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造反作乱的能力是打压得基本没了,甚至明末清兵进逼京师,唐王倡议勤王,都因此说被废为庶人就能在转眼间就被废为庶人了!
至于后期那什么由于宗藩的厚禄给朝廷带来的严重负担,相当多的中下层宗室已沦为贫困户就不必说了,哪怕是生活上仿佛过得去的宗室,那“不得擅离境外,有居住乡村者,虽百里之外,十日必三次到府画卯,如果一期不到,即拘墩锁,下审理所,定罪议罚”和“未经请准,只能呼乳名,不得婚嫁”等等的限制,便是经济上不窘迫,也和被圈养起来的猪娃没啥两样!
更有那些所谓贤王,竟多是好饮醇酒、近妇人的藩王,只因其对朝廷没有威胁就受到奖励,完完全全把宗室养成了不农不仕、啖民脂膏、被软禁于封地内的典型寄生虫——
神马妈蛋玩意!
唐悠竹只要一想到日后自己的子孙,又或者看得近一些,他已经圈养到自己人范围内的小胆八弱鸡九的子孙,都给养成那样的玩意儿,就忍不住暴躁!
只是这诸王镇藩是祖制,他折腾水泥耕犁改良稻种已经很妖怪了——前儿蛋蛋酥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请他品尝的那顿儿葱白炒臀尖儿时嘴里絮叨的,除了居然敢落跑遇险、又把危险源养在身边儿之外,这胆大包天到作为祥瑞献于帝皇的嘉禾都敢要来当玩具也是一个罪名儿呢!
所以唐悠竹才忍住没对屏藩制度下手,就算想起后来明朝宗室过的那日子就心急火燎,也努力说服自己,反正只要锻炼好身子骨,活个七八十年的,不愁没有改制的时候嘛!
可就在他极力忍耐的时候,周太后却说什么思念幼子渴望团圆!
艾玛,绝壁的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这祖母脑子虽然不太够用,但用好了其实也是好物!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无用的废物,鱼鳞处理好了都能是美味,萝卜皮还能化痰顺气去水肿,皇祖母是好是坏,只看用在哪儿!
唐悠竹蹦跶着去永宁宫找他爹了,留下朱见治朱见沛和周太后面面相觑,因周太后被这孙子忽如其来的孝心给震惊得连向这兄弟俩推荐她看好的女孩儿都忘了,不多时便散了。
倒是永宁宫里头,唐悠竹全没给他爹当了大灯泡的自觉,很是混了些时候。
万贵妃年纪不小,皇帝在景泰年间又因调养不当伤了身子,养了好些年也不过养了个勉勉强强,在永宁宫的时光并不如外人以为的香艳,十回里头倒有九回只是纯粹盖棉被睡觉觉的,因此对于唐悠竹的到来倒也不是很介意,万贵妃还很是慈爱地给他上了一碗奶酪,还特特加一句:“不加糖的,吃完漱漱口,碍不着你那口小乳牙啥事儿。”
雨化田为了防止他蛀牙、连出京办差时,都要人日日将他食用点心的情况记录下来留后察看的事情,真是满宫都知道了!
唐悠竹脸皮却果然是搞基蛇都戳不破的,闻言不羞不赧,大大方方道了谢,呼噜几口喝完,便又缠着他爹:
“父皇,今儿累了吧?我给你捏肩膀啊!”
“父皇,今晚可喝不少酒了,头晕不晕?我给你揉揉啊!”
“父皇……”
“父皇……”
皇帝一开始还挺享受他的殷勤的,到了后来却有些儿受不住了,抚额问他:“到底又看上朕什么了?嘉禾可都给你了……难道是还想着那郑和宝船?朕早说了,不是朕不给你,只是那船是海上航行用的,就算肯做一个给你,你也玩儿不了啊!”
唐悠竹嘿嘿笑:“那个我不急,反正设计图父皇也给我了,我什么时候自己造一个玩儿也不算什么……”
东宫自有内库、皇庄,他爹又不是个小气儿的,等蛋蛋酥气劲儿消了,自己弄个船坞,专门研制海船啥的,到时候去西洋淘金,顺带争取把什么达芬奇啥的给忽悠回来,而且什么好望角什么新大陆……
妥妥儿的囊中物啊!而且军费积累够了,什么鞑子倭寇都是三两下打趴了的玩意儿,我大中华崛起绝壁的无人可挡!
