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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宏阳答应着,犹豫了一下,说道,“孟洛往医院过来了!”
贺汌骁一怔,“她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很疑惑。明明在公司的时候,她还一直在逼问她,贺汌骁去了哪里?然而他刚去停车场取车,便见她在打电话,“陆总院317病房?好,我这就过去……”
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一定跟贺汌骁有关,果然。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沉思了一会儿,正要转身,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紧蹙眉头,眼中尽是不悦和冷凝。
但是转过头,目光沉沉,只有一片深沉的漆黑。
“阿骁!”孟洛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她担忧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陆苡怎么样了?”
“她没事。”贺汌骁淡淡道。
“没事就好。”她松了一口气,上前亲昵地挽住贺汌骁的手臂,他身子一僵,便要抽走,她却更加用力攥紧了。
孟洛有些惆怅地看着他,语气忧伤温柔,“我知道你暂时放不下她,没关系,我会等的。咱们结了婚,来日方长,你早晚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跟陆苡是不适合的。”
顿了顿,她不等贺汌骁开口,又道,“虽然我不喜欢你跟陆苡再有瓜葛,可是她现在病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是绝情的人。陆苡没有什么亲人,你们还未离婚,她现在是你最亲的人了。这些天,我陪你在医院一起照顾她吧!”
贺汌骁眼眸深沉地看着她,脸上有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不说话,直看得孟洛一阵头皮发麻。
“怎么?你不愿意我陪你一起?”
贺汌骁扯了扯嘴角,竟答应了,“你想留下来照顾她,便留下来吧。”
说完转身走进病房。
孟洛愣了愣,赶紧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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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现自己贤淑大度,她一进病房便忙着端茶倒水,一见陆苡的点滴快要吊完了,赶紧叫来医生给她换了一瓶。
送医生到病房门口,刚要关门进去,对面病房的门打开了。
老李吊着石膏,由人扶着走了出来,迎面便看见躲闪不及愣愣站在对面病房门口的孟洛。
他一怔,随即高兴地叫了她一声,挣脱掉旁人扶着他手臂的手,大步走过去。
孟洛跟见了鬼一样,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转身便要冲进病房,贺汌骁却从里面走出来,将病房的门掩上,锁了。
他没去看老李,只是低头看着孟洛,温柔地道,“让她睡一会儿,我们先吃去吃饭。”
这时候,老李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紧紧握住孟洛的手腕,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会到医院来看我的!小洛,我手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老李是个大嗓门,走廊里又十分安静,过路的几个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了目光,以为是在上演什么家庭肥皂剧。谁知道这一看,主角竟是消失许久的影星孟洛,几个过路的病人家属顿时激动了。
孟洛躲闪不及,那些人掏出手机对着她一个劲地拍照,她低着头避开镜头,怒道,“不准拍!”
贺汌骁仿佛这时候才看到老李似的,惊讶道,“您的手受伤了?怎么回事?”
老李看了孟洛一眼,刚要说话,孟洛急声道,“不准说!”
