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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不迭,心里难过得要命,向着他道歉,“对不起啊,师父!我给你添麻烦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相互埋怨!”陈路德拍了拍我的肩头说,“打起精神来,要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可以走出去的!来!跟我来!”说完,他就小心翼翼的领着我沿着窄窄的岩石通道朝前走了。
我们攀着岩,上着山,趴着石头,爬着峭壁,尽量避开火红致命的岩浆。除此之外,我们还得注意头顶上的飞沙走石,它们时不时会大规模的出现,因而我们必须找一个可靠坚实的隐蔽物躲藏起来,大约一刻钟之后,等到浓雾迷尘散尽,我们才钻出来继续寻找生的出路。
陈路德一边算着一边带领着我跑路,时而停下来驻足凝望着前方,时而低下头来掐着指默算着八门运转生门落宫,我跟着他,时停时走,不由自主的瞧着那些岩浆,望着那些巉岩,心里竟然生出了无限的恐惧和忧愁。
在这样的一个暗黑世界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这时,陈路德停留在一个巨石相交的路口,站在一块高出地面差不多五米的石头上凝神观望。我站在他身旁,定睛一瞧,这个路口倒是好,只有少量的岩浆流淌过来,应该是条生路,心中一喜,便迈步向前,想要过去探个究竟。
刚走出两步,陈路德脸色一变,急急拉住我,说道,“不能去!这里可是凶险之地!”我有些好笑,再次望了望这个路口,反驳道,“怎么会?师父,你看这个路口的岩浆很少,应该可以通过的吧?”
他一听,急得摇头,嘴里念念有词,“天盘的甲子戊加临地盘的甲子戊,即戊加戊,甲甲比肩,名为伏吟。遇到这种情况,凡事不利,道路闭塞,以守为好。”说罢,他大喝一声,“赶快退走!再晚走一步就来不及了!”
我们俩慌忙朝着来的路向后退去,我一边退一边有些纳闷,觉得陈路德真是大惊小怪,过分臆想了,对他的这种做法有些不以为然。
当退到一二十步远的一个岔路口时,陈路德让我爬到更高一些的地方,他也跟着爬了上来,我们俩站定之后,他便让我好好瞧着前面的那个路口。
不久,我们便听到“吱吱”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景象惊呆了我。一股巨浪般的红得透亮的岩浆沿着那条路以惊人的速度流淌过来,势不可挡,瞬间就淹没了一切,把个沿路的石壁烧得“吱吱”作响。岩浆过后,那个路口已经不复存在,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接着,岩浆流拐了个弯,朝着其他的方向凶猛的奔流过去。
看着这种情景,我背心发凉,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我们没有及时退回来,那我们肯定就成了滚烫岩浆的猎物了,不仅如此,我们会在没顶的岩浆流里被烧成一具焦尸,异常痛苦的死去,最终灰飞烟灭,永远消失。
这下,我又开始崇拜起陈路德来了,忍不住夸他料事如神,真不是盖的。
躲过一劫,接下来的问题又来了,我们还是得到处寻找出路。
走着走着,我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精疲力尽,便要求陈路德停下来休整一下。他看起来有些着急,但还是同意原地休息。这时,他不经意瞅了瞅身后的一块巨石,眼睛一亮,立即起身走过去观察,绕到了巨石后面看了好一会儿,回来后,我见他喜孜孜的样子,我也兴奋起来。果然他一见我,就让我快随他走,我们身后的道路在这个时辰里很有可能就是逃出生天的道路了。
我随他走着,他到处指点着给我看,一边看他一边解释说,“天盘丙加地盘甲子戊,丙火之母,飞鸟归巢,鸟跌穴,百事吉,道路畅通,事事可为。”
我们再也顾不得腰酸背疼,疲惫不堪,一路狂奔。说也奇怪,走了一段时间,也没遇上飞沙走石,浓雾迷风,再也没见着岩浆了。
道路越走越宽广,越走越平整。我和陈路德不由得喜上眉梢,相视而笑。这时,我不经意的一仰头,忽然瞧见斜前方的那山崖上有个身影在晃动。我走近一看,这山崖约莫有三四十米高,那上面的确站着一个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面容。
陈路德走到我身边,很严肃的扯了我一把,我一下子记起他告诫我的话,心一横,扭头走开,再也不看那个山崖上的人。
