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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告之任何一人,也没有带上任何一人,本打算天黑之前就回来,要是让那些参军将军听到了,不知道又要拉着她长篇大论什么,她不过想去看看烟林关如此脆弱的原因,将来回到建康可以禀告以采取措施去弥补,这是大宴的门户,有着祁山天堑如此轻易的被打开,一定是烟林关自身的问题。
她悄悄的走到城门口把守的士兵旁,他看到公主来了,立马想行礼,谁知道被她一把扣住手,她捂住他的嘴说道,“嘘,我要出城一趟,天黑就回来,谁都不许说,知道么?”
那守门的士兵点了点头,就悄悄打开一条城门缝,让她出去。
侯棠一出了城门,就绝尘而去。
她选择沿着连城河渠一路北走,河渠的另一端,就是烟林关了。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这西面的山河就是这样,夜晚寒风刺骨,白天却烈日炎炎,仿佛把人给烤穿了。
她蒙着纱布将自己的头给裹住,骑着马奔着,那连城河渠早已经半干涸,只剩下很少的河水。这里本就是接近沙漠地带,空气中的沙粒粉尘都可以清晰的看见。
忽然,她看见前面有一群骑马的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她马上奔上去想去看个究竟,一上去,发现那个被捆在中间的人,发丝散乱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能看见他的下颚,棱角分明,有着一种男性的精致。
因为被头发遮住了双目,看不见情绪,侯棠一直瞧着他。
随后将那人绑上了一个竖着的木架子上,侯棠觉得他们也许是准备把这人给活活烤死。西夏盛传着这种古老而野蛮的方法,最后让秃鹫将这人的肉全部给啄干净。而那个被捆上木架子的人,则毫无反抗,似乎早就无所谓生死,侯棠承认是被他的眼睛下,那英气的下半张脸给吸引住的。
她忽然对这个人非常好奇,这种古老的仪式,应该是西夏人对罪恶的人实施的,不知道这人犯了什么不能饶恕的罪,要被活活烤死。
虽然绑好了,但是那群人依旧迟迟不愿离去,却听到那被捆着的人忽然溢出一丝笑容,带着挑衅的味道,他道,“绑都绑好了,你们难道还想看着我死么?”他已经在赶人了。
侯棠觉得此人说话都能感受到邪恶的戾气。
那群人立刻骂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狡辩,我们要看着你被活活烤死。”
谁知那人接口道,“那你们便看吧。”
一个人立刻上去给了那人一巴掌,道,“给我识相点。”
被打了一巴掌,那被绑着的男人嘴角溢下了一丝血迹,他全身的衣服都残破不堪,还有很多被抽打的印记,看起来是遭到了非人的对待。
那些人似乎注意到了侯棠,说道,“你是哪儿的人?”
侯棠道,“这人怎么了?”
“这人调戏了我们大王的妃子,要受天罚。”
侯棠心中叹道,蛮族就是蛮族,不过她又问道,“未免太过残忍,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吗?”
“是我们西夏太阳神定下的戒律。”
“诶?”这回轮到侯棠没话说了,她不知道西夏对神明的崇拜原来还处于初期,他们大宴至少这方面还是比较开明的。
侯棠在一旁看着,那烈日照的连脚底都滚烫滚烫的,何况一直被这样暴晒,远处忽然乌云翻滚,一阵狂风四起。
她顺势看去,只见天地间骤然起了浓雾,不,应该是狂沙,不断的翻滚,呼啸。
猛的那群人里面一个人看着远方叫了起来,他一只手一直颤抖抖的指着前方,似乎不敢相信大喊道,“流、流沙——”
“什么!”周围一群人都看了过去,远处的沙地一片片的开始往下陷,由远及近,正一波波的往这里涌来,虽然还是有点距离,但是若要来到面前也是眨眼之间。
那群人立刻慌张了起来,重重的跺了跺脚,道,“怎么会忽然来流沙了,快跑!”
