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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绮罗出来主持大局,“接着来。”
季璃昕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着尴尬的,瞪了沈童一眼,沈童心惊肉跳,难道她要报仇?
算了,放马过来,他童大爷的心脏不是那么脆弱的。
喊停的时候,没想到牙签传到了闻人臻的手中。
他瞳眸深邃,黑幽幽地,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那里是深渊,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深渊。
“真心话。”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选择的是真心话。
那也是因为问话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别人。
季璃昕知道大家都在等看热闹,无不期盼自己搞点哮头,让他们高兴高兴。
沈童都吹了个响哨了,“要不我帮你问吧?”
沈童很积极,却被闻人臻一口否认了,“童,别无事生非。”
若是童,肯定会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费心地整你。
他,其实也隐约期待她会对自己问怎样的问题。
这种机会不多,很难得。
季璃昕看着他,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她挑着眉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闻人臻错愕,全场也安静下来。
她的眼神看起来清醒而镇定,他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大脑短路一秒钟后,他开始一边思索她的用意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兀自在心中千回百转,却忍不住嘴角抽一动,“是。”还是说了实话。
她突然没话可说,脸又腾地一下热起来,连忙把目光移开,她忽然无比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胡同里推吗?
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就像昨晚他给的那个,不是当成真挺好的吗?
真的是不知道头脑为何发热,一下子问出了口。
也许是沈童刚才的胡搅蛮缠,也许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提问,不想拖太久的时间。
“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她一字一句说道,看到他却随即微微皱起眉心,他们这帮人都没吭什么声,在等八卦继续下去呢?
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个内敛的人,嘿嘿……有看头……
不过么,闻人还是习惯藏匿自己的心,原来他捣鼓了这么久的地下活动,都没让自己浮上海面,更囧的是人家女主角连他是否喜欢她都不清楚。
闻人啊闻人,真不知道说你迟钝还是啥好了呢?
这两个人,也只会慢慢折腾,不过这场宴会,也许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季璃昕没有再发问,她想把闻人臻那个“是”字从乱哄哄的脑海中驱逐出去,可惜怎么赶也赶不走,像是在脑海中生了根一般,长得十分的牢固。
闻人臻站了起来,喊停的时候,那牙签在季璃昕的手上。
季璃昕微窘,这都什么跟什么了,他肯定是故意的,是的,闻人臻确实是故意的。
对她,他腹中有很多困惑。
自己的心意,本不想这么快被暴露的,但是却在这种场合不得不说出口。
但是她呢?他虽然知道她对自己还反感着,但是还是想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冒险。”
她脱口而出。
“哎……”
当季璃昕这三个字出口的时候,沈童忍不住叹气,段翊也是,这两个人都是玩闹的主,这男的喜欢女的,真心话么,肯定是刺激的,若是大冒险,那些高难度的什么暧昧的之类的,男的肯定不舍得女的去做,这样也太没看头了?
“嫂子,真心话,真心话啊,大冒险不好玩。”
段翊吹鼓着。
“就大冒险。”
季璃昕初衷既定,便不会改变。
“摸我。”
闻人臻倒是没有失望,微微扯了扯嘴唇道。
“游戏规定不能大冒险的对象是玩游戏的参与者的。”
季璃昕抿了抿唇,稳定了下情绪道。
闻人臻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越发深晦,“刚才童没有说过,只是说了游戏规则。”
其实以往他们都是这么玩的,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的,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一般也懒得浪费口水了。
季璃昕没跟他们玩过,他们玩的又是这般的疯狂,所以也有可能是真的,真真假假,若是大家都沉默,便是赞成了。
这么好玩的事情,谁愿意错过呢?
