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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直对着床铺,床上的帘帐还好好的别在两侧,而入眼却是白花花的一片。一个肥硕的肉体正趴在另一个身体上,手里握着一根一掌长的针,一边蠕动一边往下刺去,边刺还边狠戾的淫笑。这个胖子完全沉浸在虐待身下人的快乐中,全身的肥肉抖来抖去,却不知道此时房门已经大开。
说时迟那时快,古亭风双脚一点,便来到床前,一个擒拿手,就把胖子从床上抓起,砰的一声撇到了地上。
“我&;6%”被摔的七晕八素的胖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嘴脏话便吐了满地。可是,待他看清楚来人时,顿时止了声。“古古古将军,我我我——”
“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低沉的声音,含着深深的愤怒。地上的胖子好像被古亭风的话吓破了胆,连衣服都不敢穿,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阿钰也是头一次看到古亭风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当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小笛之后,她终于明白了古亭风发火的原因,如果她是古亭风,一定会剁掉刚刚那个男人的手脚,再阉了扔到粪坑里,这么人神共愤的事,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躺在床上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他的身上只挂着一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白色亵衣,如今却被血染得红一块白一块。
男孩的脸已经瘦的有些塌陷,面色比刚才小厮说的更加苍白。眼睛松松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腿上全是一块一块的紫青的,红黑的淤血,明显是被人硬生生掐出来的。不忍再看下去,阿钰走到床边,想给他盖上被子。
一靠近床边,阿钰就闻到了一股浓重血味夹杂着腥臭。而离得这么近,阿钰才真正知道,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他的胸口,腹部,大腿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离远处看到的淤青,竟然有大部分都是用针一下一下扎出来的。孩子下身的床单,都已经被干涸的血液沓硬了,但是,血还在往外涌,并没有停止。
这个世界里又没有抗生素又没有速效的消炎药,再这样下去,如果感染了,这个孩子的命也许都保不住。而且,他伤的这么厉害,现在恐怕挪地方都挪不了。“这孩子不能再这么挺下去了,古大哥,你想办法去请个大夫来吧。”古亭风点了点头,快步走出门口。一心想着小笛的阿钰并没有发现古亭风走到门外后忽然古怪的干呕了一下。
阿钰轻手轻脚的给孩子盖上一层薄被,生怕碰到他的伤处。但是,那么轻微的动作,好像还是惊着了床上的小笛儿,孩子慢慢睁大眼睛,看着阿钰,缓缓伸出手,阿钰连握住他只剩皮包骨却长满了茧子的手。“姐姐,你……来看我了。”虚弱的又带着欣喜的声音,从笛儿的口中传出。阿钰愣怔着不知道说什么。姐姐?她明明记着自己是个男子装扮。
“姐姐,你怎么……咳咳,穿着男装。”说话好像牵动了他的伤口,阿钰忙道:“你先睡会,等身体好了再说话。
阿钰只觉得握住她的笛儿的手突然一紧,笛儿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姐姐,我知道你就是对面的‘冰莲’,你不用瞒,瞒着我了。我想,这个月,我这么做,一定会传到你那,你没嘴会来看我……看我一次,没想到你果真……来了,我好……开心。”
阿钰一声也不敢吱,甚至不敢看床上笛儿满是幸福的表情。而她没有握着笛儿的手,指甲生生的抠到了肉里,就这样僵直着,直到笛儿又一次昏睡过去。
“别哭了,阿钰,这些并不是你的错。”一阵如微风般的抚慰,飘过耳际。“小引,你别瞎说了,我没哭。”轻轻抽出了笛儿握着的手,将被子稍微向上盖了盖,阿钰慢慢的走到门口,拿起手巾擦了擦脸。
“既然笛儿叫我一声姐姐,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弟弟。”阿钰的声音还是那么轻,生怕吵到笛儿,可是,平淡的声调中却隐隐含着一股凌厉的坚决。
“好。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还是那么轻柔温暖,那么让人想哭着去拥抱,把所有的难过都在他怀中抹掉。
第五十六章 和阿爹团聚
