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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记得?!”南玥说着,摸了摸肚子,许是怀孕了,也过了泛呕的阶段,她的食量明显大增,这会儿才吃饱又觉得饿了,便端着花生米吃了起来。
“你胆子小嘛,去年硬要去摘得刘员外家搭起的竹墙顶端挂着的从缙云寺特地开光过的佛珠,可是每年只有三串,你出来晚了,便没得到。越南迁便答应,今年必定为你我一人夺一枚。”
每年的鬼将之日,前往缙云寺求这佛珠的人几乎可以围着东陵城绕一圈儿,难得得很。
并且传说,在鬼将之日得到佛主撒光之后的佛珠之人便能一生无病无灾,远离鬼怪侵入,而缙云寺一向是众佛寺中相传最为灵验的。
她其实不是很信鬼怪之说,不过或许是有了孩子,她不由也为这佛珠动了心思,她希望即便以后她不能陪着他……他也能平平安安的!
而阿之不知为什么,似乎对这鬼神之说有几分相信。
“那南迁今日会不会去?”薄柳之和南玥聊得很欢,似乎已经将满桌子的人都忘了,很投入的在聊。
南玥点点头,“越一向言出必行,说不定现在已经去了。”
已经去了?!
薄柳之忙托过她手中的盘子放在了桌上,拉着她就往外走,“这么伟大的时刻,我必须亲眼见证。”
在拓跋聿还未来得及阻止之前,她已经来着南玥消失在了房间内。
本就有些黑雾的俊颜完全沉了下来,掀了衣摆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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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慢点,疼(四十五)
本就有些黑雾的俊颜完全沉了下来,掀了衣摆追了上去。
拓跋瑞眉峰亦是一拧,此时已是戌时,今日乃将鬼之日,街上定是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唇瓣不悦的抿了抿,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吗?
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爱肚子里的孩子,下一刻便不知轻重的跑出去……
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他定饶不了她轹!
想是如是想着,却也从位上嚯的站了起来,欲尾随追上。
臂弯被握住。
拓跋瑞瞳色微闪,垂眸看去篁。
叶清卿眼中扑了一层淡薄的水光,嗓音纤柔,“王爷……”
本是与甄镶一同准备追侯某帝身侧的南珏听到她略带轻颤的嗓音,往前疾走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处,偏头看向她。
拓跋瑞盯着她含泪的双眼,似乎怔了一下,脑中快速闪过一抹熟悉的景象,心突地震了下,他握了握缠在他手臂上的手,毫不犹豫的滑下。
叶清卿哽咽,双手在他手臂上也微微用了些力,可是最后还是被他剥离开,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拓跋瑞却像是没看到她满脸的泪,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卿卿,你便呆在这里,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之后便疾步往外走去,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手臂再次被人握住。
拓跋瑞不耐的看去,“南珏!”
南珏眼中有显见的怒意,嘴角却勉力笑了笑,“王爷,你在这里陪着侧王妃吧,她现在有孕在身,若是留她一人在此,她一个弱女子,身边没个人照应,出事了可不好。”顿了顿,“玥儿……王爷放心,我这个做哥哥必然会保护好她!”
拓跋瑞奇怪的看他一眼,脸颊微冷,哼了声甩开他的手,仍旧走了出去,只余片句留在空中,“那就劳烦尉迟大人替本王先保护好本王的侧王妃!”
