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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他走来走去,根本就是严重干扰了自己做事的进度。
“你怎么不陪我聊下天?”
他反问,黑着一张脸,显然是不高兴已久了,被忽略也已久了。
“有什么好聊的?”
她停下手边的活,问道。
这个男人有时候心血来潮起来,真的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跟孩子一样的,情绪一阵一阵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最近,她越来越有这种感觉了,觉得自己似乎忽然之间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都需要自己的照顾。
“我无聊。”
“无聊找沈童玩去。”
沈童有很多业余爱好,比如骑马啊,比如高尔夫啊,比如游泳啊……反正能够自得其乐。听韩悠说,有时候她没空理他,他就找沈狐出去找乐子。
反倒是闻人,这些分明都会玩的,但他除了陪客户,几乎懒得碰,休闲的时间少的可怜,偶尔会去下健身俱乐部,其他时间闷得很。
“下午再去找他。”
他摆明了现在要她陪自己。
她想了想,决定这些工作,等晚上回来做,要不推到明天,反正明天也是周末,还有空余。
她起身,坐到他身边来,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这语气,听上去就是颇为无奈的那种。
他拉着她坐端正,自己的身子却一歪,倒在她身上,头靠在她的双膝上,修长的双腿搁在沙发的边缘,姿势看上去像是一匹优雅的猎豹。
“你说呢?”
他慵懒的声音从她的小腹处响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小昕,你下午是去见宋柯还是冷天澈?”
他张口咬住了她小腹处的衣服,痒痒的、酥麻麻的一种感觉,停留在那,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推开他,却被惊讶克制住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
难怪他腻着自己,是想要自己打消这念头吧。下午她确实是去见他们中的一个,是天澈,是昨晚临睡前天澈打电话过来的,说的口气挺郑重的,她根本就没想拒绝,说想见她一面。
他又不是傻子,她都说朋友了,她的朋友就那么几个,莫菲菲跟陈哲早就在莫浩楠的订婚典礼后回香港了,女性朋友么,她就莫菲菲一个,所以排除了莫菲菲,就那么两个了,在a市而言,莫浩楠如今订了婚,跟他未婚妻甜蜜着,肯定不会无事生非骚扰小昕,接下来,就宋柯跟冷天澈了。
果然,被自己猜了个正着。
“去见天澈。”
她提天澈两个字的时候,刻意瞄了他好几眼,可惜他脸的正面是背对着自己的,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不要去,陪我去找童。”
“我去找沈童干什么?”
虽然对沈童以前的偏见没了,但是也没有乐意时常跟他碰面啊,不过看在韩悠的份上,偶尔两家家庭聚会,她还是会参加的。
“那在家陪我也行。”
这人耍起无赖来了。
“晚上陪你。”
她给了自己的底线。
“别忘记了,记得六点前回家。”
他逐字逐句说得声低且缓慢,他抬眼看她,正巧被她给撞了个正着,眼角眉梢,似沾染了些烟雾横波。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地把她垂落胸前的散发捋到耳后,还好他手长,不然怎能够得着,因为是仰视,笑意仿佛被镌刻在嘴角,莫名的高深莫测。
她半笑不笑,这个时候的他,又回到了那个正常的闻人臻,他的单调乏味的生活,似乎打从重逢开始以后,越来越多元化了。
这种倾向,她似乎一点也不反感,反倒是挺乐意挖掘他身上无穷无尽的潜质。
绮罗的包厢,她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正在抽烟,灰红的微光,夹在指节间一闪一闪。门开的时候,他微微蹙着眉,不经意打量一眼自己,缓缓说,“你来了。”
然后用力往精致的水晶烟灰缸里按了按,将那只燃到一半的烟给灭了。
“不好意思,来的时候堵车。”
她其实提前过来的,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早,路上是堵了会车,因为周末的缘故,不过离两个人约定的时间倒是不算迟,她算起来还早到了五分钟。
他那张俊美逼人的脸庞上,起了略微的神色变化,刹那,便消失,季璃昕还没看清楚。
然后,听到他用轻缓的声音说,“是我来早了。”他来了都半个小时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要离开这座城市,说起来还真有些不舍,因为这座城市有她,就算不能拥有,能够共同呼吸同一个城市的新鲜空气,那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如今,他要离开了,连这点牵绊,也要割下。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不去看他脸上的悒郁,或许就完美了。
而她,素白的脸,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粉色的棉T恤,米色的高腰哈伦裤,肩上背了个gucci深咖色的水桶包。
她的双腿纤细笔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想喝什么?”
