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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温采立刻小跑着追上前去,一直到出了医院大门,才把他追上。
宋席远已经在准备上车了,车边站着的秦阳正满脸为难,猛然间看见温采出现在门口,心头顿时大喜:“温小姐。”
宋席远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坐进了车里。
温采连忙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你要去哪儿?”
“我有事。”宋席远说着,就要发动车子。
温采一下子按住了车子钥匙,道:“宋先生,你在生病,就算你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也请你为A市广大的无辜市民着想一下吧,你这样子开车,算得上危险驾驶了吧?”
宋席远忽然转了头,看着她微微一笑:“你是怕我危害广大市民的生命呢,还是怕我出去是为了对付你的‘乔先生’?”
温采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医院里忽然涌出好几个医生护士,拦在了宋席远车前:“宋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你不能离开医院!”
宋席远沉着脸,拨开温采的手,迅速发动了车子,然后倒退,避开那些医护人员,才猛的往前冲去。
温采吓了一跳:“宋席远!”
话音刚落,才冲出去不远的车子,忽然被一脚刹车踩停,温采没有系安全带,身体重重前倾了一下,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看向宋席远,才发现他靠在驾驶座上,手放在胃部,脸色苍白的喘着气。
温采蓦地变了脸色,气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明知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明知道有那么多人担心你,你为什么还要乱来?”
宋席远忍着疼,转过头来看着她一眼:“那你呢?”
“什么?”温采一怔。
“你有没有担心我?”
温采看着他,许久没有回答。
宋席远忽然低笑了一声,自嘲道:“废话,我当然知道没有。你担心的,应该只有你的乔先生吧?”
身后一大批医护人员这时已经追了上来,眼见着宋席远痛得脸色都变了,连忙道:“快送宋先生回医院!担架呢!快把担架抬过来!”
宋席远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温采,忽然推开车门就下了车:“要什么担架?我还不是废人!”
医生一怔,连忙叫了一个护工上前搀着宋席远,这才好歹劝服了他回到医院。
温采依旧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看着一群医护人员陪着他往医院的方向走去,可是刚刚走出一段,宋席远忽然就倒了下去!
医护人员顿时乱作一团,这下刚刚准备的担架才算是派上了用场,匆匆将昏迷不醒的宋席远放上去之后,才往医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秦阳陪着医护人员把宋席远送回了病房,这才发觉温采还没有回来,连忙又跑到外面,刚好看见温采将车子驶回了医院门口。
好在她没有就这样走掉。秦阳松了口气,上前道:“温小姐,宋先生已经被送上病房了,这会儿医生正在为他检查。”
温采低低应了一声,这才走下车来。
秦阳见她神情不太分明,顿了顿,才又道:“温小姐,宋先生的病情真的很严重,他的胃,自从温小姐走后就开始出毛病,可能是被温小姐养刁了胃口,吃什么都嫌难吃,后来吃的东西就越来越少,偏偏还烟酒无度,就把自己逼成了这个样子。”
“是我的错吗?”温采顿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他。
秦阳一怔,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身后忽然再度传来汽车的声音,随后,车子停下,随即传来的是傅斯年的声音:“不是你的错,是Stephen的错。”
温采站在那里,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傅斯年走下车来,站到她身旁,低声道:“爱得太迟是错,不懂爱人是错,不敢去爱,也是错。可是Wing,Stephen不是不知道错,你就不能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吗?”
温采拨了拨耳旁的头发,没有说话
傅斯年低叹了一声,道:“其实你心里明明还有Stephen,否则,文阿姨再怎么劝,你也不会来的,不是吗?只是这一时间,要你再接受Stephen,可能真的很难。可你只是一味排斥,并没有尝试接受,这样子,你一辈子都没法真正面对自己的心。”
温采听完,忽然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温和谦逊,没想到你也是自以为是。”
傅斯年也笑了:“我是不是自以为是,日后自然可以见分晓。只是现在,你答应了文阿姨要帮她劝好Stephen,是不是应该尽力做到?”