“……”南珏倏地握拳,玉面已是黑青一片。
叶清卿握住心口,紧紧的闭上眼,唇瓣已被她用力咬得有些出血,纤弱的身子因为极度隐忍的抽噎颤抖得厉害。
南珏转头看着她,喉头堵了一下,不自觉间已走到了她的身前,故作轻松的扯唇一笑,“都长大了,还这么爱哭,若叫你肚子里的孩子瞧见,你这做母亲的惭不惭愧……”
身子被猛地撞了下,腰被紧紧环住,南珏浑身僵硬,低头,双眼隐忍的看着扑在他身上的女人。
叶清卿坐在凳子上,双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藏进他的腰间,双眼睁得大大的,眸内杀气妁利,嗓音却是细细颤颤,身子轻抖,一派惹人爱怜,“南哥哥,不要说话,不要推开我,我好累,真的好累,让我靠一靠……”
心尖疼得厉害,这个女人,无论何时,她说的话他都无法拒绝,哪怕要了他的命,他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而现在他视如生命的女人却在他怀里哭得这么凄婉,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她的悲伤。
她始终不是他的,即便他想宠着疼着,可是他没有资格,在她肩头欲落下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双拳克制的拽紧,没有再说话,亦没有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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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追出绝仙楼,便见某人在摊贩处挑了两只鬼面,与南玥分别戴在了脸上,凤眸盯着她,疏了口气。
他原是想趁着今日热闹的景象,带她出宫走一走,不想她倒好,说也不与他说一声,便拉着人就往外跑,想着,心尖又是一闷。
凤眸环了眼街道两侧。
此时的街道已经满档挡的全是人·流,灯火辉煌,街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说笑声,一堆一堆围着闲侃戏说声各种声音混杂,不断冲刺着他的耳膜。
皱了皱眉头,正欲跨步走过去,此时街道突然哄闹起来,一排排踩着高脚戴着鬼面的杂耍之人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街道上的行人便纷纷将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脸上,一下子聚拢过去,眼看着她二人逐渐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拓跋聿低咒了声,便长身挤了进去。
甄镶见这人海密集的状况,拢了拢眉毛,早就听闻这鬼将之日热闹非凡,今日一见果见不同凡响,却不得不欺身进去。
拓跋瑞一脸阴气的走出来之时,只能看见一只只脑袋在他眼前晃悠。
怒意胀满心头,也没入人·流当中。
薄柳之与南玥也是被这场景惊了惊。
没有忘记她现在肚子里有个小东西,薄柳之连忙拉住南玥的手,紧张的护着她,眸中却是极为兴奋的。
南玥有些担忧,虽极想随波逐流,可终究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她凑到薄柳之的耳边说道,“阿之,人太多了,我们先到一边等等,等人散了些我们再过去可好?”
薄柳之也觉得不能冒险,拉着她退到了街道的一侧,等挤出来的时候,两人皆有些狼狈,大口喘着气。
薄柳之好笑的看着南玥已被挤歪到一侧的大麾以及面具前蓬乱的碎发,笑道,“南玥,你现在若是手里端了个破碗,我想我会赏你一个馒头!〃
南玥正低头扶着肚子,听得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顿时笑抽了,“薄柳之,你这个疯女人,你还说我,你现在看看你现在的摸样可比老娘的销·魂多了。”
薄柳之愣了愣,低头看去,唇瓣不蛋定的猛抽,她是大麾被挤歪了,她直接是束腰的玉带被祸害,里间的衣裳也微微松开,本就随意用一根簪子挽上的长发,也从两边倾下,铺散在胸前,她觉得她若是以这幅形象去参选梅超风的角色,绝对能中。
想着,也不由乐了一把。
抬头与南玥对看一眼,两人均是忍不住靠在墙上笑出了声,南玥直接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阿之,我感觉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笑死我了!”
薄柳之听得她的话,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靠在墙上偏头看她,她已取下脸上的面具,笑得毫无形象,不住用手擦着眼角的泪。
双眼突地涌上一阵酸涩,侧身替她微偏的大麾,而后又给她弄了弄有些凌乱的发丝,“南玥,你快做母亲了,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抬头,嘴角展笑,“恭喜!”
她穿越到东陵王朝六年,认识南玥五年,她们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无话不谈。
这个女人,外表大气,内心却细腻温暖。
她在她面前可以随心所欲,畅所欲言,她也会与她争吵,不过吵过了也总会和好,可是每次和好,两人都是嘴上说错了,可心里依旧觉得是对方的错,却丝毫不会影响她们的感情,这样的人,她不确定在往后的岁月还能否遇上一二。
她只希望这个陪她走过青春岁月,年少轻狂的女人可以幸福。
南玥眼眶微湿,拍开她的手,轻嗤,“恭喜?老娘看你是眼红吧……”
瞄了她的肚子一眼,“小皇帝年轻力壮,又初尝情事,想必威猛如虎,你改明儿也去瞅瞅,说不定种子已经播下了。”
薄柳之脸颊一红,掩饰尴尬的切了声,自动忽略她后面一句话,“谁眼红了,你别得瑟,小心生了个女儿,养大后也是人家的。”
说完便垂首整理自己的衣物,心里却因为她的话思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