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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涉深凉薄的回应从电话那头没有温度地传来:“弄伤我的人,是他该死。”
付骏神色一凛,连忙应声:“是,唐先生,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
付骏感慨万千。
那个刚收了一百万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后会面临怎样的灾
难人生吧。像那样的人,作奸犯科鸡鸣狗盗之事,一定不会少。一旦查出
来,整理一下档案,今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料谁都会明白。
……不。
付骏忽然一个寒战,随即明白了什么。
不,唐涉深刚才在电话中的意思,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少,就算那个男人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以唐涉深想要玩死一个人的决定与本性,他的档案上也不会干净了。即使没有污点,唐涉深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的档案记录变成有。
哎,付骏淡淡地笑。要不然你以为,唐涉深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
恐怕现在正处于生气与内疚双重矛盾中的程倚庭,无论如何也想不会想到,刚才一再妥协为人着想的唐涉深,一个转身,就会有此狠辣的一手。
程倚庭更加不会知道,步步为营,忍得狠得,才是唐涉深对她一贯合强势姿态。
夜凉如水,车子稳稳地驶进唐宅花园。月光粼粼,好清致的夜晚。
付骏何其通透,果然一料即中,此时此刻的程倚庭,面对唐涉深的心情十分复杂。
是,在见到他的人之后,纵然程倚庭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她今晚会如此反常,到底还是在生他的气。有时,程倚庭气久了,也不是不想像街边大妈一样索性来个不要脸算了,拉开悍妇气势指着男人质问个一言半语。这种场景,单是想想,就只有一个字形容:爽。
可是这世上的人与人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天分。
程倚庭具备顾左右而言他的天性,就注定这一辈子不再会有开门见山的天分。
不会对旁人言明委屈的女孩,是比较内伤的。
程倚庭坐在车里,想起刚才唐涉深出现在面馆一掷千金就此解决了面
馆老板娘困境的样子,终究还是抵不过良心的拷打,出声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千万别跟我说什么“这点钱算个毛?老子有的是钱!”之类的。
要是那样的话,程倚庭气馁地想,就算她倒霉今生要和一个暴发户过一辈子吧!
而事实上呢,唐涉深正在停车位倒车,忽然听到她这么问,唐涉深几
乎都没有多大反应,随口慢声应道:“你猜啊。
若换了平时,程倚庭才懒得搭理他玩这种猜谜游戏,可今天不一样,天大地大,债主最大!程倚庭想了想道,“因为正义感?关心弱势群体?”
唐涉深顿时就笑了。
程倚庭说完,自己也汗了一下。正义感之类的词……实在是和这男人扯不上关系啊。
“嗯,”她小心着措辞:“是配合SEC最近的慈善活动?也属于公众作秀的一种?”对嘛,这才比较像唐涉深的作风嘛,说不定刚才暗地里早已布置了跟拍的记者,明天的晨报头版头条就会是《SEC唐涉深一年轻新秀慈善的温柔》之类的抓眼球报导吧。
唐涉深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显是有压力的,“做记者,不要太有想象力,嗯?”什么慈善作秀,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被他这么强硬地否定了一句,程倚庭也有点闷闷不乐,性子一倔把话顶撞了回去,“好歹有一百万,砸下这么多钱作秀的话你也挺值啊。”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三分讥消,七分凉意。
“一百万……”男人熄了引擎,抛了抛手里的钥匙,笑意不变尾音上挑:“我要作秀的话,一百万这种小数目,也拿得出手?”
程倚庭膛目,一时间也忘了正和他在生气,微张着嘴看着他。
她忽然想起之前听过的关于唐涉深的一个故事。
据说多年前唐涉深涉水资本市场,某天晚上在会议上,他的顾问团对他建议道:已到建仓时机,建议拿出五亿建仓,您看怎样?唐涉深闻言,手指敲敲桌子,只反问了一句:五个亿的资金量,也能叫建仓?
