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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半空中的空空子浑身散发出圣洁的气息,哪还有一丝花和尚的模样,原本的道袍不知什么原因化作了袈裟,而梳作道士发髻的长发也披散下来,无风自扬,站在雨中的方绾沁看得目瞪口呆,心底只有一个想法,神仙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呀……
陆焕眯了眯眼睛,忽然浑身血光大作,也是腾空而起,不知是因为年纪的缘故还是身上的那血光,给人的感觉总输空空子一筹,冷哼一声,陆焕怪笑道:“像你这般还能算是佛门弟子么?酒色财气你可是碰了个遍。”
“施主何必言语刺激,贫僧此刻站在这里便不会再去顾虑那些东西,施主若不动手,贫僧却要不客气了。”空空子心智坚定又岂是陆焕一句话就能动摇的,嘴上如此说着便将手中金钵祭了出去。
陆焕大骂一声不要脸也催动法宝迎了上去,一时间广场中光华四射竟让人看不清楚。
方绾沁正着急地盯着天空中想要分辨出是什么情况,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快跟我走!”
方绾沁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忍不住叫了一声:“三哥?!”
这个时候方允哪能容她发愣:“这里交给师傅,你快跟我走,司暮槿他们就在不远处,快,别磨蹭!”
师傅?方绾沁下意识地向半空中激烈撞击的光华看去,只觉得脑子似乎不够用,空空子是方允的师傅?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世外高人?那他帮她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为了保全徒弟一家?
然而方绾沁来不及细想就被方允拉出几步远,灵岳却在这个时候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手上双锤也闪着青色的光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方允心底一沉,面上却是丝毫不乱,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剑,那原本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长剑竟然冒出了丝丝的寒气,站在方允身边的方绾沁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五月的天气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寒冬。
“你往那边走,有人会在那里等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方允沉声说道,来这一趟,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很大的可能不能全身而退,这些年他经历过很多,却是越来越明白师傅所说的心无挂碍是什么,到如今唯一在乎的就只剩下这个妹妹了,妹妹是全家的心头宝,他要是不能护她周全,死后如何有脸面去见地下的父母兄弟?
“三哥……”方绾沁怎能看不出他眼底的决绝,心里是天人交战的两难境地,从感情上出发,这里一个是她认定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哥哥她不能离开,但是理智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留在这里只会碍事根本帮不上忙,咬了咬牙,不等方允再催,她径直往方允所指的方向跑去。
方允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感情用事。
和空空子斗得难分难解的陆焕一直分心关注着方绾沁的动向,否则以他的修为和手段也不至于被空空子牵制到这种地步,如今见方绾沁要逃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反正她是死是活差别不大,如今他压制修为瞒天过海的秘法就快要失效了,如果今天不能从方绾沁身上得到血脉之力必然会召来雷劫,一想到那恐怖的雷劫陆焕便是连心都抖了一下,看向方绾沁的目光越加阴狠。
不过他很快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空空子身上,因为方绾沁被陆梦婷拦住了。
二十五、都来了
陆梦婷凭空出现,而且以出现就甩动手中的鞭子朝方绾沁抽来,方绾沁因鞭子来得突然而防备不及,强迫着扭动身躯躲得很是狼狈,而即使这样也没能躲过陆梦婷的鞭子,被狠狠地抽在了身上,从左边脸颊一直到锁骨前胸。爱殢殩獍
方绾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不自觉的去摸脸上的伤口,然而却什么也没摸到,甚至手上连血迹都没有,不由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变态的恢复力不禁一笑:“你这样却是伤不了我的。”
陆梦婷眉头一皱,眉眼中全是不甘心,冷哼一声:“又多了一个让我厌恶的地方。”
“彼此彼此,我也没有多喜欢你。”方绾沁倒是没什么所谓,只不过现在看来是没办法立刻逃走了,倒是辜负了方允的一番心意,又似是想到什么什么嫣然一笑:“小花喜欢我就好了。”
同是女人,方绾沁又怎么会不知道陆梦婷在意的是什么,只一句话就让陆梦婷咬牙切齿起来,恨不能活剐了她,手一扬鞭子又挥了起来,鞭身撕裂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中过一次招的方绾沁当然不会让她如愿,脚下一动退出几米远,陆梦婷不依不饶地往前踏了几步连甩几鞭都没能碰到她的衣角不由愤恨道:“有本事你就别躲。”
方绾沁闻言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你自己没脑子也当别人也同你一般没脑子吗?这个时候不躲难道还站在此处随你打?”这姑娘,唉……
说起来两人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说也就是因为司暮槿,甚至她还是有些欣赏她的,能在这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的女子总是需要些胆气的,不过如今方绾沁却是明白了她的胆气从何而来,是从她那有恃无恐害人性命的父亲那里的来的。这么想着,方绾沁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你!哼,牙尖嘴利,真该叫槿哥哥看看你如今这般模样!”陆梦婷嫉妒得快要疯了,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到底哪里好?刚刚一鞭子抽破了她胸前的衣服,虽然口子不大但也能看到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而她竟然连顾都不顾,这种毫无羞耻心的女人到底哪一点吸引司暮槿?!