季璃昕知道闻人臻是在逼迫自己改变主意,他料定自己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是,自己确实做不出来,他这算不算是礼尚往来呢?她想,从此刻起,自己将会无比憎恶“摸”这个字。
“嫂子,去摸,我想看闻人是怎样性奋起来的。”
沈童不怀好意地怂恿道,那笑,在季璃昕看来,一脸的淫荡样。
“真心话。”
季璃昕苦笑了下,她还真做不出来,他真够了解自己的,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死穴。
他眼底的深晦,当真如夜里的大海一般,那样暗那样深,头顶那一圈一圈晕黄的灯光都似乎没办法映到里头去。
她不得不警惕起来,盯着他,看到他薄唇微微掀动,“机场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在昏迷前喊那个人的名字?”
他发现自己该死的在意,都说人在昏迷前会反弹出你最渴望见到的人,心里最在意的人。
“因为本来以为他死了,那个时候我看到他,想追上他。”
“那你对他……”
“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好了,接着玩。”
这两个人在打什么马虎眼,只有他们自个儿清楚,大伙满脸雾水,什么机场?什么那个人?
季璃昕了,这下牙签落到慕少臣手中,慕少臣好整以暇地道,“真心话。”多半是想自己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不会对自己下手很狠的。
季璃昕对于再次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那感觉确实好不到哪去。
慕少臣的口吻十分的悠闲,像是来看戏的,季璃昕皱起眉头问道,“你跟绮罗会复合吗?”
一针见血,靠,这问题真的是很精辟啊,沈童、段翊这帮人也是好奇不已的,就是没胆量当面问啊,这不,季璃昕真的是勇气可嘉,这么犀利的问题,就这样很随意地从她口中吐出。
绮罗脸色变了数遍,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紧了酒杯,其实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心跳,是在场所有的人中跳得最快的。
她只知道,她还是爱他的,在很久之前爱上后,那送出去的爱,再也收不回来了。
后来,被他给践踏了,她依然没有对他死心。
因为,她发现自己将就不了,迷世上,只有一个值得她他倾心相待的慕少臣,只有那个男人,才能搅乱她的一池春水。
也只有她,能够让自己心痛,让自己的喜怒哀乐跟着他转悠。
慕少臣没有笑容的样子其实一直都带着几分沉郁的冷峻,她被他看得心里不大自在,在她以为他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我就要结婚了,家里已经在帮忙选日子了。”
脸色瞬间如死般灰白,整个人猛地一颤,心口仿佛被捅了一刀,在不停地滴血,绮罗只觉得全身都在痛,痛得几乎没了知觉了。
他的话,是如此的伤人。
他就要跟别人结婚了,就要走出她的生活了。
以前就算闹了别扭分了手,但她老是觉得不像是真的,总觉得他某一天或许还是会回来的。
可是她现在却知道了,一切只是臆测而已,他与她早已经是陌路之人了。
慕少臣幽深的眼底似乎有微光闪了闪,却可以清楚地看到绮罗长而密的睫毛仿佛两把精致的小扇子般在微微抖动。
她手指从酒杯上无力地滑落,掐着手心,感受着微微的刺痛,这才有一点点能力平复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可以笑得出来的,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了,“恭喜你。”
季璃昕不知道自己的好意,原来会变成人家的悲恸,绮罗这一刻的神色,令人心酸。
但是慕少臣呢?
他应该也是不好过的,若是他对绮罗无意,先前他不会在意沈童当绮罗的男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绮罗跟慕少臣,最终能否修成正果,谁也无法预料,但是都知道,这可能性不会很大了。
他那样的家世,再怎么拖,还是要结婚的。
既然无法许她一个未来,还不如早点斩断。
但他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别的男人亲热,他知道她不好过,其实他又何曾好过呢?
他卑鄙下流无耻,当初使了手段得到她,得了她的身跟心,最终还是无法放手,见不得她幸福,他不会幸福,也不想看到她幸福。
沈童自然是瞧得出来这游戏已经玩到了高潮地步了,绮罗跟慕少臣,磕磕绊绊,一路走来,他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慕少臣要结婚了,还以为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曾以为慕少臣会幸福,但是他的幸福在他哥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