说完,那群人立即丢下了原地的那个男人和后他慌忙就骑上马逃了。
此刻只剩下侯棠和那人,那人虽然被蒙着眼睛,但是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侯棠在这里,他此刻说道,“你还不走,也要走不掉了。”
侯棠有些诧异,但是此刻也没有时间再问下去,她虽不是沙漠生活之人,也知道流沙的危险,此刻她掉转马头就走。
那人则一直准确的看着侯棠远去的方向,虽然他的眼睛藏在长长的刘海之下,不过片刻之后,马蹄声又近了。
侯棠又回来了。
她上前解下那人捆着的绳子,说道,“上马。”
那人的面罩被一下子掀了下来,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刚毅之余也带着柔骨,此刻才看到他的眼睛,如翱翔天际的苍鹰般,锋利而绝情。
侯棠催促他,“发什么呆,上马。”
那人也没问什么,一下子就跳上了马,随后侯棠也骑上去,两人一路狂奔。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忽然,那人说道,语气却是调侃,“你再往前跑我们都要被拽进流沙里了。”
侯棠立刻叫住了马,问道,“那往哪里去?”
那人说道,“去哪里都是流沙。”
侯棠一皱眉,说道,“那怎么办?”
“你既然选择回来救我,就必须承担后果,倘若你自顾自走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那人忽然坏坏的笑道,似乎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侯棠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冷血,立刻有些生气的说道,“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我叫帕苏尔。”他忽然说道,那双眼睛在阳光下闪着星屑一般的光亮,他在笑。
“管你叫什么,抓紧了。”说完,侯棠立马加快了速度,那枣红色的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忽然,那匹马不动了,不是不动,侯棠使劲蹬它都没用,她往下一看,他们的脚下竟然不知何时被流沙蔓延了,掉进流沙中要被拉出来,起码需要一头牛都不止的力气,那周围的沙地不断的塌陷,他们渐渐的往下沉去。
“女人,我要被你害死了。”帕苏尔忽然说道,随后他把她一把抱起,说道,“和我一起跳。”
他数了三声,侯棠就感觉自己被一提,和帕苏尔一起重重瞪了一下马背,两个人一起跳出了流沙圈,不过脚边上就是流沙,差点就要陷进去,侯棠的手一把被抓住,帕苏尔一把扯过她拉着她拼命的往前跑,后面的流沙圈不断的扩大,两人都使劲的跑着。
但是那流沙不断的在扩大,速度超过了他们跑的速度,特别是帕苏尔要照顾到侯棠,侯棠本就是皇宫长大的金枝玉叶,很快就跑不动了,她的步伐愈来愈沉,感觉到自己开始拖后腿的时候,她果断的甩开了帕苏尔的手,风沙吹满了她的脸,但是她的眼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道,“你走吧,我跑不动了。”
帕苏尔看着她,眼神有着某种坚定,他道,“我背你。”
侯棠马上否定了这个决定,她道,“不可以,你快走。”说完就开始推他走,可是帕苏尔却是站在原地,推都推不动。
而此刻他一把将侯棠横抱了起来,侯棠惊呼一声,已经在他的怀里了,他又开始往前跑,那残破的衣服所暴露出来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汗水的光泽,侯棠怔怔的被他抱着,她还有点茫然,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要的。
但是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帕苏尔的脚步也比不上刚才一个人的时候,那沙流如藤蔓般一直纠缠着他们,此刻已经快到脚底下了。
帕苏尔忽然一下子跌了下去,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流沙中,他们两个一下子垮了下去直直的跌进了流沙中。
侯棠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流沙给淹没了,但是那只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从掌心能够传来阵阵热量,一直透到她的心底,那是一种力量,可以感染到任何人。
“女人,抓住我!”帕苏尔大声对她说道,他一手抓着她,另外一只手抓着地面上的一棵枯木的树干。
地表面不断的塌陷,侯棠越陷越深,她看到帕苏尔为了抓住她,也被她拖得越陷越深。她想甩开他的手,不想再拖累他,谁知他越抓越紧,生怕她甩开手似的。
此刻,流沙忽然停止了,不再塌陷,也不再流动,一切仿佛都结束了,帕苏尔马上用手抓住树干带着侯棠一点点往地面上拉去。
那只手,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气,有力的双臂,连经脉都暴了出来,拼命的拉着他们两个。
待两人都上了地上,侯棠衣服里鞋子里都已经满是沙粒,刚松了口气,想要把鞋子脱下来倒倒沙子,谁知帕苏尔一把抓住她道,“别发呆了,流沙后还有沙暴。”
“什么?”侯棠不知道自己是遭什么罪了,怎么巧的事情一桩桩都来了。
她忽然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