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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握在手中的杯子没有留意,竟再次倾泻,杯中剩下的水全部洒在了他的衬衣上!
陆苡欲哭无泪,怎么突然变得笨手笨脚了?
将他脸上的水擦干,然后脱掉他的衬衣给他换睡衣。
精壮结实的身体,恰到好处的肌肤颜色和腹肌,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驻足在他身上,弯下腰把脸庞凑近。
脱掉湿衣服,一手扶着他的后颈,一手吃力地往他身上套睡衣,他睡得沉沉,乖乖躺在她怀里任她折腾。
手指不经意滑过他的皮肤,忍不住颤抖。
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他这样毫不防备的姿态让她有想吻他的***。
体热烘暖的热气从他的衬衫领口散上来,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他特有的温暖浅淡的气味,混着酒味和烟草气息,扑在她脸上,让她的脸痒痒的,连带着心里也有点痒。
他柔软的嘴唇就在她眼前那么近的地方,她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吻上去。陆苡甩甩头,让自己回神。此刻的他对她而言像一种诱惑——或者说是一种条件反射,就像看见青梅子就会分泌口水一样,闻到他的气息,她就觉得慵懒温暖而放松,知觉也变得敏感。身体仿佛开始期待,亲吻拥抱或者触摸,某些温柔的亲密。
怎么会这样?
陆苡吸口气,自嘲一笑,想到某些言情小说里面写的话:“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对于他的碰触,她有恼怒,有羞愤,有紧张,却没有讨厌,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愿意深想。
思绪凌乱间,他的手掌突然爬上来扶在她的腰侧,陆苡吓了一跳,垂眸一看,他却依然闭着眼没有快要苏醒的痕迹。
他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熨贴她的肌肤,当她再次低头感受到他气息的包围时候,同时也感觉到他的手掌的热度变得微烫,热度一边往她的全身蔓延,一边往她的皮肤下钻进去。
心不规则地跳了两下,她努力平复心绪,却看见他微张开唇,无声地轻呼口气。
陆苡紧张地握紧拳头,深吸口气,自己的手指却不争气地微微颤抖,也许不是手指在抖,是因为心跳得厉害让她产生的错觉?
脑子里警铃大作,仿佛听见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声嘶力竭地提醒,“陆苡,适可而止吧!不要靠近他!不能爱上他!”
手心全是汗水。她咬唇,转开视线,欲从他身上爬起来。
腰间的手力道突然一重,将她按倒在他身上。
胸前的柔软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他胸膛,她慌忙挣扎,却被他的怀抱箍得紧紧的。
“贺汌骁,你别借酒装疯——”
声音瞬间吞没。
他的大掌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臂按着她的腰,她张了张嘴想说话,他见缝插针地钻进去。
口齿的交缠缠绵眩惑,他的吻令人沉醉,令人意乱情迷。陆苡的心里复杂纷乱,却情不自禁渐渐停止了挣扎。
越来越依赖他,不再只是感情上,还有身体上。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她,摸她吻她差点将她吃干抹净,霸道蛮不讲理,却并不令她反感。
最近一直压抑的某种感觉再一次出现,异样的陌生的激情从她身体深处奔涌而出,太强烈,太灼热,她竟微微颤抖。
身体的热潮在澎湃,想到白天左延说的那些话,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意她,偏偏她只缘身在此山中。
是真的吗?不仅仅是利用,是因为喜欢?
结婚两年,对她不理不睬,是为了保护她,他似乎认识她很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到这么漫长的光阴,原来一直有个人在她左右,从未离弃,心里逐渐变得柔软。
原来爱真的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没有早一步和晚一步,一定得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才能圆满。
虽然还有纠结顾虑和挣扎,但她也暗自下了决心,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如果真决心迈出那一步,再多的困难她都要和他并肩,不会退缩,不会后悔。
正想着,贺汌骁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是呻吟或者是叹息,那暧昧的声音使她脊背窜过一阵颤栗,陆苡立刻警觉,继续吻下去,绝对不是一个吻就能结束的。
她抬起手背蹭蹭脸颊,那里一片热烫。
脖间一热,他竟然已经松开她的嘴唇转战,酥麻轻痒的感觉从下巴一路滑到胸前,他的大掌准确无误地扯开她的外套。
陆苡怒,重重一把拧在他的背上,“别装了,让我下去!”