方绾沁掩嘴一笑,女人在嫉妒时总是没什么理智的:“这便不劳陆姑娘操心了,我和小花早已有夫妻之实,他可是爱惨了我这副模样,好几次都欲罢不能呢。”说着便咯咯笑出声来。
陆梦婷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前世时方绾沁不知听谁说过,与别人争斗时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绝不能被任何情绪干扰到思考,尤其是愤怒、生气这种负面的情绪,否则便只有失败的下场,她并不是打不过陆梦婷,而是不知道她手中的鞭子是不是也像方允手中的长剑一样看似普通实际上却是夺人性命如探囊取物的神兵利器。
陆梦婷哪知她的花花肠子,只下意识地挥动鞭子只想取她性命,鞭法却乱了,方绾沁眯了眯眼睛借着错身而过的机会反剪住她挥舞鞭子的右手轻轻松松地夺了鞭子,手中一用劲将陆梦婷推倒在地上。
两人本就不是在铺着石板的广场上打斗,地上只是硬泥,如今下了雨早就泥泞不堪,陆梦婷这一倒正倒在那泥塘里,浑身上下都占满了泥水,哪还有什么千金小姐的模样,只能用狼狈二字形容。
方绾沁正待落井下石一番,却听耳边想起衣袂翩翩之声,心中一紧,举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回身抽过去,不意却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头顶上低沉而带着些喑哑的声音响起,落在她耳中,暖得她心都化了:“别怕,是我。”
司暮槿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来拥抱住眼前的女人,前几日的担惊受怕和委屈难受在见到她安然无恙的这一刻都瓦解成了碎片,那些等待和煎熬都是值得的,他的她还好好的,这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她被他搂在胸口,虽然他的手臂把她勒得有些疼,可是她却笑着落下泪来,这一辈子能让这个男人倾尽生命来爱她,她还有什么好抱怨不满的。
倒在泥塘中的陆梦婷看清来人之后先是一喜,然后发现自己现在混身都是泥水不想让他看见,最后才悲哀地发现无论自己是什么模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男人都不会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始终只有那个女人。
方绾沁埋首在他胸前,闷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止是我,都来了。”司暮槿终于舍得松开双手,这些日子受尽折磨的不止他一人,总要让她一一还债才是。
唐雁语红着一双眼睛就站在不远处,看方绾沁看过来一个箭步就上来抱住了她:“你这个死孩子!居然打算撇下我们独自去死!你这是想让我们愧疚死吗?亏我那么疼你!”说着说着,唐雁语却是呜咽了起来,不是他软弱,只是方绾沁毕竟是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几人之一,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楚,和承受不起上官御风出事是不一样的感觉,却是一样的痛。
上官御风无奈地捏了捏鼻子,最近唐雁语越来越容易伤感,要不是两人天天都形影不离他真的要以为唐雁语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不过看向方绾沁的眼神却很是不善:“你当结拜是结假的?说过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是放屁是吧?还要几个哥哥费尽心思地来找你,屁股痒了欠揍?”
方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