吸溜一下口水,唐悠竹终于把思路从遥远辽阔的未来拉回到眼前,嘿嘿笑着问他爹:“您看咱们削藩改制怎么样?到时候叔叔兄弟们都能好好儿一块团年,也省得皇祖母吃个桂圆还要抹眼泪。”
皇帝没在儿子身边安插探子的习惯,虽然之前给毒蛇事件吓了一回,很是多往他身边派了些明的暗的侍卫护着,却没要人时时刻刻往他那儿汇报儿子的行踪动静,而诸如陈准等人,又很不将太子进清宁宫视为什么危险事儿,因此皇帝竟不知道唐悠竹是从清宁宫来的,闻言狐疑看向万贵妃:“阿万,太后早前儿想了法子把你支开啦?”
——他倒是没疑心万贵妃故意隐瞒他,只当是周太后设了法支开她,私底下蛊惑太子呢!
万贵妃仔细想了一会,茫然:“应该没有吧?”
唐悠竹嘿嘿笑:“是没有,我才从皇祖母那儿过来……”
皇帝大惊失色:“你怎么跑清宁宫去了?可吃了什么东西?可闻着什么不好的熏香?哎呀!赶紧的,太子,不,是朕,朕头疼得慌,赶紧儿地传御医——”
一阵兵荒马乱,皇帝在得到“顺便给太子也看看,别吹了夜风也头疼了”的御医再三再四的保证“太子无恙”之后,终于不再捂着脑袋哼哼、算是接受了御医“陛下脉象平稳,喝碗解酒汤便可”的说法。
唐悠竹囧囧有神,他真不知道是该为便宜爹对自己的重视点个赞呢,还是为倒霉祖母下降到冰点的人品值点根蜡烛。
但不管怎么说,哪怕明知道皇帝的关怀重视里头其实掺杂了很多东西,被人这么关心,就算是不必要的,唐悠竹心情也挺好儿的。因此在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诸王屏藩是太祖旧制、万万改不得,更在他点出“怎么太祖旧制就不能改了?明明世祖之后藩镇规矩就与太祖时大不同”、并怀疑“父皇您不是又给御史们欺负、所以没胆了吧?”时,直言不讳“我就是没胆正”之后,居然也不再穷追猛打,只是要皇帝保证:
“那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父皇,父皇可不坑再胆小了哦?”
皇帝此时只要他不再纠缠就大吉大利了,哪里管得了以后?自然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唐悠竹以“等我练出八块腹肌的时候就算我长大了”时是点头。
唐悠竹说“既然改制不行,皇祖母要一家子团圆的愿望实现不了,那总要有个安慰吧?不如让小六叔回京住呗!封地上的事务自有王府长史打理,不行还能让地方布政使指挥使帮手,犯不着让小六叔亲自盯着啦!”时,还是点头……
然后点到一半忽然收住,难得冲胖儿子瞪一回眼睛:“这个不行!你小小孩儿家,连出阁讲学都没有呢!知道什么!藩王守驻地是规矩,谁都不能例外!”
——个蠢小子!不知道自己为啥得了个樘字么?若不是六儿哄得太后都那般偏帮他,朕至于给吓得要拿自己儿子做支柱做挡箭牌?
皇帝一想到胖儿子的名字由来就心虚,这一心虚吧,平日里是对胖儿子几乎有求必应,偏偏今儿情景特殊,他居然奋起一回、瞪起胖儿子来了!
唐悠竹却很无所谓地依旧嘿嘿笑:“父皇别那么小气儿嘛!小六叔说是都当爹了,其实也还小呢!皇祖母不放心也正常。您把他一家子接回来,也不过一座府邸的事儿!至于俸禄,从汝宁运来也不费啥事儿……想想看,那以后小六叔是学好学坏都是在皇祖母眼皮子底下,皇祖母放心,您也少落许多埋怨,有啥不好?”
皇帝看他那无赖样儿还要继续瞪眼,万贵妃却眼波流转:“这倒是不错的,崇王留在京中,陛下多个兄弟说说话儿,就是兄弟偶尔因年轻有什么行为不妥的,你劝诫起来也方便。”
藩王在外头才麻烦呢!这一家子都接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何况又有个周太后挡在前头——那位的名声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已然是天下皆知。皇帝这么做就算有些不合祖制之处,人最多也说他愚孝,闹不出别的事儿来。
万贵妃越想,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妙,一指头将皇帝还要开口的话给捏回去,十分大方地对唐悠竹表示:“行!这事包在我身上!连崇王一家子进京的花销并那府邸的摆设我都出了!小殿下只管放心就是!太后春秋渐高,有些儿礼法规矩上的大事,便是天子也无法应承她,但这样儿不过是要个儿子在跟前儿尽孝的小事,我就是拼着名声臭到茅坑里,也必给她办成了!”
唐悠竹嘿嘿笑:“贵母妃可真是个好儿媳,怪道皇祖母疼你呢!”
万贵妃温柔看他:“太子殿下也真是个好孙儿,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