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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看见他,所以将煤灯熄灭了……在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到确定是他之后的那份依赖感,竟让他心底深处丝丝满足感来。
可是,她总有本事让他一下子从天堂掉进地狱。
她在他面前如此情真意切的说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浓恋,还……哭得这么伤心难过。
他怒,他恨,却更嫉妒!
他说他会杀了祁暮景,并非吓她喝她,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杀了那个男人,并且,他不敢保证,她若还是心念着那个男人,他会做出些什么样的事情!
他若成了魔,一定是她薄柳之逼的!
薄柳之皱了皱眉心,眼皮很重,她有些睁不开,可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看着他,伸手去摸他的脸,可是刚碰上,就被他狠狠地拍了下来。
嘴一瘪,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在他身下蜷缩成了一团,艰难的抽噎着,没有发出声,却更加让他心里堵得厉害。
拓跋聿脸色黑到了极点,伸手一把捏住她两只纤瘦的手腕置在她头顶的软枕上,身子压下,嗓音冷得足以掉出冰渣来,“薄柳之,朕一定要杀了他!”
他承认,他嫉妒得发疯,头一次这么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哪怕这个女人比她足足长了六岁还曾婚嫁过,他知道,一旦他决定留她在身后,日后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可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要她……
可是,这个女人的心里没有他……这让他挫败,更让他以往十七年里不知道慌乱为何物,第一次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他总觉得她终有一日会离开他,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怎么可以,她已将他的心搅翻搅乱,他怎么可以容忍她离开。
要放了她吗?绝不!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他的声音那么冷,他在吼她,凶她……
薄柳之伸手抓住他的胸口的衣襟,像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她望着他,“拓跋聿,你不能凶我,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抓在他衣襟的手陡然松了,而她最后几个字又说得太轻,像是只在喉咙里过了一遍,并未冒出来。
拓跋聿背脊一凛,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双手紧张的捧起她的脸,好烫……
凤瞳溢出丝丝恐慌,他猛地将她抱了起来,才发现她背后全湿了,抱着她的手微抖,大吼道,“向南,点灯!”
向南早就被里间的动静弄醒,只不过不晓得如何反应,便一直装睡,他隐约听见里面说什么难受,杀啊什么的,不是很明了。
正心里疑惑着,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吼声,惊得他一个激灵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连忙把煤灯点燃。
这时候,拓跋聿也抱着薄柳之走了出来,两人的衣裳都有些凌乱,向南目光所及,连忙垂下了头。
有些东西在心里越发明了,难怪太皇太后让他往后便一直跟着这位姑娘,本来心里还有些不乐意,但是现在……从小皇帝一脸的担忧可知,这位姑娘对小皇帝而言,绝非一般!
而小皇帝的后位至今悬空,这位姑娘说不准就是日后凤位上的主人了。
“开门!”拓跋聿怒吼,一双眼却始终看着怀里虚弱呼吸的人儿。
向南冷汗冒了出来,心下微恼,竟忘了开门。
于是连忙跑上去把门打开,规矩的站在一边。
拓跋聿抿着唇,在踏出房门之际,俯身用脸寒风对她脸的肆虐,双手箍筋她,大步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忙折回了屋,“向南,立即去朝晖殿请兰君神医,半盏茶的时候人还未到,院子里的白绫下一个吊的就是你!”
向南脸一白,从门内看了眼在月光下孤零零挂着的白绫,打了一个寒颤,忙道了声是,也不顾得胆怯低着头小跑了出去。
拓跋聿脸色很冷,似能从脸上刮出冰片来,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小心的放在榻上,拿过被子替她盖上。
双眉拢紧,又气又恨地看着她。
看见她唇间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附耳过去,她又不说了。
拧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烦躁的看了眼门口,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拓跋聿……”
拓跋聿听见声音,抬眸看着她,却见她一双大眼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分不清真假。
凤眸微闪,拓跋聿探手附上她的脸,轻轻的扶着,低头在她的额上,眼睛上,细细的啄吻,带着能让人心安稳的嗓音,柔柔道,“之之,没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朕……”
头很痛,可是他的声音能让她的疼意减缓,在他柔情的注视下,薄柳之缓缓闭上了眼,只是簇紧的眉峰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好。
拓跋聿在她眉尖吻了吻,这时候,向南被一阵风吹了进来,戴在头上的太监冒也是歪的,他在外间说道,“皇上,奴才回来了!”
