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子夜所言不差,楚南河在外面虽被奉为楚祥商号三当家,看似风光无限。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因为生母的低微,他在楚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也得不到认同。
自诩比楚家任何人都有能力,也自信楚家若在他手中定能发扬光大。
怎奈,生不逢时。
这种人在屋檐下的痛苦和怀才不遇的凄苦又有几人能懂?
如今被公子夜一语道破,他心底的愤怒和委屈也掀起了波涛。
不禁心生期冀,若真能得到天下谈之色变的风月协助,是否就有大展宏图的机会?
不过,楚南河也并非头脑简单的人,自然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道理。
想要多大的酬劳,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坦白说,自视过高的自己也没把握能驾驭公子夜这种不显山不露水,却杀机四伏的人物。
理智告诉他,公子夜绝非善类,该敬而远之!
可又抵不住贪念的怂恿,妄想:即使与虎谋皮也该殊死一搏,否则这一辈子他又怎能甘心?
反复的思量,摇摆的挣扎,使他净白的额头也渐渐浮起青筋。
下一记猛药
公子夜在说过那番话以后,便对那混乱纠结的人不闻不问,依靠在软塌上独自怡情小酌。
倒是一旁的欧裴文眼看着楚南河既想吃,又怕烫的犹豫时,不着痕迹地下了一记猛药:
“楚三爷是信不过我家公子,还是信不过自己?要知道这是千年难逢之机,错过了可就追悔莫及。再者说,欲成大事,没点魄力怎行!成败尚未定数,大丈夫岂可不战而退!”
欧裴文一席话,不疾不徐,看似激励,实则挑衅和讥讽,轻而易举地挑拨起楚南河自卑下的心高气傲。
楚南河脸色阴沉,明知对方在激将,仍不免热血上冲。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抬眼,锐利的目光直视公子夜,开门见山,道:“公子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二字出口便已表明态度。
公子夜放下手中的酒杯,潋滟的眼光已再无半点慵懒,与人对视的目光锐亮如冬日烈阳下的冰晶,刺人眼目。
言谈淡若浮云,却不容商榷:“我要的不多,只有两样!第一,我风月要进驻北冥洲。第二,在后天的选举上,和字号要胜出。”
“仅此而已?”
楚南河既然已经决定孤注一掷,自然做好被人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本以为风月起码要瓜分楚家的产业。
孰料,公子夜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
对于他的狐疑,公子夜微微一笑,给予了十分肯定的回答:“仅此而已!”
楚南河绝不相信公子夜的目的如此单纯,只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不断地在心中忖度他话里的可信性。
但深思熟虑,这条件虽叫人意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北冥洲楚家乃是前西楚皇族。
当年在大势所趋之下主动归顺于昭国,却又出人意料,拒绝封邑,选择弃政从商。
在太熙皇帝凤朝歌大力发展经济的政策下,几年间在商界迅速崛起,壮大,并一举成为世界第一大商号。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楚祥商号的崛起带动了北冥洲的经济,使它从贫瘠的山地高原地带一跃成为全国最富饶之洲。
并因其特殊地理、民俗、以及楚家领头羊的地位,致使它们形成了一个垄断的商业环境,排挤外来商号。
商人逐利,不知有多少商家挖空心思想要挤入北冥洲商圈,却终是不得。
公子夜有此念头也不足为奇,只不过,他所涉猎的行业势必要对楚家造成一定冲击。
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风月若能助自己夺得家主之位,这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三思过后,楚南河不再踌躇,爽快应道:“一言为定!”
协议达成,凤夜麟举杯庆祝。
几杯畅饮后,楚南河坦言道出疑问:“那么会长一职为何要让给没有根基的和字号?若是由公子亲自担当岂不更有利益?”
“此言差矣!”
似乎坐得僵硬,公子夜随意地调换了下坐姿,又是那股子慵懒随意。
不过,这一次,楚南河可不敢再轻觑他。
尤其是那双妖魅的丹凤眼,此刻看在眼中竟如海底漩涡般深邃,搅动着夺魂的锋芒。
楚南河不动声色地调转视线,纵然他阅人无数,在面对公子夜时,仍有一种力所不及的颓败感。
似乎那人是天生的王者,一切匍匐他的脚下才是理所当然。
这想法不禁令人对他又莫名地多了一层神秘的惧意。
但既已是合作关系,气势上绝不能输人一等。
很快,楚南河压下浮动,再抬头时,对公子夜微微一笑,道:“愿闻其详!”
