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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之却笑,“左大哥别急,我只不过是烧了西边一片树林而已。”
“你……”左骥疑惑,“这是何意?”
“元帅以为呢?”倾之不答左骥,反问左都。
左都凝视着面前的少年,从第一眼他就觉得他眉宇间肖似一人,尤其是眼神——那种带着微笑、张扬、年轻、自信和亲和力的,令朋友倾心接近却可以让敌人死无全尸,死得连灰都不剩的眼神——那曾经是商晟的眼神。
左都自幼与商晟交好,这几十年商晟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他清晰地记得自从商晟开始谋夺天下,眼神便愈来愈冷,有时冷得连他这少时好友都恨不能远远躲开。直到商晟登基称帝,眼眸里才再次焕发出笑意,然而已与当年大不相同。那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笑,是均衡势力游刃有余的笑,那笑不一定是真心,也不一定不是真心,那笑让他依稀找回了三十多年前的影子,却让他在清醒过来后毛骨悚然——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他已不是当年的商晟,他对他,只能仰望。
左都不曾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样的眼神——在另一个人身上。
这时营中众将已集合在中军帐外求见元帅,左都笑了笑,已是放松下来,对长子道:“左骐,你去帐外安抚众将,另外,放出风去,就说,”笑,“粮草被烧。”
“是。”左骐抱拳领命。
“还有,”左都又道,“从今夜起,你亲自督粮,不得有误。”
左骐皱了皱眉头,心下不豫:就这样被父亲“贬”去督粮了?
对儿子的犹豫,左都不满地“嗯”了一声。
“末将遵命!”左骐不敢违命,在与倾之擦肩而过时斜他一眼。
倾之垂下眼睑,只当未见。
左骥扶左都坐下,道:“父帅,您和赵青的用意我明白了。”
倾之与左骥对视一笑,又对左都抱拳道:“元帅,赵青请命前去焱部大营。”
左都拈须不语,左骥问道:“又是为何?”
“盗犬桃花烬’。”不管桃花烬有没有传说中的厉害,总是个威胁。
“你打算怎么做?”左都发问。
倾之谋定后动,胸有成竹,“元帅,请您下令千狼曲以‘纵火烧粮’为罪名追过娆河捉拿赵青,将我赶至敌军境内。到时两军打一个照面,千狼曲即可撤回。我佯装被俘,见到焱部首领后就以颜氏后人之名提出与他合作,取得他的信任,而后伺机盗取火药。一旦桃花烬到手,我大军攻伐,再无顾及。”
左都击掌赞道:“此计甚妙,不过……”他笑了笑,“你不要去。”
倾之腹诽:老狐狸,竟还是不放心。
“元帅,此计险中求胜,非有勇有谋者不能担当,赵青不才,却自负有些武勇和手段,放眼军中,舍我其谁?元帅若遣我去,青愿立下军令状。”倾之撩袍跪倒,语气甚是激动,为激左都派他前去,更是信誓旦旦,夸下海口。
左都上前将倾之搀起,笑道:“正因如此,军中尚有更紧要危险,更舍汝其谁的任务要交给你,所以,前去焱部大营之事本帅另有人选,无需再议。”
倾之一愣:倒是他自己把话说得太圆太满,无法转圜了。
“元帅心中的人选是……?”
左都虚扶倾之后背,温颜道:“我看你的两个结义兄长都可堪此任,至于谁去合适,你与左骥商量吧,你该比本帅更了解他们。”他几十年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其余二人虽为兄长,却唯赵青马首是瞻,只要牢牢抓住赵青,不怕其他两人翻出花儿来——这少年终究是嫩了些,太急于表现而暴露了身份的特殊。
倾之心道:好个左元帅,看似一副长者风范,却其实老谋深算,猾在骨里。
行已忠厚,略少谋略,倾之放心不过,去罹智勇双全,是除他之外的不二人选,但要给他安排个“凤都王室,殿下颜鹊之子”的身份,恐怕……
“元帅,赵青举荐二哥去罹。”倾之朗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俺粉自恋滴觉得倾之那个梦的画面感很美╮(╯_╰)╭
第一次上八仙榜,嘿嘿,感谢编辑和支持俺滴亲绵。
嗯,如果乃们可以多多留言,少少霸王,就更完美啦,哈哈~~~
盗火
【章四】盗火
“你说什么!”去罹近前一步,眼中怒火喷到倾之脸上。
倾之淡定道:“我说请二哥前去焱部大营,佯装与其合作,伺机盗取桃花烬,但是,”他一字一字说的清清楚楚,“必须以颜鹊殿下之子的身份去。”
去罹唇角抽动,却笑不出来,“哼!”他背过身去,冷道,“去焱部大营可以,盗桃花烬也可以,但要我自称颜鹊之子,绝不可能!”
