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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灿烂起来亦是十分灿烂的,面她的故事与众不同之处只在于,她的爱火时间不长,最终仍是被熄灭了。
泯灭程倚庭所有火光的人,是霍与驰。
这是一个一丝不苟的男人,且专情。年少爱恋时,他曾为了一个承诺,在凌晨的地铁口枯等数小时,只为不错过与他赌气的程倚庭所乘的那一辆末班车。
所以,当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晚,霍与驰站在她面前,对她说出一句,“对你求婚那句话,我收回”,程倚庭在那一刹那是真有过跪地求浇的绝望的。
“连霍与驰都选择了他人。”
这个声音在心里不停播放,一遍遍提醒程倚庭,连霍君那般专情的男人都会抛弃她,她的存在究竟到了一个怎样毫无意思的地步。
三年后的今天,再回头看,连程倚庭自己都诧异,那个时候的她怎会没有尊严到这个地步。
尤其,霍与驰在离开前,还不忘给了她最痛的一刀。
“我决定和雅正结婚,因为,她有了我的孩子。”
他对她这样说。
程倚庭一直是知道的,霍与驰做人,是如何坦白且不装。他连表白都不装,直直对她说”我喜欢你,不止一点点“;他连生气都不装,每每都把她抱得很紧然后咬牙”我想令你和我一样痛苦,但是舍不得“;最后的最后,他连离开都不装,连语气连眼神都是平静的,就这样把一切摊开在她眼前给她看。
关雅正,她认识,程倚庭当然认识。霍与驰的青梅竹马,警界雷厉风行的新秀,这是一个可以令程倚庭调动仇恨的女孩吗?呵,不,因为她不幸见过关雅正最真诚的一面。
记得关雅正曾骑在机车上,抬一抬机车帽,就以那样的英姿那祥的手势对她喊:”姓程的,听说霍与驰那家伙向你求婚了是不是?要加油哦,不然我还是会来抢人的,不要忘了我暗恋霍与驰很多年了,哈哈。拜拜。”说完她就驾车,疾驰而去,留下一缕尘烟。
经彼此这一役,程倚庭知晓了这个女孩是如何飒爽的存在,连认输都可以认得如此潇洒如此洒脱的女孩子,程倚庭对这样的个体根本是无法仇恨的。
所以你看,纵然三个都是善良的人,在一起,终究也不能幸福。
最后这场终局,该怎么说好呢。
放眼回望当初那个世界,也不是没有快乐的,只不过最后仍然敌不过山河变幻。程倚庭失去霍与驰,失去的不仅仅是这样一个人,还有时光,还有记忆潮,虽然终究落得个满目荒凉,寸草不生的境地,但曾经那些美好仍是发生过的。
所以,恨不起来。
怪只怪,感情这场戏,她太入戏,并且自行代入了一个不属于她的身份,过了一把霍太太的戏,戏瘾太深,抽身而退的时候,会痛,还会流血。
事实上,得知霍与驰带关雅正去纽约结婚以及定居的那一天,程倚庭确实是流了血的。
那一晚暴雨,程倚庭走在街头,浑身被磅礴雨水浇透,夹杂泥土的腥气令她隐隐有一种绝望的快感。她想这么大的雨飞机怎么还可以飞纽约呢,所
有的班级应该停飞才对。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了,是啊,停飞又如何,今天去不了,明天还是可以去的。霍君离意已决,她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又能怎样呢。
红绿灯口,程倚庭分了此生最不该分的神,一个恍惚间,她忘了该收回已经跳成红灯的脚步,只是兀自想,这样一个失去霍与驰所有下落的自己,
自此以后怕是再也好不了了,毕竟,她曾爱他爱到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嫁给她,爱到这般不要命的地步。
下一秒,耳边传来跑车刺耳的急刹车,程倚庭来不及抬眼,整个人已经被劲风带起,然后重重落下,“砰”地一声,她口中一阵腥味,还有四肢,还有脑部,叫她知道自已是在流血。
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眼前这一辆跑车,黑色法拉利,精妙莫测,头部那匹跃起的骏马标志在暴雨倾泻下依旧傲视四方。
好车。程倚庭想,真是好车,她如果有力气,应该好好讹诈一笔这个有钱人才对,这才不失为一个缺钱小市民的本色。
很快地,一个强劲有力的臂弯迅速抱起她。这个臂弯的主人,身上有地
