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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满山的人全都跪下,只剩展颜一人手持长剑,迎风傲然而立。
“让他跳!让他去死!凤羽白殉情后,我展颜带着北国的兵来绍国,占你的宫、夺你的位、欺你的臣民、挖你的祖坟!为一个女子弃国之不顾,如此无担当的大丈夫,好意思当什么一国之君!老六为你跳崖,死得真冤!”
“休得放肆!”无踪低声,说得有气无力。
“展兄不必激我。”凤羽白一手按在林羽墨肩头,骨节因用力而突起,雪白的皮肤下,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辨。
大风吹得众人衣衫乱摆。展颜瞪起一双眸子挑衅般望向凤羽白。
“展兄,你说她若是跟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凤羽白颤声问。
“不错!我不会让她疑神疑鬼,胡思乱想!她要什么我能给她什么!你能么?凤羽白,你怕得是天下悠悠众口!你防得是满朝人心动荡!你怕落下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头!说到底,你看你的江山比谁都重!”说着,展颜蹙眉,仿佛想起什么,当空又狠狠甩了一下剑:“我他妈也不是个好东西!给她吓病了!她若没病,也不会跳得这样痛快!你别以为她全是为了你!”
听了这话,凤羽白紧抿嘴唇,却比刚才镇静许多。“刚才,是朕糊涂了。都起来,摆驾,回宫。”
一句不长的话,一字一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我抽泣着睁开眼。
好好的,这不是自找无趣是什么。趁展颜还在混沌状态,我轻点他睡穴,费劲把他拉扯进屋,让他伏在桌上睡觉。又匆忙捡回地上的珍珠,客栈也不回,直接跑路。
途经拉故,有心想去看看五哥。又心里担忧凤羽白,想着算了,等治好了他的病,再来也不晚。反正那时,我有得是时间。
重色轻亲情,我有点鄙视自己。
于是更加快马加鞭。
一将功成,果真待遇不同。刚靠近了倾城,就有人迎上前来嘘寒问暖,赶着回宫通风报信。等我骑着那匹四脚白毛都变灰了的白蹄乌到城门前时,诧异的看见凤羽白竟然亲自带队在那里等我。
凤紫翎站在他向后,激动的朝我挥着手。
我被这阵势惊得一屁股翻身下马,小跑过去,又赶忙献宝似的从袖子里掏出烟霞草:“皇上,我取来了。”
众人皆被我手中闪着光的烟霞草吸引住了目光,纷纷伸长脖子瞪眼去看,口中啧啧称奇。唯独凤羽白,头都不转一下,只盯着我的眼睛:“阿紫,一路辛苦。”
此时未时刚过,若是抓紧些,净手调药预备物事,趁着天黑前的亮,就能把蛊捉出来。
“朕备宴为你接风。”
“啊?”我被众人喜气迎迎往里走,凤紫翎一把上前,亲热挽起我的胳膊:“阿紫,晚上我还去找你睡。别忘了啊,张无忌的故事!”
刚才凤羽说什么来的?还要给我来个接风宴?不用这样隆重吧?
“皇上,我中午已经吃过了。”才过了一个时辰,当不当正不正又不是饭点儿,宴什么宴啊。
“那就,再吃一顿。”皇命大于天。
我跋涉千里为他取来了救命药草,他的这种感激之心是可以理解的。无以为表,只好寄情以饭。
不语阁中有个大木桶,里面撒着花瓣。
“太子该满月了吧?”我心里算着日子。
“是啊,下月初七。还有九天。到时候宫里又要热闹了。”几个小丫头给我浇着水,兴高采烈的回。
嗯,九天够了。到时候他就能和他的爱妻一起喝她最爱的羊奶酒了。奶奶个蛋的。
快到海棠殿时,我又检查了一遍脸上纱帘,将珍珠链子拉高些。
凤羽白坐在殿中上首,在台阶下他右前方,是一个矮矮的桌子,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小盘子,数十种各色菜肴,一溜七八种酒。
整个大殿里,除了我俩,就再没有别人。好家伙,这就是你说的接风宴?有没有诚意啊?
