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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竹阖上有些干裂的双唇,拳心拽紧,骨节发白。
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缓缓蹲下,缓缓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进怀里,感受到她因为他的动作而剧烈颤抖的身体,祁暮竹第一次觉得呼吸困难,眼眸红得发紧。
手颤抖的掀开她的面纱,才发现她的眼眶全是泪,脸上呈出一片青白之色。
她费力的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她像是有话要跟他说。
可是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大大的呼吸一口,竟是呼出了一口鲜血。
她脸色又猛地涨红起来,血不断从她嘴里涌出,手最终没有摸到他的脸,而是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裳,双腿猛地绷直,一句一句困难的说着,“对,对不起,只,只有你,你一个人了。。。。。。嗯。。。。。。答应,答应我,不要,不要心软,报,报仇。。。。。。报仇,报仇。。。。。。”
说道最后的时候,她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儿一下蹦了出来,脸上的,脖子上的筋络爬满,涨红着,眼珠儿往外凸着,抓住他衣裳的指猛地抓紧,身体抽拉着。
祁暮竹只是抱着她,他低着头,侧出来的脖子因为用力,连着耳根儿的红色血脉根根凸着,感受到她抓住他衣裳的手渐渐松开,她绷直的身子终于在他怀里瘫了下来。
空气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小兽嘶吼的声音,那么低沉,又那么无助。
那一声声低鸣,如一把尖利的刀,切割着薄柳之。
不知怎么,她好难过。
她藏在蔷欢身后,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不敢不去看前面的场景。
薄书知用她的死,换来祁暮竹的不心软,她用她的死,证明了她对她的恨意,这种恨到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仇恨,让薄柳之脚底生寒,浑身竟是止不住的轻颤着。
下一瞬,臂上多出一只有力的手臂,让她轻勾进了一抹温暖的怀抱。
薄柳之咬着唇,将自己轻轻藏了进去,轻嗅着熟悉的气息,她才觉得自己渐渐活了过来。
背上是他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抚得她心底越发酸胀了起来。
她把脸紧紧埋进他的胸膛,可耳边那股如小兽的低吼源源不断的响着,听得她难受,好难受。
她抓着他的衣裳,小声请求,“拓跋聿,带我走。。。。。。”
拓跋聿凝眉看了眼抱着薄书知尸首的祁暮竹,淡声道,“好。”
他拉过她的手,身子微微抽离,怀里的人儿却忽然朝他扑了过来。
拓跋聿忙用手拖住她。
“拓跋聿,我没有力气。。。。。。”薄柳之脸发白,是真的没有力气,腿上的肌肉发硬,她弯也不能弯,抬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拓跋聿心疼得再次搂住她,“没事,我抱你!”
“嗯。”薄柳之抬头对他苍白一笑,已经管不了周围是不是有很多人看着。
拓跋聿回以一笑,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他沉目看了眼甄镶,这才抱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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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魂兰殿。
薄柳之像一个孩子一样窝在拓跋聿怀里,双眼轻闭,眼睫不时轻轻扇动一下,双手却不安的抓着他的胸前的衣服,闭唇不语。
拓跋聿坐在床上,大手轻抚着她的背,不时轻吻下她的发顶。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蔷欢端着一碗压惊的热汤走了进来。
拓跋聿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眼仍旧闭着眼睛的某人,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把这喝了。。。。。。”
“。。。。。。”薄柳之眉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清药。
眉头蹙了蹙,抬高眼皮看向站在两人前面的蔷欢。
蔷欢朝她笑了笑,道,“娘娘,这是奴婢刚熬的,您受了惊吓,喝下这个对孩子好。”
薄柳之垂下眼睫,点点头,张唇咬住了瓷碗,却没有喝,发起了呆。
“娘娘。。。。。。”蔷欢见状,有些担心,张口想说什么,某帝却发话了,“下去吧!”
蔷欢抿了抿唇,点头退了下去。
待她离开之后。
拓跋聿收回被她柔唇咬住的碗。
薄柳之微微一怔,抬头看他,脸色疲倦。
拓跋聿皱眉,伸手摩挲她的脸颊,停了一会儿才道,“先喝了。”
“。。。。。。”薄柳之看向他手里再次凑近的瓷碗,有些恍惚。
拓跋聿没想她会主动喝下,将碗凑近她的唇边,一只手从她脖子后绕过,挑起她的唇,给她喂,动作温柔,不会呛着她的速度。
薄柳之只得咽下。
喝完之后,拓跋聿才满意了,将瓷碗随手放在了床前的小凳上,而后掐住她的臂窝,让她面对面骑坐在他腿上,凤目灼锐,盯着她,“吓着了?”
