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念完,心里犹自忐忑。只抬头去看众人反应。
林老爷没说话,我便只跪着。安静中,便连厅里弹奏的丝竹也细微起来。
良久,林老爷慢慢说:“赏…………”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陪笑起了身。跪得时间长了,膝盖发麻,又不敢去揉。这次我又得了两块银元宝,却没上次那般欣喜,只心有余悸。
“羽白,果真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这丫头好文才。”林老爷双目烁烁,探究的朝我身上看来。
“多谢父亲夸奖。绫罗还不谢了赏。”我跪下又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回来。走至林羽白身边,我急去看他脸色。他却只顾低头喝酒,却是话也不说半句。
接下来喜乐连奏,又有人上去献宝,我再没有心思去听,只心里大谢着苏轼老先生。又连带着谢上我那初中语文老师。
酒酣饭饱后,众人撤了碗盘,换了各色的水果上来。正是百果飘香时,我见那葡萄颗颗圆润,甜香扑鼻,便洗了手,要了小果盘,给小白剥皮去子,碧绿的葡萄肉衬在白盘中,分外清爽。
小白几颗葡萄一口酒,倒是吃的优雅从容。
彼时传来琴曲声声,一个青衣淡妆女子且歌且舞,歌声冷亮,曲调倒比刚才戏曲安静简素,我凝神听去。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脚步轻盈水袖妖娆,一时只觉得美不胜收。
回过神来只见林羽白正凝神看我,才发现盘子里的葡萄被小白吃光了,唯有手里刚剥好的这颗,却忘了放,只拿着愣了神。抱歉的朝小白一笑,伸手放去,林羽白却头一偏,直接从我手里衔了去。
他的嘴唇轻轻碰到我的指尖,凉凉的,软软的,我全身猛的一紧,指尖上的热度迅速蔓延至全身,至头顶,至心肺,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觉呼吸困难,脸似火烧。
小白却好似没事人般,接着举杯轻饮,并也随着众人看那舞者。
我忙看向林老爷林夫人,一个正专心听曲,手敲节拍,一个正低了头和身边人说笑,倒不曾注意这边。
刚放下心去,却和林羽墨一双墨染的眸子对个正着。心虚的忙低下头去,顺手捞起一串葡萄,心也七上八下的跳起来。
宴至戌时许,众人渐现疲态,不盛酒量的开始东摇西摆起来。林老爷命散了宴席,只带着夫人和二位公子一行人往赏月园走去。
园子里从十几日前起就布置起来,湖中放了一条大船,请了戏班的人来唱戏。湖边搭了凉亭,摆了桌椅板凳,瓜果月饼。夜凉如水,风清月白,戏曲声夹杂着水气,飘飘渺渺,宛如仙境。
四人坐定后,林夫人回头对随行众人说:“你们且去一边吃些点心瓜果,乐呵乐呵,这边留我们一家人说些体已话,不叫别来。”
众人乐得退去一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听戏的,说闹的,虽不敢大声,倒也热闹。明月见我一人站在暗处,便走到我身边来笑说:“绫罗,我听说你今儿不光得了赏,老爷还独独夸你文才好。真是给公子长脸。怎的认识许久,我竟不知道你会作诗?你作的何诗,念给我来听听。”
我心猿意马,只一心想着林羽白刚才的举动,一时害羞,一时欣喜,又怕自己会错了意,明月的话竟一字听不进去,只探头望着林羽白。
林老爷说着什么,他认真听;
林老爷问他什么,他在回话;
林羽墨说了什么,他微微笑;
他只微带笑容,便是俊美绝俗。
我看得痴了。眼里只见他,心里只想他。周遭的一切都离我远去,只有刚才那嘴唇的蜻蜓点水,一幕幕的重现在心上。
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断肠毒箭
中秋过后,林羽墨便回了潇城。一切又都正常了起来。
赏月园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林羽白照常深居浅出,读书睡觉。对我还和以前一样,仿佛那天那个举动是我臆想出来的。
明月同我恢复了友好,清风同我也说了话,虽态度仍旧冷淡,却不再奚落我,言语有礼得多。算了,我心里想,让他这种人低头认错比杀了他还难,如此也就算了,反正我也骂他了。
秋风渐起,已近十月。
天气慢慢转凉,我越来越贪恋热被窝。每日里无所事事,觉就越睡越多。泼墨阁后的几棵大杨树,枝叶繁茂。风起时哗哗作响,似浪涛拍岸,是我最好的催眠曲。
一日我正睡得沉稳,门急促的被拍响。
“绫罗,绫罗!”明月的声音里透出从未有过的焦急:“你快起来!”
