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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必须彻查,敢动我顾家嫡长孙,胆子不小哇。”顾老爷子难得的在老太太还没有开口之前怒道,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色铁青,凌厉的眼神在在场的所有人身上扫过,刻意在周氏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神移开,“不论是谁,不论她有什么身份背景,只要这件事查出来,严惩不贷。”
老太太何等精明之人,怎么可能没注意到顾清彦的眼神,顿时明白了顾清彦和段小五心中怀疑的人选,恐怕这件事就是八九不离十了,眼睛不禁微眯,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手也越伸越长了,如今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动手,看来必须得敲打敲打了。
老太太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慌慌张张面色苍白的顾青和,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周氏被老太太和老爷子凌厉的眼光看的冷汗涔涔,不禁一阵后怕,若不是她和翠玲早一步得到消息知道可能要瞒不住,先一步下手,现在就更加被动了,自己之前嚣张一是因为顾正的纵容,二来也是因为她从没有动过顾清彦,老爷子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侯爷的心思完全在那个小践人身上,她不得不谨慎。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单凭顾清彦那边的一个小丫鬟还动不了她,周氏有这个自信,可是,周氏总觉得老太太刚刚的眼光别有深意,似乎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周氏心中不停地盘算着。
却听老太太怒声开口,“瑾儿的事情容后彻查,今天这事,事实已经清楚了,为了不给祖宗蒙羞,保住我们顾家的名声,按照家规将顾青和逐出顾家,以后是福是祸与顾家再没有关系,死后亦不得入祖坟;至于紫鸢,我们顾家十分抱歉,但是你已经。。。。。所以不能再留在大房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是我顾家对不住你,对于这惩罚,你们可有疑问?”
老太太扫了所有人一圈。
周紫鸢身子一颤,低着头垂泪,没有说话,女人的桢洁大如天,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不能留在顾清彦身边了,周紫鸢含怨带泪的看了一眼顾清彦,却发现那个负心人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对于她只是无关之人罢了。
周紫鸢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这惩罚可是相当重了,段小五心中叹了一口气,古人家族观念非常重,不得入坟地在他们眼中就相当于孤魂野鬼,没有了根一般。
顾正面色痛苦的一抽搐,低叹了没有说话。
而顾青和这下才真正的害怕了,“奶奶,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只是一时喝醉了,不是有心的,求求您不要把我逐出家门。”
若是一旦被赶出顾家,失去了家族的光环,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顾青和脸色煞白,不停地磕头。
周氏听到老太太的话之后顿时心神俱裂,无力的跌在地上,她的儿啊。
她的和儿。
若是离开家他该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让和儿将来成为无根无地的人,可是老太太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话,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男生传进来,“奶奶,这样不妥。”
周氏心中一喜,惊喜若狂的回头,祠堂的门被打开,外面丝丝光线照进祠堂,似乎驱散了点点阴云,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身着鸭蛋青色的衣衫,浓浓的书卷气息,面容清秀,和周氏有几分相像。
周氏欣喜若狂,喃喃道,“澜儿。”
“爹娘我回来了。”顾清澜安慰似的看了一眼周氏,视线扫过顾青和,突然之间发狠似的将顾青和拎起来,一拳重重的打向顾青和,下手没有半分余地,像是要打死顾青和一般。
下手的狠意不似书生。
一拳一脚重重的打在顾青和的身上,顾青和好似被打懵了一般,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澜儿。”周氏懵了,慌忙喊着住手,“他是你哥哥,你要打死他吗?”
“我就是要打这个混账哥哥。”顾清澜猩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揍顾青和,半响之后顾青和被扔在地上,已经鼻青脸肿,口中吐了一口鲜血,似乎伤了内五脏内服。
周氏急忙跑到顾青和身边,心疼的急了,对着顾清澜尖叫喊着,“你要干什么?”