这样面对面的,薄柳之脸微微红了红,摇了摇头。
拓跋聿叹息,抓住她的一只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倾身吻著她发白的唇。
“。。。。。。”薄柳之睁大了眼,下意识的挣了挣。
他又退开了,改用拇指轻抚着她的唇瓣。
指腹的粗糙刮得唇瓣有些微的疼意。
薄柳之抿了抿唇,耳根泛着微红,悄瞪了他一眼。
“呵。。。。。。”拓跋聿却笑,捏了捏她的脸腮,“看来我的吻比什么压惊药管用多了!”
脸一燥,薄柳之皮肤发烫,气呼呼的盯着他,眼眶微红,要哭不哭的。
拓跋聿轻叹,拇指移到她眼睑下轻揉着,而后吻了吻她的眼睛,额头抵在她额上,缓缓道,“她该死,即便不是今天,也会是将来某一天,死在我的手里!”
“。。。。。。”薄柳之呼吸一紧,脑袋往后扬了扬,认真盯着他的脸,“拓跋聿。。。。。。”
“怎么了?”拓跋聿又伸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蛮横的拉了过来,鼻尖相抵,“之之,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更何况,她几次三番想害死你。。。。。。”说到这儿,他微微吸了口气,继续道,“我想,当年你难产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薄柳之更是疑惑了,垂眸看着他,他轻阖着双眼,眼睫黑密而浓长,像是假的。
微微收了收心,这才眨眼道,“拓跋聿,我不是很懂。。。。。。”
拓跋聿微微一笑,宠溺的亲她的鼻尖儿,“不懂没关系,想想。。。。。。”
想想?!
薄柳之咬了唇,当年薄书知通过贾青莲留在她身边,她现在犹记得,那晚,薄书知与她所讲的一切。而且,就是因为有她在身边,她连吃穿用服这些都尤为小心。。。。。。
想起什么,薄柳之眼皮一跳。
也是她告诉她祁暮景身份有假那晚,她突然碰了她一下,她便觉得整个身体都麻了,难道是那时候她做的手脚。。。。。。
心底一寒,薄柳之吐了口气,看着他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时甚至连薄书知在她身边都不知情。。。。。。
拓跋聿揉了揉她的脸,而后又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是贾青莲告知我的。”
他轻声说道,“当年突然得知你难产,甚至连尸首都火化了。。。。。。呵,我当时过得许是太狼狈,太不像话,皇奶奶也病了,贾青莲便是那时候告诉我的,她因为嫉妒,又得知你和薄书知有仇,便想借着薄书知的手除掉你,但是并不想伤害我的子嗣。
而其实,她之前,她便已经不想伤害你,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忘记了她还将薄书知带到了你的身边。她或许以为是因为我怪责是皇奶奶害死了你,才让皇奶奶大病不起,所以才将真相告诉了我。至于贾青莲,我当时恨不能杀了她,可是甄镶和贾大将军,甚至连卧床的皇奶奶都求我留她一命,所以我。。。。。。并没有杀她!”
他说着,认真的看着她,“怪我吗?”
薄柳之摇头,“不怪,你要是杀了她,你会痛苦,我心疼!”
贾青莲是他第一个妃子,同时又充当了他母亲的角色,陪伴了他几年,在他心里,或许已经将她当成亲人。
她记得,他一直唤她莲姐姐。
就这份称呼,也显得贾青莲和别个他后宫的妃子是不一样的。
而且,现在的贾青莲,她也并不想她死。
只不过,也再亲近不起来了!
拓跋聿笑了笑,目光柔和,“自她告诉我之后,我便在找薄书知,只是没想到她随祁暮竹去了南诏国。这次,她跟着祁暮竹进宫,我便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宫。她死一万字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所以。。。。。。”
他目光清冽,透着认真,“不要觉得愧疚,她死有余辜。也不要害怕,我绝不会让祁暮竹伤害你。”
薄柳之眼眸发红,唇却轻轻笑开,俏皮的挑眉,“知道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拓跋聿,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拓跋聿凤目明显一亮,爽朗一笑,在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