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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姐姐,妲己入住云岘宫已经有两个半月了。”
斜眼看见一旁梳妆台上的各种配饰,她起身走过去看见一个最漂亮的拿在手中玩把起来。“两个半月……听闻,王上夜夜都下榻于云岘宫,是吗?”
明显感觉来者不善,妲己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如何技巧回答才算正确,只有如实以告。“……回姐姐,是的……”
“看来,你很得宠啊!”拿着配饰,黄妃走到她身边仔细盯着观察,围着她走了一圈。意味深长的尾音拖得妲己心惊胆颤。
“托……托……姐姐的福……”
“托我的福?”冷冷笑了一声。“你未入宫前我们并未认识,入宫后,你也没来跟我打过招呼。这两个半月来,王上更是没有理睬过我一眼。如何叫拖我的福呢?嗯?”朝她耳边冷冷吹了一口气,她回到刚才自己坐的椅子坐下,继续玩把手中的配饰。
“娘娘……”身后的乳娘担心地轻声叫唤。
“娘娘?我说云岘宫的奴才,你叫谁呢?”黄妃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配饰,不紧不慢地说着。
乳娘赶紧跪了下来。“奴婢……奴婢……”
听到这句话,妲己刚才害怕的心情逐渐转变成愤怒。知道她不怀好意,却没想到她是如此的不识大体。把对她的不快转移到一个无辜的老妇身上。她廷起胸膛,声线镇定自若“乳娘是我由冀州带来朝歌的。她叫的娘娘自然是我。”
“放肆。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你是吗?我们可同为王上的妃子,属于同一阶级。刚才敬你一声姐姐,只是因为你比我先入宫而已。往后可就不知道了。”
“你……”黄妃从椅子上立刻站了起来,手指着妲己的脸全身发抖。
“抱歉!我要就寝了,来人。送客。哦!对了,看姐姐入我云岘宫以来一直玩把那个首饰,看来姐姐是相当喜欢的。既然姐姐喜欢,那就请姐姐拿去吧!我再请王上帮我打造一个更美的就是了。”巧笑倩兮,对来人草草欠身行礼后,妲己转身走到床边躺下,不再理会那位立在原地发抖的人。
“苏妲己!你不要得意。我们走着瞧!”重重哼了一声,黄妃摔掉手上的饰物大步走了出去。嗒嗒嗒!脚步声之重,完全显现出她的愤怒之情。
“不走,难道跑或者滚吗?!乳娘,命人准备水。我要沐浴。”沙帐内,妲己坐起身。
“娘娘!您这回得罪了黄妃……”乳娘吩咐下去以后在一旁担忧地跟随其后。
“无妨!她只是一个跟我同等阶级的女人而已。”妲己毫不在意的回到五弦琴旁开始弹奏。
正文 黄金卷二(92)
“但是,黄妃的哥哥可是镇国将军黄飞虎呀!”
“那又怎样?”在弦上来回拨弄的手,让琴音不断奔腾而出。
“娘娘啊!唉……”叹息着,乳娘转身去督促往池子里倒水的女仆们去了。一旁伺候的宫女依然纹丝不动的立在该立的地方等待召唤。妲己还是在自己的五弦琴旁弹奏,弹奏她学过的,也从伯邑考那里听来的曲子。伯邑考……不住叹息,又想起他了。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忘记那一切吗?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丙
“往前点往前点!”
“铜砂怎么还没运来,赶快去催啊!”
“蠢货!板子有这么放的吗?”
朝歌城外,在一片围栏圈起来的空场上,传来一片吵嚷之声。几百个人跑来跑去,忙个不停。这是铸九鼎的工地,由太师闻仲亲自选好地点。而今天就是铸鼎的开工之日,纣王和太师马上就要亲自来主持,因此人们都在忙着准备。
此刻,闻仲正在宫中与纣王说话。闻仲面前的几案之上,摆着一个小陶瓶、一个黄木盒,以及两个青铜小樽。
“王上,蛇涎泉和天烁金都已经找到。这北方、西北方两尊鼎,可以先行铸造了。我手里存着的那点阴阳土,先用在这两尊鼎上,也足够了。”
纣王哈哈大笑。“好!太师亲自操办,果然是顺利。”
“我只是尽人事而已。今日开坛,王上还要祭天祈福,铸鼎之事才会真正顺遂。”
“这是当然。”纣王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咱们这就走吧!”