“让兰君神医进来!”拓跋聿从床沿边站了起来,一双眼却仍旧盯着床榻上的人儿,目光幽深处,全是浓郁的忧。
不一会儿,楼兰君在向南的指领下从外间走了进来,当看到榻上的薄柳之时,脸瞬间黑了下来。
冷着脸扫了一眼向南,当时他说是皇上急招,也没具体说明为什么,他也担忧某人出事,也就跟他过来了。
若是当时他说清楚,要救的人是床上的人,看他还来不来?!
向南不明所以,很无辜的接受了他一记冷眼,很是莫名其妙。
拓跋聿皱着的眉宇一直不曾舒缓,淡淡看了眼楼兰君,“兰君,朕叫你来不是让你陪朕站着!”
楼兰君嘴角讽然一笑,没有说什么,一撩衣摆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探手与她问脉。
片刻,他收回手,目光轻悠,看着拓跋聿,缓缓道,“劳累过度加上伤风……”顿了顿,“开几副药吃吃就好了,死不了!”
拓跋聿嘴角微动,不解,看向向南,沉声道,“你让她做了什么?何故劳累过度?!”
印象中,他不曾让她做过什么累人的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向南这狗奴才,一看她被他送到了魂兰殿,便不拿她当回事,欺她了吧!
该死!
向南一听他隐怒的语气,忙跪了下来,“皇上圣明,奴才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指使姑娘,让姑娘受累了……”
更何况,她这一整天,除了睡就是睡,他哪有空让她做什么?!
拓跋聿还想斥责他,楼兰君的声音从耳畔幽幽传来,“初尝情事,理应自律和节制,却是频繁极易导致身体亏空,且一日三餐补养不及,再加之吹了点冷风,受了寒,所以她才会发烧疲劳过度……晕死过去!”
他一说完,拓跋聿脸颊一抹红晕闪过,快得不易扑捉,不自然的掩唇轻咳了咳,对着向南道,“你去膳房吩咐弄些吃的来……”
心里明了,从绝仙楼开始,她一直不曾好眠,也不曾好好用过一次膳……
向南心下自责着,昨晚姑娘也说饿极了,可他因为害怕没放至心上……是以,听拓跋聿一吩咐,他忙不迟疑的答道,“是是,奴才这就去……”
说完,站起身就准备往外冲去。
“向南……”拓跋聿叫住他。
向南步子一顿,转身弓着头听着。
拓跋聿挑了挑眉,眼角不动声色捎了眼寒寒盯着他的楼兰君,掩唇又是一咳,而后放下手,大大方方补了句,“滋补为主……”
滋补?!
向南一愣,懂了,“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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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呢??支持呢???好忧桑……】
☆、小皇帝慢点,疼(二十一)
向南一愣,懂了,“是,皇上。”
待向南一走,房间内便只剩下昏睡中的薄柳之以及冷冷看着拓跋聿的楼兰君三人。
拓跋聿伸手摸了摸眉心,显出几分疲劳,“兰君,时候不早,你且回吧,有什么事朕再让向南唤你!”
全天下能让拓跋聿展示自己真实情绪的人已然所剩无几,而不可否认,楼兰君算是其中一人。
看出他脸色不好,一双迷人凤眸下呈现一片青黑之色,楼兰君微垂眸,密睫遮住眼底藤现的光芒,他站起身来,走到房间内的圆桌前,用脚蹬了蹬圆桌前的木凳,语气依旧硬冷,“过来坐下!榛”
拓跋聿微楞,看了眼那方小凳,邪肆的唇角扬了扬,噱道,“哟,这兰君神医是准备与朕说教?”
拓跋聿之所以这般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他初初登基的时候不若是六岁的孩童,自然有夫子日日受教,登基的前两年因其母妃尚在人世,总的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叶。
可是两年后她母妃突然暴毙而亡,时年八岁的他,一度变得叛逆难搞,所有教于过他的夫子不是残了就是大病一场,得亏他有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