老李连忙懦懦地点头。
贺汌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孟洛脸色有些难看,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一转头却正好对上一位病人家属的手机镜头。
她一惊,连忙挣脱了老李的手,低着头猛地往安全通道跑。
几位病人家属追了过去,老李担心他们为难孟洛,连忙也跟着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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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没有了孟洛的喧哗,病房里安静得仿佛可以听见点滴流动的声音。
病chuang上,陆苡呼吸孱弱,一张脸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通红,双眼虽然闭着,却因为不安所以眼皮一直在跳动,睫毛也轻轻颤抖着。
她的手背上扎着针头,正在吊点滴,一双手都在颤抖,牵扯着点滴瓶也微微晃着。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陆苡的神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她能感觉得到身边有人在来来回回地走动,一会儿又在chuang边坐下,伸手轻抚她的额头。
微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她的身体里,数次的隐约有些知觉,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可是又数次地陷入她无法控制的沉睡。
突然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手掌微凉的温度。她浑身滚烫,终于找到了出口,拼命攥紧了那只手,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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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外面的回廊里,贺汌骁正在抽烟,身后有人道,“这里是禁。烟区。”
贺汌骁瞥了他一眼,两人来到吸烟区,他取了一支烟,左延立刻点了火。
“嫂子病情严重吗?”左延沉声问道。
“有点发烧,医生说她长时间忧虑,又没休息好,还贫血。其他的没什么。”贺汌骁抽了一口烟,缓缓道。
左延默默地抽烟,突然侧头看了一眼病房虚掩的门,问,“她都这样子了,你还是要和她离婚?要不要告诉她离婚的原因?我怕她会承受不住。”
贺汌骁仅是“嗯”了一声。
左延猜不透他这句“嗯”的含义,想问,忍了忍,只是说,“公司里的人都以为你为了陆苡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是,殊不知这只是蒙蔽敌人眼睛的伎俩。”
贺汌骁灭了烟,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
左延猜测着,应该是雷宏阳,果然,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他去找老四了?行你先带人过去,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左延问,“贺东去找四哥了?”
“嗯。”贺汌骁道,“你先照看着陆苡,有事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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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苡怎么还不醒?”
“我又不是医生……”
“贺汌骁呢?他人去哪里了?苡苡都病成这样了,他死哪去了!”
陆苡从沉睡中醒来,听到耳边的声音,缓缓地睁开眼,寻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曹嘉一脸倦色地坐在沙发上,左延坐在她身边,脸色也是不太好。
“我……在医院?”陆苡张了张嘴说话,结果那好比公鸭嗓子的声音难听得要死。
“苡苡你醒了?”曹嘉大步走到病chuang边,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烧还是没退,好烫啊,我去叫医生!”
不等陆苡说话,她便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病房。
左延哭笑不得得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走上前,俯身把陆苡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一提。
“头痛不痛?哪里难受?”
“好多了。”陆苡笑了笑,完全没发现自己脸色的苍白,只是干裂的嘴唇因为她的笑而裂开,点点血腥进了嘴里,让她有些难受。
“他呢?”
左延为难地看着她,欲言又止,陆苡原本有些期冀的眼中,光芒渐渐灰暗下去。
心里苦笑,伴随着说不清的失望。
昨晚梦中的那只手,应该是曹嘉或者外婆吧?她生病在院,贺汌骁竟没出现过。
头又开始晕眩沉重起来,她闭了闭眼,逐渐又陷入昏沉的意识中。
陆苡在医院一连住了许多天。高烧迟迟没有退,她也是一直昏昏沉沉。
医生每天都来检查,终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于她的持续发烧感到头疼。
这样下去,孩子是很危险的。什么办法都用了,什么药也用了,可就是不见好转。她就这么躺在chuang上,醒了便勉强地吃东西,一睡就睡好久,众人只怕他会香消玉殒。
护。士更是摇头叹息,“再这样下去,怕是身体会彻底垮掉。”
陆老太太十分担忧,想着这该怎么办,她知道,陆苡这是心病。心中郁结,任是再好的药物,都无法治愈。
陆苡仿佛做着一场梦。
这个梦很沉,所以她有些醒不过来。梦里面的她,不断地找寻着出口,四周都是黑暗,那种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道前方有没有悬崖,或是湖泊,只能茫然地往前跑,她不敢停下来,只怕一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力气继续了。
可是渐渐的,她感到精疲力尽,她快要跑不动了。
突然,有谁在呼喊她。她的手背谁紧紧握住了。
陆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瞧见了十一。
“干妈,干妈……”十一轻轻唤她,突然高兴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陆苡张了张嘴,努力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却沙哑得可怕,像是石子磨着地面,“十一。”
“干妈,你怎么住院啦?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都不知道,你要不要紧?是不是很难受?”由于身体的原因,十一住院跟住宾馆一样,打针吊水对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