倾之也不着慌,循循劝道:“这事本也不想劳烦二哥,只是左都仍不能完全相信我们,他把我当成拴住风筝的线不允离开,故而眼下也只有二哥能去。凤都王室的身份对多穆是个诱惑,这一点至为重要;况且一旦多穆发现被骗,即便日后真有凤都故旧愿与他合作,他都不得不思量一二了。”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去罹轻哂,“可花倾之,若要你自称商晟之子,你肯是不肯?”倾之微怔,去罹双唇一碰,轻轻的吐出三个字,鄙夷道:“你不肯。”
行已见倾之神色微变,一把拉过二弟,“去罹,你……”
“我肯。”
行已、去罹都是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倾之自嘲一笑,“二哥,我虽没有自称商晟之子,可我唯一的妹妹姓商已经有十年了。我并非对窈莹认贼作父无动于衷,可形势比人强,在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妹妹之前,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隐忍和妥协,即便近在咫尺,也不能亲人相认。”
想到不久前的云螯之行,行已、去罹俱皆默然。
“要二哥冒充师父之子,不是弟有意为难,而是从大局出发,为计划着想,二哥何必如此固执,又何必如此伤人?”再说下去怕真要“声泪俱下”了。
去罹心下郁愤:分明是花倾之给他下套,到最后却显得是他一万个对不起兄弟,他这辈子一不小心欠了花倾之的情,算是还不清了。
“好,我全听你的。”去罹心不甘情不愿,却终是嘴软心软了,一拳朝倾之胸口招呼上去,半是无奈地出气,半是宠爱地责备,“你也休说旁人伤人,最会用感情拿人的就是你了!”倾之也不闪躲,一脸嬉笑地受了一拳。
敛了笑容,倾之双手抱住去罹的拳头,郑重道:“二哥千万小心。”
去罹微一怔,亦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
“去罹盗取桃花烬之后要如何通知我们?”一旁行已问道。
去罹收了手,道:“以火箭为信如何?”
行已思考,倾之却笑得颇为诡诈,“二哥就不想试试桃花烬的威力?”
“什么意思?”二人异口同声。
眼角飞出三分邪魅,“到时二哥只需用那么一丁点,焱部的粮草就……”
剩下的话三人心照不宣。去罹心道:三弟啊,你果非良善。
“报,虎贲军大营起火。”
“什么?”多穆冲出帐外,果见北方火光冲天,照亮半天。
“报,虎贲军大营一片骚乱。”
“报,虎贲军粮草被烧。”
飞报频传,多穆既惊且喜,仰天大笑一声,亢奋地在大帐前来走来走去,两只粗厚的大手来回搓着——他前半夜醉酒之时还想着退兵,不料后半夜竟得到如此振奋的消息——二十万大军粮草被烧,就算左都威名再盛,就算那白衣小将勇如天神,饿着肚子可也不能打仗!
“娆煌显灵。族长,这是天神赐予我们的机会。”白姜的声音依然低哑而神秘,带着不可违逆的庄严——天予不取,反受其害。
“报,虎贲军前锋约一千多人向这边杀过来了。”
“什么?”多穆身躯一震,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
白姜疑惑道:“难道是他们粮草被烧,孤注一掷,乘夜袭营?”
焱族遥在凤脊山南,民风淳朴,多穆听说偷袭心下不耻,立即皱起眉头,呼喝一声,“纳木索将军,带上你的人,把他们给我打回去!”
“是。”名唤纳木索的大汉领命,甚是粗犷豪气。
多穆转身进帐,白姜望着连天的火光若有所思——这火,烧得蹊跷。
“进去!”不多时,纳木索押着一个衣衫湿透,血迹斑斑的人进了大帐。
“族长,”纳木索放言道,“什么虎贲军,被我们打破了胆,一照面掉头就跑,比山狼追的兔子还胆小,比野猫捉的田鼠还怯懦。”这话引得帐内一片大笑。
“只捉到这一个。”纳木索搡了“俘虏”一把,“说,你们是不是来偷袭的?”
那人被五花大绑,他向前踉跄两步将将站稳,水珠儿顺着他额角的乱发流下,眼底一丝红色,殊为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