温采僵了僵,随即,有些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睛。
傅斯年笑了笑,回身走到车子旁边,从里面取了几袋东西出来,对温采道:“我买了菜,Stephen虽然只能吃流食,你也要正常吃东西吧。他对你做的饭菜那么执着,我也很想尝尝你的手艺,所以,就厚着脸皮来蹭饭了。”
几个人这才回到楼上,宋席远依旧昏迷着,一时半会儿只怕都醒不过来。温采下厨做了几道菜,招呼了傅斯年和秦阳一起吃。
菜刚摆上桌,傅斯年和秦阳都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尝了一口,末了,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温采摆了三碗饭上桌,才道:“看吧,你们都吃到了,就是这么普通的味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执着的。”
“不是,也挺好吃的。”秦阳道。
“也许,Stephen就是喜欢这种普通的味道呢?”傅斯年笑笑,“我也很喜欢。基本上除了去Stephen家蹭饭的时候,我很少吃到家常菜,每吃到一次都倍感幸福。”
闻言,温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夸大其词。”
“绝无虚言。”傅斯年指天道。
温采又勉强笑了笑,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秦阳嘴巴不挑,而傅斯年对家常菜情有独钟,因此两个人都吃得很香。
又过了许久,温采忽然抬头看向傅斯年:“你妹妹……怎么样了?”
傅斯年一怔,忽然呛了一下,连忙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水,才平复下来。
秦阳好奇地看了这两人一眼,却见温采依旧静静地看着傅斯年。
傅斯年放下水杯,又沉默片刻,才道:“Wing,我很抱歉,感情和理性上的平衡,也许只有圣人才能达到,我离圣人的距离,可能还有十万八千里。”
温采闻言,淡淡一笑:“我知道,换做是我,也不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傅斯年沉默下来,皱着眉道:“几个月前她跟我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离家出走,跑到同学那里去了。”
“所以……就由你去给我爸爸做护工,算是补偿?”温采忽然道。
傅斯年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知道,顿了顿,才笑道:“就像你当初在英国照顾我一样,你当时是想着为你爸爸赎罪,我如今……也是想为若若赎罪。当然……太微不足道了。”
旁边的秦阳原本一头雾水,这会儿才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仿佛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温采看见他的表情,才回过神来,淡笑一声:“都是冤孽。”
傅斯年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敢求你原谅若若,只是希望,你不要迁怒Stephen。”
温采端起水杯,静静喝了一口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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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席远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他一睁开眼,就看见温采正坐在他床边,低头细细地看着一份文件,看封面,是温氏的董事会文件。
宋席远动了动,温采才抬头看向他,先是怔了怔,随即才恢复了平静的神态:“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宋席远有些无力地偏过了头,心里头叹息了一声。
其实昏倒前,是很想对她说一些负气话的,可是又舍不得,怕说了之后,她真的又一走了之。现在醒来,看见她还守在这里,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怅惘。
温采见他不回答,还是站起身来,打开了床头的保温壶,道:“喝点粥吧。”
宋席远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又是白粥。”
温采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才又平静道:“你把自己的胃折腾成这样,只能吃流食,最好就是白粥。”
她今天态度真是好了许多,宋席远心里又是一声叹息。
他从前的人生里,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沦落的一天——但求有,聊胜于无。
温采将白粥倒出来,放到碗里,又用勺子盛了送到他嘴边,宋席远皱了皱眉,还是张口吃了下去。
吃到一半,文欣忽然带着囡囡过来了,见到温采喂宋席远吃粥的情形,文欣眉头先是一跳,随后上前,将囡囡放到了宋席远的床上。
囡囡见到宋席远,自然亲得不能再亲,趴在他身上撒娇:“Stephen!”
“囡囡乖!”宋席远伸出手来想要抱她,温采却抢先一步将囡囡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