宫外早就备好了车马。纣王的车由四匹马拉着,上覆五色嵌金丝伞盖,闻太师的车则是三匹,比其他臣子要多出一匹,车上也有五色伞盖,只是没有金丝和王族绣纹。这也是显示闻仲的地位。除了他之外,无人能享此殊荣,即使是黄飞虎也只能坐两匹马的车子。
在百名卫兵的护卫下,两辆车穿过街道,隆隆驶出朝歌北门。过不多时,就来到铸鼎工地。远远地,就听到工地上一大片嘈杂叫嚷声。
进了围栏的栅门,纣王一眼就看到工地正中的土台。这台子高有五丈,分为三层,由净土筑成,顶上早已备好了旗帜、几案、祭物。闻仲催车当先来到台前,下了马车,站在台边阶道口,躬身等待纣王来到。
“请王上登台。”闻仲沉声说道。
纣王整整衣冠,缓步登台。上到台顶,他恭谨地向四方团拜。然后他在几案前跪下,端起酒樽,默祷片刻,高举酒樽,把酒在身前洒了半圈。之后,他转到几案的另一边跪下,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于是黄土上出现了一个酒洒成的圆圈。
台下立即响起一片钟鼓笙管之声,乐师们奏起祭曲,四位贞官各站一方,披发挥袖,不断摇动身体,挥舞手臂,口中大声哼唱。
纣王静静地等着,当音乐声一停,他就大声下令:“祭坑!”
九个大坑排成九宫形,分布在土台前方。这就是铸九鼎的坑基。此刻,每个坑边都有五十个奴隶跪着,双手双脚被绑,头颅低垂。在奴隶们身边是一队队全装贯甲的士兵,各自手持斧钺、戈矛。祭坑的命令一下,他们就立即行动。先是由持斧者在奴隶们脑袋上一击,然后持戈者就把奴隶们推下坑去。
奴隶们受了这一击,并不会死亡。事实上,这祭坑仪式也是要活埋。用斧钺砸这一下,只是为了防止他们挣扎逃脱。九个大坑边一共四百五十个奴隶,几乎是同时掉进坑里,一瞬间,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正文 黄金卷二(93)
另一批士兵们赶到坑边。旁边已经备好了一堆堆黄土,他们就把黄土推下坑去。黄土压住了奴隶的号哭,压住了他们扭动挣扎的身体。没过多久,哭喊声就渐渐微弱下去。
纣王在台上观望着。祭乐之声再起,此时九个大坑底部已经遍覆黄土,比刚才要浅了些,坑底一片平静,只有几个零星的小土包,有的还在微微拱动,显示着被埋在黄土之下那些奴隶们悲惨的命运。
第二批祭礼也被送到坑边。每个坑都用两头牛、十匹马和五十只狗。这些牲畜早已被洗得干干净净,还抹上了香料。执祭的士兵们各用武器,在它们脖子上用力一砍,随即把它们也推下坑去。然后一堆堆黄土被推到坑中,把这些牲畜也埋在下面。
第三次祭乐响起。纣王长跪而起,取过几案上的青铜短剑,割开自己的手腕。闻仲此时已经上了土台,侍跪在纣王侧边。几案上已摆开一排九个小铜鼎,杯中盛着醇香的酒液。纣王就把手腕凑到小鼎边,在每个小鼎中各滴了九滴血。
正在此时,工地上忽然起了一阵风。
这风来得很奇怪,毫无预兆,却十分强劲。它甚至不像是从外面刮来,而是就从工地上直接出现的。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这股风已经掠过九个大坑,直奔土台,扬起漫天黄尘。
纣王和闻仲都本能地伸袖蒙面。当风尘过去时,两人同时惊讶地低叫一声。
几案上的九个小铜鼎全都翻倒了。混和了血的酒液在案上漫流,直滴到纣王的袍角上。
“这……”纣王愣愣地看着翻倒的铜鼎,再看看闻仲。闻仲一脸严肃,面容竟有些发白。
“王上,”闻仲低声说,“恐怕今日开工不利……”
“什么?”
“依我看,不如暂时休止,再选吉日开工吧。”闻仲不顾纣王难看的脸色,坚持劝道。
纣王神情倏忽数变,眼睛渐渐瞪大了。一股怒气窜上他的双颊,他的虬须几乎直立起来,根根颤抖。
“致祭于天,天神怎么会降怪?”纣王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大。“这股怪风,一定是妖孽作怪,想要拦阻我!我若另选日子开工,岂不是反而得罪了天神?”
“王上!”
“不必说了!”纣王猛然起身。“唰”地一声,他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剑。剑光闪动,忽然爆出一团红光,照得纣王脸上一片血红。闻仲看在眼中,不禁变色。
这正是纣王自宗庙中取来的古剑“定光”。闻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