后来人们才知道,唐涉深砸下的建仓资金量高达二十亿,当然,其后他所获得的利益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不猜了,”程倚庭闷闷地,打开车门下车:“我先进去了。”
唐涉深也不追她,慢吞吞地下了车,单手甩上车门。
一抬眼,视线就落在程倚庭背他而去的身影。夜深冷烟浓,程倚庭步伐不慢,根本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倒是不小心踩到了一旁草坪的植株时她却停了下,俯下身弄好被踩到的花,信手掉落的几片花瓣让程倚庭心疼不已。
唐涉深在她身后冷眼旁观。懂得心疼人,心疼花,就是不懂得心疼他,嗯?
然而有她的景致实在是美,就连现在一个信手的动作也是。
纤纤细手,一捧香泥,湿带落花飞。
唐涉深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一点深。
家里庭院的花花草草自她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之后,都是出自她之手,他记得她侍弄花草的样子,眉睫低顺,安静美好得令他想不惜一切手段占为己有。
男人一言不发,迈开脚步走了上去。
程倚庭忽然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时,整个人已经被人打横抱在怀里,她碎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惊吓之下双手急急搂住了来人的颈项,视线对上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神,这才看清突然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的人是谁。
“哎,你—!”
任凭她如何不安分,掐着他的肩反抗要求“放我下来”,唐涉深统统置若周闻,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扮恶人同她开玩笑:“叫吧叫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这个小妞。”
程倚庭这下倒是不叫了,抬手抚摸了下唐涉深的额头,语气很郑重:“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脑子坏掉了?”
唐涉深大笑。
夫妻两人玩闹着走进客厅,唐涉深把抱着的人放下来,出其不意忽然开口道:“程倚庭,你今晚生我气了吧?”
这个人,总是这样。
在对手最不经意的时候,单刀直人。
防不胜防。
“怎么会,”程倚庭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什么呢。”
知道这些年来程倚庭的变化在哪里么?
原本她真是个爱较真的女孩。
和人反驳,和人较真。
小小的脸上那副认真的表情很动人。
可是现在,程倚庭已不会再那样。
自从和霍与驰分手后,仿佛就是在一夜之间,程倚庭对人对事对世界的热情骤然消失,那种急剧消亡的速度快得令人几乎都感受不到锐减的过程,一眨眼,只觉得她整个人明明是这样完好地站在面前,可是再仔细看,才发现有很多东西真的都不见了。
人就是这样子,失望了一次,两次,三次之后,没有活过来,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尤其是感情这回事,伤一次就够,再多情的人,也能在重伤之后学会无情冷情甚至绝情。万情一身,到头来不过是伤老矣。
唐涉深并不追问,抬手解开西服纽扣换衣服,“这么晚还出去吃面,晚上一个人没吃东西?”
“一个人”。
这三个字在程倚庭听来,实在好刺耳。
像是顿失兴致,程倚庭的笑容迅速淡去,连辩驳都懒得,别过了眼睛,分明是没有兴趣再继续话题。
“没有,我一个人吃过了。吃完晚餐出去走走,顺便想点工作上的事。”
这说辞堪称完美,不仅掩饰了她今晚没有吃一点东西的事实,还给人一种白领女性的知性印象来。高手,这才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啊。
对她这样不咸不淡的解释,唐涉深没有表态,既不相信也没有不相信,慢吞吞地走近她,右手忽然顺着她的衣服滑人她的上衣口袋。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手指的温度清晰地传来,触到她的肌肤,一丝灼热,这种有意无意的碰触在一瞬间令程倚庭周身高温,无意识就想抓住他的手阻止:“干什么?”
下一秒,唐涉深忽然抽身收手,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继续肆无忌惮下去,而是从她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她的行动电话,拿起来一看,果然屏幕一片漆黑,处于关机状态。
“为什么关机?”
“……什么为什么?”
唐涉深笑笑,说出的话却让她忍不住心惊:“对我生气到连电话铃声也不想听见,嗯?”
对她,他太了解了。
程倚庭从来不关行动电话。
程倚庭的心思何其细腻,深怕行动电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