自己真是个疯子,对小引竟然也如此……渴望,渴望他的温暖,渴望心灵的慰藉,渴望长久的拥有。“那,小引,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略带颤抖的问句,透露着说话人的不安。还是忍不住,还是带着期待,还是想要知道,小引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寂静过后,小引的‘对不起’又一次柔柔飘到阿钰的耳际。
阿钰笑了,只是笑的苦涩。她尝试过了,她努力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还是,不行啊。小引,只是一个虚幻,那么难以触摸,那么虚无缥缈。
古亭风不愧是古亭风,不过一会就找来了大夫,还细心的吩咐人打来了热水。看着面无表情,挺拔健朗的古亭风,阿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才是真正的古亭风,那个像个大哥哥一样的人。’
“啊,不要,姐姐救我。”笛儿凄厉的喊声,瞬间打断了阿钰的思索。快速移到床边,此时大夫正在为笛儿上药。看着那些被蜡烛烫的泡,那些不知是什么利器弄的还没有结疤的伤口,看着那一针一针刺出的淤青,大夫每碰到一下,都能让快要昏厥的笛儿扯出无力的哭喊和求救。
_文_“大夫,您轻点,轻点啊!”“这,姑娘,我尽量。”看着大夫脸上大大的汗滴,再看看旁边一直煽火摇扇煮着药的药童,阿钰知道,自己没有责备大夫的理由。
_人_阿钰只能一把抓住笛儿的手,攥得紧紧的,想要给这个弟弟一点微薄的支撑。“笛儿,姐姐在这,姐姐就在你身边,你乖乖听话,身上抹了药就不痛了。”带着些微颤音和满满的温柔抚慰,阿钰不停的说着这句话。在床上挣扎叫喊的笛儿好像真的听到了阿钰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似乎又昏睡了过去。
_书_阿钰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滴和额头上的冷汗。也许,笛儿只是因为伤的太严重,才在迷糊之中把她当做了冰莲,也许笛儿受伤太重,失了记忆甚至失了神智。也许,笛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但是,没关系。只要他这一刻把自己当做姐姐,阿钰就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让这个孩子能稍微幸福一会儿。
_屋_药中掺了麻痹的成分,笛儿上了药后便处于昏睡的状态。由于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养伤的好处所。古亭风便动用职权和财力毫不费力的买下了笛儿,把他们挪到了自己在城内的一处私宅。安顿好依旧昏睡的笛儿,阿钰抬起头,看着东方天际已经隐隐出现了光亮。
古亭风说要处理些事情,很快回来。大夫和他的药童也告辞了,说是已经上好的药能挺一天,隔天再上。至于汤药,黎明喂过一次,下一次要过了晌午再喂,到时他会差药童来送。
阿钰本想问完笛儿自己身上的秘密,便连夜启程回家,也会给古亭风省去一些麻烦。可如今,家没回去身边又加上了一个重伤的笛儿,真是……投了投巾怕,擦了把脸,阿钰感到深深的困倦。轻轻叫了小引两声,无人回应。她感觉到,小引已经离开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遇到了那么多人:活泼古怪,却在关键时候为自己奋不顾身的阿爹;奉命要娶自己,却从来没有逼迫过她的司徒麟;妖艳美丽,却终于成了自己商业伙伴的红莲;大气凛然,帮了自己多次又从不摆官架子的古亭风;表面风流倜傥,还莫名其妙送自己一块珍贵玉佩的白公子;来无影去无踪,只能听到声音,却时时鼓励自己的小引……
他们每个人,虽然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对自己,真的,很好。让那么灼人的渴望趋于平缓,一遍一遍默念着那句话:知足者长乐。知足者,长乐。阿钰,你不过转世而来一抹幽灵,有那么多可遇而不可期的人,你已经遇到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听到院外一阵嘈杂,紧接着便是几声哀嚎。警醒的阿钰立即把床帘拉紧,然后抽出头上的钗子,握在手中。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加上看门护院,总共也没有五个下人。如果来人是来抓自己的,那,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笛儿。阿钰又握了握手上的钗子,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阿爹!”跑到院子中,看到中间打得正欢的俩人,阿钰手中的钗子‘当’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愣在当下。“阿钰——”那个正和古亭风斗得旗鼓相当小老头,听到阿钰的喊声,立即收手,回身看了阿钰几眼,却突然撇了撇嘴儿,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丢下了手里的软剑和一招没出差点憋出内伤的古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