公子夜道:“选举一事由风月发起,为体现出公平公正,风月理当避嫌。”
“同样,这位高权重之位也不能被四大商号占据,否则只会让那些中小商号失去对商会的信心和信任。”
这理由只是表面上的冠冕堂皇。
楚南河听过扬起了一抹彼此心照不宣的笑意。
宝贝,这叫兵不厌诈!【1】
公子夜也笑了,不吝赞誉道:“三爷不愧是创造商业传奇的大人物,心思缜密果真名不虚传,我对咱们的合作更期待了。”
轻飘飘的一记抬举,令人心情舒畅至极,楚南河的笑音里也多了几分真意,谦言道:“公子过奖!”
只见公子夜眼底闪过一抹狡猾,向他微微倾身,低低说道:“实不相瞒,只有“和字号”上位,我们的计划才更容易进行……”
待楚南河听完公子夜的计划时,鹰眼倏然一亮,信心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当即与公子夜一拍即合。
三人在房中密谋良久,直到外面扬起热火朝天的喧哗,公子夜才抬眼向欧裴文递了一个眼色。
欧裴文会意,立即转身出了房间。
楚南河见他们神色诡异,再听外面熟悉的喧闹,眉眼不由微微一动。
而公子夜也不隐瞒,嘴角噙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与他略有神秘言道:“我知道三爷对初夜情有独钟,赶巧,今儿正是留香苑花魁红姬竞拍之日,所以……哈哈……”
点到即止,彼此已心知肚明,二人不禁朗朗大笑。
楚南河并非贪恋酒色之徒,却独对初夜有喜好。
许是早年与母亲在楚家受到太多轻蔑讥讽,以至心理上有阴翳,才养成此癖。
公子夜不但知其心志,给他大展鸿鹄的机会,还如此厚爱,真真令人受宠若惊。
一切尽在不言中,楚南河率先举杯与他共饮,聊表寸心。
这时,刚出去的欧裴文又匆匆回来,走到公子夜身边,低低耳语了几句。
听完汇报,凤夜麟俊脸微沉,站起身,对楚南河抱拳道:“三爷请稍侯!在下失陪片刻。”
楚南河也站起身,回礼道:“公子有事请便!”
凤夜麟微微颔首,背负着手与欧裴文出了房间。
此时厅堂爆满,几百人围绕着大厅中央巨大的圆形舞台尖叫呼喊,为那此起彼涨的竞价呐喊助威。
宝贝,这叫兵不厌诈!【2】
那一浪高过一浪,成倍翻滚的叫价刺激得人们热血沸腾。
站在楼上不显眼的阑干处。
凤夜麟锐利的目光不费吹灰之力,一眼抓到下面混乱的人群中那个不能安分的身影。
眼看着和煦也抬起视线与他隔空对视。
那嚣张的小眼神里是满满的鄙夷和挑衅。
凤夜麟真是啼笑皆非。
抚了抚额头,转头对身边的欧裴文吩咐道:“只要拍下红姬即可,其他的你看着办。”
欧裴文见他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又紧忙不动声色地递了回去:
“公子太看得起我了,依我看,今晚您不亲自出马,这红姬怕是就得花落别家。”
欧裴文道出事实的同时,眼神扫过下面志在必得的和煦,这心里也拨开了小算盘:
敢与太子爷叫板还活的稳稳当当的女人,怎么会是一般角色。
他还是明哲保身,能躲就躲吧。
否则将来枕边风一吹,倒霉的还是自己。
凤夜麟岂会不知欧裴文心中的小九九。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如果不制止和煦,待会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转眸对上下面那张叫嚣的小脸,正要开口,忽见和煦竟率先隔空与他唇语。
待看清她在说什么,凤夜麟凤目瞬间立直,真恨不得立即把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抓上来毒打一顿。
和煦说:“你这色鬼,抛下正事不干,大老远跑来花天酒地就不怕天打雷劈?”
凤夜麟看得懂,身边的欧裴文同样看得清楚。
瞄着太子气得发青的脸,人险些喷笑出来。
更觉得刚刚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不由地,又得意起来。
只是,他满面的笑容在视线瞥扫过下面时忽然凝固,心脏更是没来由地一颤。
他立即举目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