中海味调的奢华气息,令程倚庭轻轻一嗅后认出该是法拉利风度男士香水的气息。她在身体碎裂染血的状态下不忘在心底腹诽一句:多不幸,她又遇到一个专情的男人,连对品牌都如此专一。
接着,耳边传来凌乱的对话。
“深少,签约时间快到了,这件意外,我来处理。”这是特助的声音。
“人是我撞的,取消会议,我送她去医院。”
是了,这个声音才是车主,沉稳,年轻。这个男人,当真是一把性感好嗓音。
程倚庭脑中闪过最后这一抹思考力,随即失去知觉。
男人抱起她,直直走向自己的黑色跑车,关门落锁,发动引擎,直奔医院。隔着她的昏迷与他的清醒,她的生命在这一路上开始转换方向。
就这样开始了唐涉深与程倚庭的故事。
三年后,已经成为唐太太的程倚庭,就这样在唐涉深面前把,把往事一一
剖开,淡然的姿态,如同一把好嗓音把那旧情歌低回唱出。
“我的故事就是这么多,今天说给你听。这样的故事被你听见了,会有一点失望是吧。”
毕竟,在感情这件事,她已不是冰清玉洁。
给出过深爱,并且爱得彻底,就在遇到他之前,已经有一个男人,带程倚庭去到感情的至高点。
她因醉情而落魄。
春阴漠漠,海棠花底东风恶。
“如果你接受不了,或是觉得厌了倦了,不想等了,“她对他说,轻而坚定:“你随时可以对我说。”
唐涉深完全没有小说里那种什么“上前紧紧地抱住她说我只要你之类”的。
忽然脚步一旋,他挡住她往前走的去路。
他看着她,表情没有发怒或是难过的征兆,。倒是扶了扶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对她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程倚庭抬头,“嗯?”
“我是一个生意人,”想了想,又自我标榜似的强调了下:“还是一个很正经的生意人。”
“……”程倚庭无语,不解:“然后呢?”
“生意人的意思就是,在商言商。”唐涉深深思过后,索性挑明了讲:“既然对你没兴趣,那不如今天我们就先算一算分手费这个问题吧。”
“……”
唐涉深看着她的样子是不会反对,他就像是顿时松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你这么善解人意,应该明白的,现在算算清楚,避免日后麻烦。毕竟说句对你而言可能不好意思的话,我确实比你有钱了那么一点……”
“……”
同志们,扪心自问,我们程倚庭同学绝对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是一个有骨气有原则堪称高风亮节的人!
但是!
任凭程倚庭再心如止水视金钱如粪土,也被唐涉深忽然提出的这个举动深深震撼了一把!
他有没有搞错!她刚才还深陷在极其伤感的回忆中好吗!她只是跟他随便客气一下好吗!有必要那么认真立刻提出算分手费这种事吗!
偏偏眼前这男人还丝毫不自知,十分欠揍地还追加了句:“我知道这种事确实是伤感情了一点,但我也没办法,谁叫我这么有钱呢,我也不想的……”
到了这份上,就算是文明如我们程倚庭同学,也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操,好想揍他!
程倚庭强撑着心里的一口血,点点头,“好,是应该算一算的。”
唐涉深立刻就笑了,笑容灿烂得几乎让程倚庭想扁他,“呐,我们婚前没有签署任何婚前协议,所以一切关于分手费的事都以今天我说的为标准。我的私人感情不能涉及我员工的利益,所以涉及SEC的股权等一切利益筹码,你无权干涉:我的私人财产一直是我的理财顾问团在打理,你几乎没有出过任何力,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私人财产你也无权干涉。”
程倚庭目瞪口呆:以前只听说有钱人都是小气巴拉的,她没想到竟然可以巴拉到这个地步……
“啊,对了,”唐涉深忽然想到了更重要的,很认真地对她道:“如果要分开的话,你欠我的,记得是要还的。”
程倚庭觉得自己有点应接不暇了:“我欠你?”
请问她什么时候欠过她了?他每个月给她的金卡她从来都用的好吗!
“喂,别想赖账,”唐涉深一脸欠揍的讨债者模样,“我为了你,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