段小五心中一惊,看向顾清彦,却发现他眸中一片漠然之色,没有半分反应,仿佛一身浓浓书卷气的人顾清澜本应就是这样子似的。
祠堂内一片寂静。
段小五也只能静观其变。
白蝶一见顾清澜进门就开始打顾青和,心中咯噔一下,坏了。
顾清澜却理也没有理周氏,直接走上前跪到顾清彦面前,“大哥、嫂子,二哥做错了事情,我这个做弟弟的替他陪个不是,大哥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以后弟弟监督他,绝对不会再犯了。”
顾清彦漠然的看了顾清澜一眼,冷冷的道,“他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在他眼中,那个女人只是他名义上的姨娘,和紫嫣清平一样,和他没有关系。
顾清彦侧过头凝视着身旁的段小五,心中一暖,眸光柔和,只有这个女人,才是他的妻。
“奶奶。”顾清澜转过头对着老太太磕头道,“求您收回成命,澜儿已经教训过二哥了,想必他也不是有心的,现在也知道后悔了,圣人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二哥以后一定会改的。”
“老三,你该知道的,顾家的名声大过一切。”老太太冷冷的看着顾清澜。
“奶奶,澜儿也是为顾家着想。”顾清澜深吸了一口气,道,“您仔细想想,妾侍和小叔子搅在一起,可是惊天的丑闻,若是这件事情咱们低调处理,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外人肯定觉得会是谣传,可是若是您真的将二哥逐出家门,就等于坐实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一出,于谁都不光彩啊,人嘴两张皮,谣言是堵不住的。”
“再者来说,周姨娘毕竟是深闺妇人,传出去还要还要怎么做人?”顾清澜快速说道。
周紫鸢咬着嘴唇低着头,明显是同意了顾清澜的话。
却听顾清澜看向段小五,“嫂子,家和万事兴,赶走二哥,爹娘心里不会好受,爷爷奶奶面上也未必有光,三弟听说大哥在御书房做事,这件丑闻传出去,对大哥影响也不好啊。”
顾清澜深深地看了段小五一眼,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这可使不得。”段小五完全没有料到,不由得慌了手脚,对着顾清澜急道。
“不,长嫂如母,嫂子自然是受得起,况且二哥做错了事,三弟代替哥哥向您赔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哥哥。”顾清彦激动地说道。
“这个——”段小五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开口,“三弟,你起来吧。”
这是段小五第一次见到顾清澜,浓浓的一身书卷气,可是心中却觉得这个年轻人了不得,行事诡异,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他进来短短时间,却彻底的扭转了局势,一番话说得爷爷奶奶沉默着,显然是动摇了,就连受害人周紫鸢也是一道沉默着,不难看出,顾清澜的说在她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
女人的桢洁大过一切,周紫鸢很显然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那么最终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段小五心中千头万绪一起涌来,想着顾青和一见面就嘲讽自己快成了guafu,而顾清澜第一次见面却肯为了他的二哥屈尊下跪,段小五心中动摇了。
顾清澜此人,太不简单。
能屈能伸能忍,行事诡异,这样的人,若是与自己为敌。
段小五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
段小五悄悄地看了一眼白蝶,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道精光,双方都明白了,看来今日要扳倒顾青和,断掉周氏一个希望是很难了。
“你想怎么办?”沉默中,老爷子开口了,眼光凌厉的盯着顾清澜。
“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就罚打五十大板吧。”顾清澜瞥了一眼周紫鸢,眸中似有深意。
段小五和白蝶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十大板?
足以要了正常人半条命,那可是他的亲哥哥。
顾清澜的动作虽然不明显,却被段小五收在眼中,心中还是一惊,此人心思缜密,百密无疏,短短时间内甚至连周紫鸢的情绪都考虑到了,五十大板,算是给周紫鸢的交代,让她挑不出理来,却可以免去顾青和被逐出家门的惩罚。
两相比较,五十大板看似严重,实际上已经很轻了。
“嗯。”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宜这个小兔崽子了。”
言下之意是同意了顾清澜的意思,老太太话一出口,旁人就算有意见,也没有人说出口,段小五心中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
“至于周姨娘。”顾清澜顿了顿,看了周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