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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严正并没有惊讶，他看到林雯那一脸冷漠的样子，心里反而更加兴奋了。
“也好，好久没有痛痛快快遇到个对手打一场了，接招！”
林雯也是不屑地笑了一声，接着就迎面上去和陶严正打了起来，至于吕清和林幽兰则是站在旁边，都是束手无策的样子，她们想帮忙，可惜旋灵境强者之间的战斗，她们这些人境旋灵力的人，根本插不上手。
“我要去看看晨风，吕清，你呢？”
“我……”
林幽兰忽然主动搭话，让吕清有点惊讶，之前这位大小姐似乎一直都不太想搭理她。
“走吧，说是放心，但是那牧禹肯定也不简单。”
看到吕清迟疑不定的样子，林幽兰索性拉起吕清的小手，直接就朝晨风那边跑了过去。
“噗！”
晨风这边，他正捂着胸口，嘴角流着鲜血，漠然地看着那一脸轻松的牧禹，两人每一次旋灵力硬撼在一起，晨风体内的旋灵力都会被震动一次。
“怎么样，还要继续打吗？你刚刚的那些锐气呢？”
牧禹手里依然拿着已经被晨风弄坏的剑，那些缺口似乎丝毫没有对他的攻击造成影响。
“……”
晨风那双妖异的暗红色眼睛紧紧地盯着牧禹，要说牧禹的剑法其实远不如他，但是两人的旋灵力差距太大，这只用剑法是无法弥补的。
“不动了？这就认输了吗？”牧禹走到晨风面前，“那你的项上人头，就留下吧。”
晨风看着牧禹举起长剑，身上的旋灵力悄然凝聚在天虚剑上，妖异的红瞳中忽然闪过一缕精光，暗红色的湮灭之力逐渐包裹了天虚剑。
“去死吧！”
牧禹终于狠狠地一剑对着晨风的脖子横劈过来，晨风迅速将天虚剑一抬，湮灭之力瞬间挡在了牧禹的剑前，两股力量再度生生碰撞在了一起。
“脑子坏了吗？还敢跟我硬碰硬。”
他不屑地看着晨风，再度加大了手上的旋灵力，然而晨风依旧没有退却，反而是用力越来越猛，接着咧嘴一笑，眉心的暗红色符文显得越来越明显。
“这是什么鬼东西。”牧禹紧紧地盯着晨风眉心的那个玄奥符文，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谁拥有这种古怪的灵技。
晨风的双眼仿佛像是在滴血一般盯着牧禹，牧禹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竟然也开始有微弱的暗红色火焰燃烧了起来。
“可恶，你这小子到底用的什么鬼门道！”
从这些火焰里，牧禹感受到了一种仿佛能够摧毁一切的恐怖的力量。
然而，当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在被火焰迅速腐蚀成粉末，最后连粉末也凭空消失的时候，他忽然身形暴退，猛地伸手一扯，将包裹着湮灭之力的衣服尽速撕破，而当那些衣服刚一落地，就被湮灭之力消灭的连灰都不剩下一粒……
“好……好可怕的力量。”
吕清看着睁着猩红双眼的晨风，连眼睛都忘了多眨一下。
“奇怪，这不像是普通的符力啊，符力虽然厉害，但是不会强到这种地步吧？”
林幽兰死死地盯着晨风，然而晨风的眼角，忽然滑下了一滴血泪，牧禹瞳孔陡然一缩，一抹寒意忽然涌上心头，忽然一个侧身。
自己原本所待的地方瞬间被一团湮灭之火充斥，那恐怖的暗红色火焰，没有温度，没有气势，有的只有那异常夸张的破坏力，触及湮灭之火的一切东西都在瞬间化为灰烬，就连牧禹身后的一栋房屋，也在顷刻间，凭空消失……
晨风的眼神，俨然就像是神明一般，盯着哪里，哪里就瞬间被侵蚀殆尽，这一幕让远处的陶严正看了都是颇为心悸。
“那小子到底是……”
“你现在还有心情注意别的地方吗？”林雯一声冷喝，长枪带着恐怖的旋灵力疯狂地对着陶严正席卷而来，陶严正只能挥舞着砍刀，和林雯再度缠斗在了一起。
“有意思，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力量，不过，你真的认为光凭这个，就能帮你活下来吗？”
牧禹扔掉了自己手上已经被湮灭之力弄得几乎完全破损的长剑，然后用旋灵力包裹着自己的全身，形成一个护罩来挡住湮灭之力的侵蚀。
接着，他双臂对着晨风平抬而起，一股股的旋灵力开始朝牧禹的双掌中央凝聚，看着牧禹这般举动，晨风也没有闲着，他迅速调整好了体内紊乱的旋灵力流动，将所有的旋灵力都集聚在了天虚剑上。
“还差一点儿，一定要再撑一会儿。”
晨风口里，一直在喃喃着自言自语，他死死地盯着牧禹，眼里瞳孔也在逐渐变得越来越靠近血红色。
“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以手为刃！”
在牧禹眼里，晨风只不过是在挣扎而已，他轻声一笑，将旋灵力注入双腿，接着瞬间朝晨风这边冲了过来。
