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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在医院向孟家人宣布了我是他的女儿。”
贺汌骁拉开车门,却没有急着进去。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顿了顿,她说,“我现在正跟他们去新华饭店,孟老太太在那里举办婚宴。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当然要来。”他笑着上了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我也是受邀宾客之一。”
“那待会儿饭店见。”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花园二期的工程款项被银行冻结了。
其中是谁做的手脚,他的心里已经有底。
眼角瞟见放在手边的烟,随手拿了烟盒,抽出一支,正待点燃,车外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逐步而来。
车库里很安静,她的高跟鞋声音显得十分清脆,贺汌骁从后视镜里看见一道消瘦的身影大步走来,她裹着一件彩色披肩,低着头,行色匆匆。
就在他快要关上车门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走到了他的车前,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拉住了他的车门。
“阿骁!”披肩里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巴掌小脸,她的脸白得像是鬼魅,贺汌骁怔了怔,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孟洛。
活了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眼就看出孟洛吸。过毒。
心里有几分厌恶,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仍温和地问,“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她钻进他的车里,带进一股香水的味道。
一把扯掉披肩,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才多久没见,她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阿骁,救救我!”
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贺汌骁僵硬了一下,不露声色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我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吗?”他很礼貌地问道,一边往旁边坐过去了一点,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孟洛一心都在亲子鉴定书上,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她从包里取出那个文件袋,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扔给了贺汌骁,“这个……是我跟我爸的亲子鉴定书,我跟他……”
话说了一半,再也开不了口。
早在两年前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孟志平的亲生女儿。这个秘密天知地知,她去世的母亲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知晓。
不……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张熟悉的笑脸,孟洛如遭雷击,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消失无踪。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有她!
可是她已经死了,是她亲手推进海里的,她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回来揭穿她的身世?
原本一直没有想过的事情,联想到那个名字,突然便茅塞顿开。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紧紧联系到一起,除了阮暖,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恨她,能有这样的手段……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车内明明开着暖气,她却像是身处在寒冬的冰天雪地。
真的是她?是她回来了?怎么可能?
孟洛不可置信,猛地抬头看向贺汌骁。
“……是不是……暖暖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手指紧紧攥着座垫,指甲快要被掐断,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看着贺汌骁。
“怎么突然觉得暖暖回来了?”贺汌骁含笑看着她,眼中波澜无惊。她想从他眼中看出半分异样,却除了温柔淡然没有其他的情绪。
孟洛不禁狐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就算是阮暖九死一生回来了,只要她踏足北城这块地盘。就不可能没有半分踪迹。贺汌骁瞒着她,贺东没有理由也瞒着她。
这样想着,她不禁安心了许多,只是仍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深呼吸,直到渐渐平静了下来。
“怎么突然去做亲子鉴定了?难道你还怀疑自己不是孟叔叔的亲生女儿不成?”贺汌骁说笑着,拿起那个文件袋,孟洛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将其打开了。
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在看见那页纸之后猛地凝注,孟洛的心也随着他的表情骤然揪紧。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孟洛忐忑不安,伸手试探地拉他的胳膊,“阿骁,我也是刚知道这事,你不知道我刚看见这份鉴定书,有多无助和心痛……”
寿宴,风雨欲来【5000+】
贺汌骁沉沉地看着她慌张苍白的脸,曾经那么光彩动人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落得如此。如果说只是因为阮暖的复仇,没有他在其中作梗,她也不至于如此。这个女人曾经对他恩重如山,却也是牵绊和威胁他最深的人。她的确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他并不想赶尽杀绝,偏偏现实是已经容不得她。
贺汌骁觉得有些空无的怅然,带了点心酸。即便是铁石心肠,可是感情这个东西也不是说没有就能抹杀掉的。
那种怅然和心酸只是一瞬间便消逝即纵,贺汌骁什么都知道,偏又装傻,沉声问道,“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孟洛看着他阴郁的眼里藏着风雨欲来的阴霾和烦躁。
她的心紧紧揪着,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不过……纸是包不住火了。罘”
贺汌骁久久地沉默,狠狠抽了一口指尖的香烟,烟雾升腾上来时,他的表情也笼在烟雾中,看不分明,“花园二期的工程款项被冻结了,贺东有没有跟你说这件事?”
孟洛的眼皮猛地一跳。
“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些事?飙”
贺汌骁眼眸一凝,他的微笑带了几分残忍。
“你呆在贺东身边,究竟是想替暖暖报仇,还是有其他的心思?”
孟洛抓紧了包,神情慌乱,他的眼神深邃温和,却带着慑人的力量,仿佛能够洞察她的内心。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转移了视线,因为心虚,声音有些微颤,“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怀疑我对暖暖的感情,对你的感情吗?我还能有什么心思?我替暖暖报仇、替你做内应,这些年付出了多少,你会不清楚吗?”
话说得振振有词,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底。她做的那些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没错,二期的工程款项被冻结、以及其他的几起事故,她都参与有份,她跟贺东合作,借用贺东的力量,想要让贺汌骁陷入困境,等到他焦头烂额山穷水尽之时,自己再出手帮助他,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时候他便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有益的女人,陆苡不过是无用的花瓶。
何况,自己掌握了他更多的软肋,他才能愈发离不开她。
手心全是冷汗,她挺直了背脊,强装镇定,“阿骁,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真在怀疑我?”
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贺汌骁终于抬起了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四目以对,孟洛拼命维持的无辜和镇定差点崩裂,她一直都知道贺汌骁不是好糊弄的人,但他对亲近的人却很信任,左延、阮暖,还有她。所以她才敢铤而走险一次又一次做很多出格的事情,全凭他的信任。她甚至相信就算最后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也会选择原谅她,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他,太想和他在一起。
想着,还没来得及继续自我辩解,他突然道,“为什么会觉得我怀疑你?”
孟洛想从他的话中找出一丝异样来判断他的情绪,可是他眼眸深沉,始终带着淡淡的温和笑意,语气没有半分起伏,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孟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贺汌骁看了一眼她紧紧攥着椅垫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笑了笑,仿佛没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弄得你都有些神经敏感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今天是你***寿辰,你这做孙女的不到场会让人说闲话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事,你别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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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饭店。
陆苡跟在孟志平身边,一一见过了他的朋友、生意伙伴。众人对于她的到来都疑惑不已——谁都知道孟老太太不待见陆苡,这个圈子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上次孟远航生日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可如今,她非但光鲜亮丽地来了,还站在孟志平身边跟他一起招待宾客,孟志平带她和到场所有人都打过了招呼,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贺三媳妇来了,怎么没见贺三?”
说话的人是龚颍的父亲,他笑眯眯地跟陆苡寒暄了几句,转头看向孟志平问道。
陆苡跟他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龚颍,因为上次的事情,她跟龚家人之间始终有些尴尬,所以即使表面装作客气,可她的心里却是有疙瘩的。
“在赶来的路上。”孟志平笑道,“贺三可是大忙人。”
“宇达集团最近的股票跌得挺厉害。”龚颍父亲身边的人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