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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暂时中止,争端却一直还在。接下来的日子,祁景年几乎度日如年。因为每天林伊都会相处不同的法子来折磨他,仿佛一个怨妇。而他还不能去责怪她,因为她似乎是真的要在努力帮他。不过两天,祁景年就可以拖晚了回家的时间,可这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问题就像个毒瘤一样越长越大,而他只是仔细地绕过,却从未想过如何去根治。
终于在又一次听说林伊去找了程茵艾之后,几天累积的情绪忍不住让他愤怒。祁景年的脸色铁青地对林伊下了最后的通牒:“林伊,不要再胡闹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去处理。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去找了谁这种事情,你帮不了我,反而会给我增加负担。”
忍受不了了吗?终于还是爆发了呢……林伊想,如果是自己早就爆发了吧?家里住着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天天睡前的余兴节目就是和你吵架,事后也从不认为自己有错,甚至连一点因为爱而让步的觉悟都没有,他到现在才稍微说了这样重一点的话,真是难得呢……
林伊愣了愣,似乎因为祁景年这句话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然后她讽刺地一笑:“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多说一句多做一句都是错的。祁少,我懂的,这个时候我就该给自己留点面子早点全身而退,不过幸好,现在还不迟。”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景年对林伊的曲解目瞪口呆——这还是他认识的林伊吗?为什么这么陌生。
林伊依旧笑着,笑得异常残酷:“谢谢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配不上你,我帮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是我太贪心,哪怕是在童话里和王子在一起的永远都是公主啊……就算是灰姑娘,她也有个有钱的老爸。我们不合适,,我累了,就当是给彼此最后留下一个面子——我们分手吧。”
在心里练习了好几天的话就这样没有任何障碍地说了出来,哪怕是心中有个声音尖叫着不要几乎刺破自己的耳膜。
祁景年完完全全地愣在原地,哪怕是觉得林伊陌生她也从未想过要分手这件事情。他不知道林伊为什么能这么草率地说出这句话,甚至他不明白他们争吵的点到底有那件是让林伊觉得两个人非分手不可的。他摇头,怒极反笑:“林伊,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知道,我要分手。”林伊平静地仿佛心都死过一次一般,“本来我应该有骨气地摔门出去的,不过这是我家,所以麻烦你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我多一眼也不想看到你。”
“林伊!”
林伊对祁景年的话置若罔闻,走到包包掏出一把车钥匙:“这个还给你,谢谢你给了我这美妙的几个月,我会记得的。”
“林伊,我从没想过分手。”求着林伊不要分手这种事情,祁景年是做不出来的,可他还在挣扎。
林伊冷淡地笑了笑:“再吵下去你也会想的,而且……原谅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学长他找我了。”
或许这句话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伊对莫子期有多喜欢他一直知道,从过去到现在,他看到过林伊对着莫子期的朋友圈中的照片默默发呆;他也知道林伊有一整个抽屉里全是莫子期从世界各地里寄来的明信片,视若珍宝;他还知道他们已经认识了八年,林伊喜欢了他八年的事实。
其他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这一个,足够让他一败涂地。她的好,她的坏他都可以包容,可她爱的一直就不是自己呢?