“马上就好了……”晨风睁大了双眼，狠狠地瞪着牧禹，就连血丝都布满了晨风的眼白。
而当牧禹那饱含旋灵力的恐怖手刃对着晨风凌空挥下的瞬间，晨风的右眼蓦地流下了一行血泪，他眉心的符文忽然光芒大作，接着，一缕如小拇指般粗细的暗红色光束带着恐怖力量，忽然从晨风的右眼喷射而出，“湮灭……圣光……”
第59章 残酷的代价
“不可能！”
恐怖的湮灭之力瞬间在牧禹的手刃上刺穿了一个血洞，接着，那一缕光束毫不留情面地穿透牧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落在了牧禹的右侧胸膛之上。
“我不信！”牧禹死死地盯着那恐怖的湮灭圣光，催动全身旋灵力汇于胸前，然而，当光束到来之时，任何防御，根本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挡光束的前进，牧禹的胸膛也瞬间就被打开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耀眼的红光充斥着整个风刀会，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那道看似细小的光束，最后一击穿透一切，最后直上云霄，消失不见……
当牧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上，胸膛上的血洞竟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好似那一块肉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但是那恐怖的血洞，却依旧在悄然扩大。
最恐怖的瞬间，不是被杀了所尝受到的那种钻心的疼痛，而是明明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洞在扩大，自己却丝毫痛楚都没有。
“呃……”
晨风看到牧禹那惨白的脸色，终于扑倒在了地上，旋灵力被震乱之后，晨风愈发觉得身上四处都开始麻木，同时，他好像觉得，自己的右眼也开始愈渐模糊，那暗红色的妖异瞳孔，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渐渐变成灰色。
“晨风，晨风！”
林幽兰冲了过来，然而，当她发现晨风身上的旋灵力流动愈发紊乱之后，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终于夺眶而出，滴洒在晨风的脸颊上。
“傻子，偏要逞能，明明是人境，为什么要去和灵境的人硬拼啊！”
看着林幽兰那痛苦的样子，晨风则是笑了笑，自己原本只是想试试，他到底能不能再用处当时丰润山脉上那惊天动地的一招而已，结果身上的旋灵力却被牧禹强悍的旋灵力震得一片混乱，连丹田处的旋灵气旋都有一种几欲散开的迹象。
“没想到湮灭之力的反噬这么大。”
晨风的右眼，此时此刻几乎已经彻底丧失了光明，“这就是玉素所说的代价吗？”
他苦笑了一下，看到吕清也走了过来，只不过她似乎很在意正在缓缓被血洞侵蚀的牧禹。
“吕清，我只想问问，当初风刀会一直在所谓的正确道路上前进的时候，你有没有爱过我……”
牧禹盯着吕清，眼里的杀意早已全无，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股执拗的信念。
而吕清则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牧禹身上的血洞越来越大，清风拂过，长丝随风扬撒，而那素来冷酷的双眼，终究还是滑落了一滴泪痕……
“爱过……但是你执意要服从陶严正的命令，扩张风刀会，四处劫掠，这真的不是我所认识的牧禹，那个理智的牧禹……”
“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牧禹终于苦笑了起来，“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不理智又算的了什么，如果不听他的，你们都会死的……”
“牧禹……”吕清忍住几欲狂涌而出的泪水，死死地咬着嘴唇，她没有想到，牧禹竟然是为了保护吕家，才背弃老会长的理念，弃善从恶。
然而，现在说这些，一切都晚了，牧禹胸膛前面的血洞已经越来越大，他死撑着走向吕清，伸手过去，哪怕是能碰一下，都好……
吕清也是终于忍不住，冲过去与牧禹拥抱在了一起，然而很快，微笑着的牧禹，终究还是被湮灭之力造成的血洞，完全侵蚀，最终消失而去……
轰！
“哈哈哈哈，好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