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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公关部的人员听到万梨这句评论,忍不住低声笑起来,温采忍不住又红了脸:“你小声一点啦!”
“是是是,温大小姐!”万梨连忙放低了声音,“不过说实在的,以后再有什么事,你俩可一定要开门见山,再也不要向以前那个各自心存怀疑彼此猜忌了,尤其是你,有什么事就喜欢藏在心底,这样很容易造成误会的!小说电视剧里这种桥段还少吗?”
“知道啦。”温采无奈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吃过晚饭,温采先打车将万梨送了回去,随后才对司机报了景荔湾的地址。
自从上回跟宋席远和好,她就没在这边过夜了,偶尔过来帮他收拾一下屋子,当天也总是要回自己的小房子。
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想他想得有些厉害,偏偏他又不在,她只能到这边寻求慰藉了。
她陷在充满他身上晴朗气息的大床上昏昏欲睡,却又总是睡不安稳。
后天就是订婚宴,明明两个人的感情已经稳定到不需要这样一场仪式来证实,然而到了此时,温采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丝丝紧张。
毕竟这场仪式过后,女朋友,就会变成未婚妻,这样一个更加正式的名分,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含有期待的吧?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有人开了房间里的灯,顿时惊醒,睁开眼来,却见到宋席远,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啊——”温采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你不是去新加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宋席远松了松领带,唇角带笑:“我不回来,岂不是收不到这份温香软玉在床的惊喜?”
小别胜新婚,温采实在想他得厉害,揭开被子下床就扑进了他怀里:“为什么突然回来啊?”
“那边的工作取消了。我想起某人电话里哀怨的语气,就连夜飞回来了。”宋席远捏了捏她的脸,脱掉了外套,“你继续睡,我先去洗澡。”
“不要。”温采勾着他的脖子,点起脚尖来,“我要陪你一起洗。”
宋席远揽着她腰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你确定?”
温采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努力附到他耳边,低声呢喃:“好想你……”
宋席远低头看了看她,忽然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浴室。
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温采疲惫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宋席远抱回床上,接触到柔软的被窝,忽然就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来,揭开被子,将自己的身子检查了一番,目光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太过分的痕迹。
她连忙又扬起脸,将脖子伸给他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宋席远有些无奈地扶额,俯身在她脸上一吻:“放心吧,我有分寸。”
温采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订婚宴就在眼前,要是身上再被他弄出什么暧昧的痕迹,连礼服都不敢穿,那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确信没什么问题之后,温采才放心地拉他躺下,用他的胸膛当做枕头,满足地昏昏睡去。
温采睡着许久,一直到天色大亮,宋席远却都没有睡着。
温采靠在他怀中,呼吸平稳,鼻息温软。
宋席远低头看了她许久,忽然微微松开她,坐起身来,点了支烟。
正在这时,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轻轻振动起来,宋席远拿过来看了一眼,过了许久才接起来:“喂?”
“宋大哥……”傅斯若那边满是哭声,声音已经沙哑不堪,似乎已经哭了很久,“我真的不是……我当时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你原谅我——”
宋席远伸手揉了揉额头,傅斯若继续哭:“……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啊,发生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坐视不理?”
“我一整晚没睡……我很害怕……宋大哥……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宋席远闭目片刻,才又缓缓睁开眼睛:“你先休息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一开口,温采就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么早……谁的电话?”宋席远伸手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没事,公司的事,你继续睡。”
温采嗯了一声,重新陷进了被窝。
电话那头的傅斯若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过了很久,才又哑着嗓子开口:“宋大哥……你还是要和她订婚吗?”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再找你的。”宋席远淡淡说完最后一句,挂掉了电话。
他刚刚放下电话,温采就重新将他拉进了被窝,依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就是为了在他怀里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天上午,温采本来还要试造型的,可是她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公关部那边来的电话一一被宋席远按掉了,这一觉,温采确实睡得很舒服。
醒了她才想起今天原本有安排,看了看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顿时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难怪古代总有君王为女色沉迷,荒废朝政,她昨晚就是典型的被男色所迷惑,连今天要做的正事都忘了。
她匆匆起床,宋席远已经不在家里,她连忙打了个电话给他。
“醒了?”宋席远那边的很安静,似乎是在办公室里。
“你去哪里了?别忘了要去试礼服呀,要是明天再试就来不及了。我现在要去温氏那边试造型。”温采一面选衣服,一面提醒他。
宋席远低笑一声:“知道了,我也被席耀的公关部监视着呢。你试完造型打给我,我来接你。”
“还是不要了。”温采想了想,“今晚我们各自呆在各自的家里吧,明天你再来接我。”
“也好。”
又说了两句,宋席远才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办公桌上,双手交叉,静静地看着对面梨花带雨的傅斯若。
傅斯若先前竭力克制的抽泣声,此时终于再也控制不住。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知道了吗?”宋席远递了一张纸巾给她,“你是斯年的妹妹,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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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温采试完造型,刚刚走出温氏大楼,就接到了温琳的电话。
“姐……”不知道为什么,温琳竟然在哭。
温采一怔:“琳琳,怎么了?”
“姐……表哥他刚才告诉我,他查到了爸爸出事的一些情况……那个肇事司机,在不久前曾经拿到一大笔钱……表哥说,爸爸出事,很肯能是被人蓄意谋杀……姐,我好害怕……”
温采闻言,顿时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蓄意……谋杀?
这样可怕的四个字,温采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生命中,以前总在电视上或者小说里看到类似的情节,总觉得太过戏剧化,却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爸爸竟然会陷入这样的戏剧化之中。
可是,爸爸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又怎么会和别人结下这么大的仇怨,被人蓄意谋杀?
“姐……表哥说妈妈不能受刺激,让我暂时不要告诉她……可是我忍不住,我很害怕……我今晚跟你住,好不好?”温琳轻泣着道。
许久,温采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好,你来我的小屋子这边……”
温琳来的时候,温采也刚刚到家,温琳眼睛还肿着,看得出来,已经哭了很久。
这样的情形之下,温采反而冷静下来,低声地安抚着温琳:“不哭了,万幸的是,爸爸现在还活着,虽然已经昏迷这么久,但医生也说过,说不定爸爸哪天就醒来了……”
“我真的很怕……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爸爸那么好,谁会害他?”温琳紧紧抱着温采,喃喃地道。
“那……苏霆粤还有没有查到什么?不能查到这笔钱是谁给那个司机的吗?爸爸以前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我不知道,爸爸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别人结仇呢?表哥说只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那个司机的家人也不知道钱究竟是什么人给的。那个人给司机的是现金,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查?”
“天网恢恢,总有机会查到。”温采心里其实也发寒,可是面对着哭泣不止的温琳,她唯有让自己坚强起来。
她安慰了温琳很久,才终于劝她上床睡了,看着温琳逐渐熟睡的面容,温采这才起身走出客厅,呆坐许久,忽然取出宋席远放在这里的手提,打开来,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司机的名字。
很快就是几万条信息被搜出来,排在前面的都是关于温庭玉那桩事故的报道,可是记者所报道的,跟她所知道的根本没什么差别,想从这些报道里发现蛛丝马迹,真是痴人说梦。
然而温采就是不甘心,翻了一页又一页新闻报道,每个字都不放过。
谋杀……想起来都令人心颤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