我被惊起,一轱辘坐起来,头还迷糊着,抬眼望去,窗外一片漆黑,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的。忙披上衣服去给他开门。
明月见我出来,一把拉住我便飞奔起来,夜深露重,我猛然间由热变冷,还不适应,全身激灵一下,便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身上也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迷迷糊糊间我被拽到了问书楼,气还没喘顺,门口的清风见我们过来,忙打开门,等等,清风今天哪儿不太一样,我疑惑的看去……腰间怎么还……别着一把剑!!
我刚张口,清风便双手按住我肩膀,盯着我的眼睛说:“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快去。”说着,一手把我推进屋中。
不知道是跑的,还是被那把剑吓的,我腿都有些软了。
明月紧跟着我进来,关上门,还回手把门锁好。见我愣在原地,拉着我来到林羽白卧室。
卧室里并没有人。林羽白的床上平平整整的铺着被褥。我心莫名的咚咚跳起来。今夜怎么透着一股诡异。
明月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边墙上的字画自下向上慢慢卷起来,我吓得惊呼了一声,明月忙低声说:“别怕,公子在里面。你进去,我在此守着。”见我迟疑,又催促说:“快点,公子受伤了。”
我一听受伤二字,心猛的一缩,不再迟疑,低头快步走进了墙上的小黑门。
门很窄,只容一人进出,里面一片漆黑,我快步向前走去,不留神脚下踩空,七扭八歪向下摔去,如此捣了几回脚,忙伸出双手按住墙,这才慢慢站稳。
原来是向下的台阶。
这次不敢着急,只沿着墙边摸边走,一路向下,台阶尽处有扇门。我怕得要命,耳边只余心跳声。又想着小白受伤,忙轻轻推开门。里面有暗光传来。我向前走了两步,只听一声低呼:“来了!”
是青先生的声音。
我向声音处看去,一眼看到林羽白靠在一张由椅子临时搭成的简易床上,身后仅一块皱皱巴巴破布卷起来倚靠在腰后,后背靠的便是墙。
我跑上前去,林羽白见到我,无力的一笑:“绫罗,要麻烦你了。”
青先生递给我一团布,也不说话,只快速用刀割开林羽白胸前的衣服。我才看清,林羽白左肩胛处深插着一支箭,在外只余寸许。靠近箭口处的皮肤微微发黑。
有毒!我听多了青先生的课,知道这是中毒后的反应。
青先生闻闻箭上的气味,右手戴上一只皮手套,便低低说:“公子。”
“拔!”林羽白微微皱眉,像是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但又神色坚定。
“丫头,你用布吸血。”青先生说完,便用戴了手套那只手握住箭,快速拔了出来。紧随着的,是一股股的血。
我忙用布去堵那伤口,青先生扔了箭,摘了手套,便再次上前来,把我手轻轻下移,又用两手狠命去挤那箭口,连挤带压,要把毒血挤净。
我边用布接着血,边去看林羽白。他只紧紧抿着嘴唇,眼睛也同青先生一样,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左肩,头上泛起点点汗珠。
血本身就多,再加上青先生大力挤压,更是如泉水一样汩汩流个不停。我手里的布慢慢变得潮湿滑腻,拿着布的手也不听话的抖起来,尽管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手却更厉害的发抖。
林羽白见我如此,便伸出右手来安慰似的握住了我一只手腕。他手中的温度传来,我渐渐心下不似刚才那般惶恐。我抬眼去看他,他不说话,只也深深的看着我。
青先生看我手中的布已被血沾满,便说,换布,拿水。我左右看看,从他药箱里抽出新的布团,展开铺到林羽白胸前,再把药箱边一装着水的木盆搬来放在脚边。
青先生从盆里洗了手,便回身去调药。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我说:“把伤口擦净。”
我见药箱里已没有布,便把林羽白胸前的布拿下撕开,一半叠成长方形去堵住血口,一半放到盆里沾湿。林羽白见我如此,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