“怕你不喜热闹,没叫太多人。”凤羽白示意我坐下。
是压跟没叫人好吧?我是不喜欢热闹,可是这样也太冷清了。好歹你弄个唱曲儿的,也省了如此尴尬拘束啊。
我郁闷的在桌前坐下,望着桌上酒菜发呆。中午忙着赶路,只胡乱吃了一口。现在看着这些菜,我饿了。
可是,我脸上还有个门帘子呢。
“听说姑娘每次吃饭,都叫人退下,吃过了才叫人上楼?”凤羽白拿起酒壶,边往自己杯里倒酒边问。
“皇上,不可喝酒,你怎么又……”
“这是茶。朕听了你的话,没有再喝酒。”他微笑举杯:“阿紫姑娘不辞辛劳,朕深感之。以茶代酒敬姑娘。”
我随手拿起离得最近的一壶酒,陪他饮了一杯。与他客气道:“皇上客气。皇上是我绍国天子,皇上龙体康健,是我绍国百姓之福。再者皇上又是药谷弟子,于国于谷,阿紫都要尽力医好皇上。保皇室无忧。”
“姑娘为何以纱遮面?可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青师兄没有与皇上说起吗,阿紫天生紫瞳,师父说天生异相,见之不吉,是以……”我又将自己编的一套说与他听。他听后微微笑起:“天生紫瞳,朕倒是知道将紫罗叶与魏酒熏在一处,混以清露滴在眼上,会将人眸子染上色。”
我以为凤羽白学医是为了更高层次的追求,不会将这小孩子的玩玩闹记在心上的。更不会费心去钻研美瞳的制法,看来我低估他了。我尴尬的咳了一声,为自己辩解道:“那必定是师父在阿紫小时候给阿紫调的,回去阿紫问问师父,此间必有深意。”
“听说姑娘是从小长在药谷的?”
“是。”
“朕虽为药谷弟子,却一直没去过谷中,深向往之。青先生曾与朕说过,药谷中奇珍异草不计其数。听说有一种宿蟹花,十七年才开一次,花如蟹状,一夜飘香,天明即败。”
宿蟹花我倒是知道,书上说过。花藤说上次开是大前年的事了。大前年,我在哪里?
“嗯,那夜阿紫睡得早,可惜了,没看成。”我推得干净。
这是要与我叙旧啊还是请我吃饭啊,菜都要凉了。
凤羽白见我盯着菜,笑着朝门外招手,几个人抬着三扇大屏风进来,将三个屏风紧密拼在我桌前,将我围个严实。
“既然姑娘不愿露面示人,为免进食不便,朕便与你相隔而宴。姑娘请安心自便。”
三个屏风都很厚实,拼好后一点儿间隔都没有。听着几人离去的脚步声,我满意极了。
你这样,很体贴嘛。遂也不客气,拿了筷子吃起来。
凤羽白那边也不再吱声,只听得一阵阵倒水声。
我边吃边警惕着,怕有人忽然冒出来掀了屏风,又怕凤羽白搞诡计偷看我的脸,是以一顿饭又要立耳朵听声音,又要翘鼻子闻气味,虽然菜很香,我却吃得很累。而且相当之迅速。
吃得六分饱,我放了筷子。前几天被七哥勾搭着又馋了酒,又倒了两杯酒尝尝。
有了酒,这顿饭就吃得很圆满。
等了一会儿,见那边也没动静,想是喝茶喝饱了。我便小心翼翼戴好面纱走出来:“皇上,阿紫吃好了。明天一早,阿紫给皇上捉蛊。”
凤羽白正低着头沉思,见我出来,朝我一笑:“你如此尽心,朕深为感激。你可有什么……有何心愿?”
“我……”刚想摇头说没有,我又忙改了口:“……有!阿紫想知道,皇上是怎样中的游离蛊。”
93、医人取蛊 。。。
烟霞草;百味;烙庭;穗稻。
我又查一遍;确定无误后;拿起一柄尖利的薄刀;放在火上烤。“皇上;一会儿要在您左手手掌处划一道口子;可能要深些。”
“好。”凤羽白将手搭于桌上;“你确定不用人帮忙,”
“不用。”其实我也有点儿紧张;不知道那蛊能窜得多快,刚出肉的蛊会急不可待再寻新宿主。更何况,凤羽白身子里的这只蛊一直饿着,没喝过几顿饱血,必定更加凶猛。
“那我,开始了?”我举刀相向。
在他微笑默认下,我狠狠给了他掌心一刀,血迅速的涌出来。他手下的布都被染红了。我心疼的直皱眉,他却没事人似的,连动都没动一下。
我将烧得正冒烟的药撒于他四个手指上,又把他袖子向上拉拉,拉到他上臂时,我脑中轰然一下。
“专心看蛊。”他轻声说。
我不敢分心,将他手朝桌中挪了挪,便俯□子紧紧盯住他的手掌。
“来了!”他低声说。话音刚落,一个血团儿便从他掌中直窜出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似是要朝我眼中跃来,我抄起手中瓷灌,狠狠将它叩在桌上。
“梆”的一声闷响,我捂着罐子不敢再动。凤羽白看看罐子,又看看我。托着个满掌是血的手,也不挪动分毫。
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