他竟真的低笑一声,随即迅猛地翻身覆住她。
缓缓睁开眼睛,醉眼迷蒙,长指抚摸着她的嘴唇,挑眉,嘴边露出兴味的笑,“你不是挺享受嘛。”
她脸一红,有些心虚,出口的声音也变得没那么理直气壮,“胡说什么,赶紧睡觉了,别折腾!”
“唔。”他低应了一声,脑袋在她颈间蹭了蹭,像一只小狗,“抱着你睡。”
“不行!”她恼道。
“保证不碰你。”
她咬牙,“可我会睡不着!”
他仿若未闻,搂着她身子一翻,将她置于身侧的位置,他的大手环过她的腰,轻抚她的脊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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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身上散开着宁神的气息,淡淡的缠绕向她,她本来还硬撑着不睡,可是脑子昏昏沉沉,眼前亦是模糊,意识也渐渐不清。一睁一合之间,终究抵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可是这一夜,却奇迹似得一觉好眠,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的刹那,目光对上了一双微笑明润的双眼。
“早。”他沙哑开口,眼底竟是无限温柔。
陆苡怔了下,而后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跨过他的时候,却还瞧见他根本就没有穿任何衣服,直接裸睡,她急忙忙转移视线,道了声“早”,就奔向洗浴室熨。
等到她洗漱出来,就见他半躺在床上看手机,身上盖了被子,倒是遮了重点。部位。可他笔直的长腿,以及结实的腹部露在外面,怎么瞧都觉得是在诱。惑人。
听见脚步声,他放下手机,抬起头,目光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她往左走,他就盯到左边,她往右走,他就盯到右边。她如坐针毡,却不能一直呆在门口不进去。
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一言不发,坐到镜子前开始化妆姐。
从镜子里看去,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她身上,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瞧她,让她浑身发毛。
陆苡终于受不了,恼羞成怒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贺汌骁突然笑了,那笑让她头皮一阵发麻,他突然开口,笑眯眯地道,“我想吃景记的水果粥。”
“那就起床去买。”她淡淡说道,转头继续化妆。
“你是我秘书,你去买!”
涂睫毛膏的动作一顿,她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生气,将睫毛膏重重拍在桌面,“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担任秘书的角色,什么时候该担任贺太太的角色,麻烦你每一次需要我转变角色的时候提前通知一声!”
“真是狠心,我都为了你醉成那样了,现在头疼胃痛浑身痛,你替我买碗粥都不成啊?你要是不替我买,那我只好自己去买,待会儿晕倒在街上,可别心疼啊!”贺汌骁自顾自说了一大堆,掀开被子便站了起来,修长结实的长腿,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
陆苡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一把抓了包往外冲,“我去买还不成吗!”
恼怒地摔上。门,隔绝了他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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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初冬不似北城一般冷,但清晨的风还是透着寒意。
景记的粥店生意火爆,排队等座的人排到了门外人行道,外卖处更是人山人海。
陆苡深呼吸一口气,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前面一条长龙没有尽头,心里满是惆怅。
贺汌骁丫的,是耍她吧?
另一头,开往青城山陵园的车上,贺汌骁接着电。话,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
“你到了?我们还有十分钟。”
“行,你先上去。”
“人家孟洛一早从北城赶过来都比你先到,你好意思?”见他挂了电。话,左延笑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贺汌骁斜了他一眼,淡笑,“这是我的梦想。”
左延飞快接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说着,偏过头去看他,目光掠过窗外,看见一辆蓝色保时捷从旁擦过,车窗大开,车内的男人低着头沉默抽烟。
“最惦记小暖的还是阿溯啊。”他收起嬉皮笑脸,叹了口气,目光悠远地看着前方,仿佛在透过空气看着别的什么,“小暖在天之灵是不愿意看见你兄弟二人因为她的死反目成仇的。”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