祁景年突然发现自己很可笑,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用心地去爱一个人,甚至几乎都决定为了她放弃自己母亲打拼下来的企业得到的居然是这个结果。他冷笑:“你早该告诉我这个事实,这样我们连争吵都可以避免。”
林伊静默不语,她低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乎是厌倦了,似乎是累了,又或者只是在想着心事而已。在祁景年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才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泪水。整个人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掏空了,双脚已经无法支撑着她的站立,一个踉跄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景年……对不起……景年……”她口中喃喃地始终只有这几个字,泪水已经决堤,无声地流下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记得每次争吵时祁景年的每一个表情,尖锐地像一把把利剑只扎她的胸口。
疼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曾问过自己。不疼吧,为了景年,怎么可以怕疼呢。
时间仿佛窒碍难行,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曾经温暖的家直到天亮。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再悲伤也不过是对心的凌迟。她拿着手机,原来已经八点了。
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她颤抖着拨通了程茵艾的电话:
“我已经处理完了,送我出国吧。”
原来爱情也不过如此,所谓的天长地久,不过只是故事里不合逻辑的荒谬。
也只能这样而已了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短不过一弹指,几个深秋,几个寒冬匆匆而过;长到那些愿意为一辈子不会忘记的爱转眼间就成了心底那处浅浅的印。
“学长坐着休息会儿吧,今天的人似乎有些多。”西雅图的一家医院里,林伊的容貌几乎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时间从不曾流逝。她浅笑着扶着莫子期医院大堂,像个小蜜蜂一样忙上忙下的。
“辛苦你了。”莫子期坐着,他倒是清瘦了不少。
说来或许是缘分,按照程茵艾的安排,林伊在美国先是无所事事了小半年,然后成功地申请了一所大学继续深造。她读的是社会学,反正这年头经济不景气自费读书的基本上大学都欢迎得不得了。
在美国的第二年,因为感冒发烧去医院的林伊却意外地碰到了莫子期。那时她终于知道,莫子期从小就被检查出遗传了母亲的亨廷顿舞蹈症。而这次,是作为实验疗法的志愿者来参与治疗实验的柘。
似乎换了个场景,换了个心情,再见面时就没了那么多拘束。祁景年和程茵艾结婚的新闻早在一年前就在各家商界读物的头条上登得沸沸扬扬,都是有故事的人,在他乡相遇之时心情自然而然地敞开。
他们从医院出来一块吃了顿饭,谈过去谈现在,说着那些曾经想极力隐瞒的事情,说着那些伤心欲绝的过往。安静的生活忽然间有了另一个人可以分享,其实也算不错。上课之余的林伊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莫子期的任务,他已经有了轻微的初期征兆,林伊实在是放心不下。
莫子期也看出林伊尽管嘴上说着没什么,实则心事重重,便默许了她的照顾。独在异乡,若是有个熟悉的人能够互相做伴,总是好的扳。
莫子期坐着,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林伊,只觉得岁月静好。没多久,林伊便又微笑着拿着单据回来了,她顺手搀着莫子期——虽然每次莫子期都笑着说自己还没到需要人搀扶的程度。虽然人很多,医院里还是很安静,林伊轻车熟路地和莫子期一起走到了候诊室门口。
人确实很多,林伊和祁景年坐下,发现前面还排着一对亚洲的老夫妻。其实也不算老,或许只是五六十岁的模样吧,不过要让林伊觉得他们是中年人——真是不能够啊!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忽然发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子有点眼熟。
“看什么呢?”莫子期也顺着林伊的目光看去,那一对老夫妻在他眼里看来普通的很,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林伊笑了笑:“觉得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林伊收回了目光,谁知那个老太太却走了过来,她有些局促看着林伊不好意思地用中文问道:“小姐你会说中文吧。”
怕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吧?这种移民家庭的老夫妻在美国语言不通的情况很普遍,林伊只是友好地笑了笑:“您有什么事情?”
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小姐,我老头得了老年痴呆症,今天是来复诊的……刚刚问了那个护士让我来这边,可是这个医生不是我之前看的医生啊……我是不是走错了?”
林伊安慰着老太太:“没事,走错了也没关系的。您能先把您的单子给我看一下吗?光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赶紧点头把手上的单据病例什么的一股脑儿地就塞到林伊手里,林伊看了两页,然后说道:“确实不是这里,应该再拐个弯吧……”
林伊抬头看了看路标,然后低头对莫子期说道:“我带他们去找一找路吧,你在这里等我。”
莫子期微笑点头,林伊这才把单据还给老太太说道:“我带您去吧。”说着顺手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轮椅,推着老先生向前面走去。
老太太自然千恩万谢,路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