明明想说别的,却不知道为何扯离了话题,连中心都没涉及。
“一杯红茶好了。”
她也没客气,不过先前吃过了饭,肚子一点也不饿,就算要她吃别的东西,可能还吃不下,只能点杯饮料,还能喝点。
他喝的是炭烧咖啡,尝了一口,情不自禁地顶着烫又去喝第二口,浓厚醇香,真的是顶级的味道。
他的头发有些时日没有去理了,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头略微低点下来便挡住了眼睛。
他伸手去端咖啡杯的时候,袖口上扬,黑色的衬衣下连腕骨都支愣出来了。
他瘦了很多,真的瘦了很多,想必是很久没好好照顾过他自己了。
冷振雄处于丧妻之痛中,连他自己也估计不上了,更没那个时间去照顾儿子的身体。
天澈何时也开始善于伪装了,若非自己没看到他的腕骨,也忽略了他的改变。
“我要走了。”
她的思绪开始游移,然后,他突然冒出了一句。
她下意识盯着他,半晌脑子转不过弯来。
最后,紧紧咬了下下唇,问出口,“要去哪里?”
他的神情渐渐紧绷起来,连瞳仁都无法抑制地紧缩,他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极力平缓语调说:“去美国。”
灯光落在他乌黑的身上,好像一缕浩渺的轻烟。
他本没打算见她的,毕竟她如今相伴的是别的男人。
可这是最后一面了,从此,他便离了a市,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么想着,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倒是爽快,一下就应下了。
他其实是希望她为难的,若是她介怀,自己心里头倒是痛快些。
只是……还是失望了……
看着气色不错的她,浑身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也是,她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在意识到她真正的好后,还会对她不好。
心口处泛起隐隐的空洞感,那一个小洞,正以燎原之势,疯狂扩散,蔓延……
“为什么?”
她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做了这般的决定。他还是静坐着,目光浮向斜上方,似乎在看自己,又像透过自己在看不知名的东西。
“厌倦了。”
他眉峰耸动,七分玩味中有三分认真。
哪里会厌倦呢?只是留在这a市,以后碰面的机会太多,尤其是社交场合,他不想看到她依偎在闻人臻怀中,不想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甜蜜温馨,那样,他的心,会更痛。
若是割舍不了现在,那么今后自己会更加痛苦。他想,在见不到他的彼岸,重新生活,也许对自己而言,生活的轨道会重新恢复正常。
母亲说,自己不能跟闻人臻再斗下去了,不然她会死不瞑目的。
他答应过了,便要做到。在a市,他很怕自己会食了言。
他心里溢满了苦涩,他曾答应过她若是自己跟闻人臻的商业战争分出个胜负来,便会见她,与她还会是朋友,现在是做不到了,他没对母亲食言,却要对她食言了。
不过,就算生活中少了一个自己,她的生活还是不会被打乱,因为自己,不是她生命中的主旋律,而是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说好听点,是一个曾经过她生命的朋友,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比路人甲稍微重要点的人物。
若是到此时此刻,他还不清醒,还妄想跟闻人臻争她,显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点。
他在a市出生,又生活了 那么多年,怎会厌弃这个城市呢?这个城市他有过很多足印,有过很多记忆,怎会厌倦呢?
她的嘴角,紧绷了起来,“你没必要离开。”
她抿紧了嘴唇,“如果你以后不想见到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聪明如她,知道他的离开,有他的无奈,还有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悲伤跟忧郁,在这一刻,似乎再也遮掩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