁。”陆超群微笑。“自从三天前梁小姐失去她的推车以后,就无法做生意,我怕她的经济状况只会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