他也走了,在我身后。这时,我听他念道,“天盘甲申庚加地盘甲子戊,庚金阳木相克,天乙伏宫,大凶。”随即“呃”了一声,皱着眉头大叫,“快走!快走!不要回头看,否则前功尽弃,生死不明。”我也赶紧闷着头闭着眼睛跟着他走,一不小心,我绊到一块石头,一扑爬按倒在地。陈路德转过身来,想要拉我起来。结果我等了一下,自己爬起来了。这时候的陈路德一动不动,仰望着那道山崖,我也忍不住望去。
这一望,我们俩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此时此刻,那人的脸貌我们竟然看得很清楚,他就是在黑猎鬼楼五楼莫名失踪的李天生。只见他站在山崖边缘,一脸茫然。陈路德的脸“倏”地刷白,他禁不住高声喊叫道,“天生,别跳!危险!”话音刚落,李天生似乎充耳不闻,他张开了双臂,好像在完成什么仪式一般,从山崖上飞身而下。
我和陈路德都目瞪口呆,措手不及。
“嘭”的一声,李天生像一个装满重物的麻袋一样从高处砸到了距离我们五六步远的地方。他躺在那里,鲜血从他的胸口和头部涌流出来。我还看到了他脑袋顶端的白花花的东西。
我和陈路德呆呆站立了好一会儿,克制着自己不要去,不要去,一定要立刻转身,走开,走开,越快越好。
可是我们都移动不了脚步,也无法闭上眼睛。
陈路德像失了魂似的立着,我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的狂奔过去,一下子就跪倒在李天生的身边。
我看到了他正睁着眼望着我笑,那笑容诡异无比,幸灾乐祸。
我脸上流淌的泪瞬间凝固,我头昏目眩,一下子跌倒在他身旁的泥地上。
☆、莫名情愫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又回到了露天洞穴里,我斜靠在花岗岩壁上,而陈路德却了无声息的躺在泥地里,昏迷不醒。
难道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么?我心下一紧,急忙想要爬起来,却感觉到身体瘫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挣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我起了身,爬到陈路德身旁,想要唤醒他,结果发现他口目紧闭,脸色铁青,血气全无。我大惊失色,扑过去,使劲摇晃着他,不停的叫道,“师父!陈警官!师父!你醒一醒啊!”叫了半天,也没有回音。我一下子六神无主,跌坐在泥地上。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剧烈晃动,上下颠簸,就像波浪一般起伏,我心里暗叫不好,可能是地震了。紧接着,四周的岩石开始褶皱、扭曲、迸裂,无数的小石子从空中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
事不宜迟,我一把抓住陈路德的手臂,用尽我的全力拖动他,想找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结果,我左顾右盼,在灰尘起伏的洞穴里搜寻着,也没能找到什么地方可以躲藏。
地面抖动得越来越剧烈。
我无处可躲,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这时,我忽地想起了陈路德摸索花岗岩壁的情景,灵光一闪,那石壁上也许有出路,我立即朝着岩壁狂奔了去,伸出双手在壁上一路挨着拍打,可是那石壁坚硬无比,拍了半天,也没起什么作用,也没有我期望的门打开。
我终于在绝望中放弃了一切行动。我把陈路德拖到我的面前,静静的等待着某个时刻整个洞穴垮塌下来,等待着乱石尘埃把我们活活的埋葬。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大脑一片空白。忽然感觉陈路德在动,好像在地面上蠕动一般。我的心一惊,不由得猛然睁开了眼睛。定睛一瞧,他的确是在动,不过是有个人在拖着他走,那个人张着嘴大声的呼喊我快走,天哪,刚才我的心思哪里去了,竟然没有听到他的喊叫声。
我再一瞧,惊讶的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江少品,就是那个一言不合离我们而去的江少品,那个头也不回消失在迷雾里的江少品,我心里充满了疑问,他又回来了?我有些不相信,使劲揉了揉我的眼睛,对,是他!他的确又回来了。此时此刻,他正拖着陈路德的两只胳膊,费力的朝后退着。我急忙爬起身来,佝偻着腰跟他一起拖。
他一边大声叫着,“快!快到那里去!那里安全!”一边侧着头不断朝身后示意着什么。
我用力的拖着人,凝神朝后看去,在晃来晃去、飞沙走石的露天洞穴的不远处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屋顶,一座雾气缭绕的小房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