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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多悲催的事情。可是,假如顺猴儿找不到那个翻墙而入的人,又该怎么办?到那时,她也不得不从康儿的身上下手了。
“娘子,吕十公子来了。您见不见?”阿桃咋呼呼地跑进来,表情神秘兮兮的,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当然见!请他到正堂去坐,我马上过来。”牡丹毫不犹豫地回答,准备洗手见客。见满子等人表情各异地看着她,便又提高声音交代阿桃:“要以礼相待!”
吕方愁眉苦脸地站在芳园门口,康儿的嘴噘起老长,生气地对着立在一旁,对自己主仆二人指指点点,或是拿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芳园的人做鬼脸:“公子,他们看我们的样子像看贼,难不成是咱们干的?”
吕方皱眉道:“不得无礼!看看你那鬼样子!有人这样说了吗?有人骂你了?”
康儿撅嘴道:“那倒没有。”可是阿桃看到他们都没个笑脸的说,而且还没说让他们先进去。以往都是先让他们进去,奉了茶汤,然后才慢慢禀告牡丹,现在却让他们站在大门口等,这算什么呀?要说芳园的人没有怀疑他们,打死他都不该相信。他低声嘟囔着:“真是好心没好报。要早知道会这样,您应该离这里远远的,这样有什么差错也扯不到你身上。”
“你给我闭嘴!”吕方阴沉着脸,固执地看着门口。他不信牡丹也会这样看他。纵然他的确就是那个最该被怀疑的人,但他就是觉得,无论谁怀疑他都行,就是牡丹不能。他们原本是知音。在吕醇指使行会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都仍然都相信他,把花交给他照料,现在她也不该怀疑他。
当看到阿桃从里面走出来时,吕方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期待而担忧地看着阿桃,就生怕会从她的嘴里说出那句可怕的话来,牡丹不见他。假如真的她不见他,他就只有硬闯了,无论如何,这样的骂名他是绝对不能背负的。
“吕十公子,我家娘子请您往正堂里吃茶,她净了手就来。”阿桃的脸上看不出有多欢迎他,但也看不出有多鄙视他,行动举止间倒是和往日一样规矩。
康儿当即不客气地对着那几个围观他们的人做了几个难看无比的鬼脸,吕方松了口气。
欢喜中又多了几分兴奋,她愿意见他,还能以礼相待,说明她没有猜疑他。
牡丹很快就来了,她身着家常的半旧蓝色襦裙,头发挽得很紧实,包着块碎花帕子,一看就知道她适才在打理花。
她望着吕方一笑,尽力语态如昔:“十郎,令尊的病好些了么?”
“他的病不算什么,是心病罢了。”吕方见她看着自己笑,心里一热,脱口而出:“丹娘,你不怪我?”
牡丹反而被他这句话给惊着了:“怪你?”
“哦,不是……”吕方有些语无伦次,或者说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平缓了一下情绪:“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怀疑我?”
牡丹没有说话,只抬眼看着吕方。吕方站在那里,姿势僵硬地扭着头盯着她看,眼睛黑幽幽的,表情很愁苦,又很委屈,还带着一股子害怕。他在害怕她说她怀疑他。牡丹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怀疑你?你是我的朋友啊。”
吕方的嘴一点一点地咧开,他冲动地往前行了两步,又犹如被火烫了一样退了回去,道:“我终于放心了。”可随即,他又怀疑地看着牡丹,认真揣摩着她的表情,回忆着刚才牡丹说话的口气,她该不会是敷衍他?其实心里就怀疑他?
于是他大声道:“我是赶过来帮忙,以证明我的清白的!我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情!”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仿佛这样,他就和牡丹又回到了原来的时候。
牡丹笑道:“我相信你。”见到吕方的那一刻,她心里有的那一点点疑虑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吕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吕方几乎是活蹦乱跳地卷着袖子:“那你安排我做事吧,我现在能做什么?”
牡丹道:“既然你主动请缨,那我正好请你帮个忙。你能找到金不言么?如果你能,请你替我告诉他,我不能履约了,我退他的钱,赔他的钱,请他将这钱去另外定一批货,省得耽搁了他的大事。”
吕方一愣:“真的是到了这个地步?”
牡丹叹道:“几乎被毁得差不多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履约了。”她本想试探一下吕方,问问他,吕醇是不是早就准备了大量的嫁接苗,但话到嘴边绕了几绕,她终究是觉得说了相信他,还这样试探他,不厚道。
“你别难过,总能过去的。”吕方的表情比她还难过。他听外面传得很凶,还以为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此刻听到牡丹亲口证实,他才相信这是真的。
雨荷走进来,表情复杂地看了吕方一眼,低声禀告牡丹:“李师傅在外头,他想见吕十公子。”
吕方闻言,忙主动往外去扶李花匠,表现出十二分的尊敬:“李师傅,您的病好些了么?”
李花匠摆摆手,示意不要他扶,然后就似一根经久风霜的木桩,瘦削而坚硬地立在那里,对着他比了几个手势,大意是,假如他真的想帮牡丹,不如利用金不言想邀请他去杭州管园子的心情,和金不言说,让金不言去订购他们吕家的牡丹,或者是去订曹家花园的牡丹。兴许金不言找到了货源,就不会那么责怪牡丹了。平息一下情绪,不要把事情闹大。
“这有何难?”吕方爽快地回答,可随即他的表情渐渐凝固了。这么多的牡丹,而且是作了特别要求的,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谁突然拿得出来?能够拿得出来的都和这件事脱不掉干系。他沉默片刻,看了看牡丹,又看了看李花匠,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我明白了,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随即埋着头飞快地走了。康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追了上去:“公子,公子,你怎么又要走了?”
吕方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不能原谅吕醇。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吕醇和这件事有关,但从吕醇装病,把他叫回去不放他出门,又突然改变了对牡丹派去的人的态度,今日一听到他说要来芳园帮忙,就立刻答应了他的这些表现来看,实在是不正常。
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走出芳园,到了隐蔽处,他招手叫康儿过去:“你过来。”
康儿气喘吁吁地靠过去:“公子?”话音未落就挨了吕方狠狠一个耳光,康儿只觉一阵天昏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您干嘛打我啊?”他跟了吕方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吕方的手都打疼了,看着康儿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他也心疼,仍然硬着心肠,疾言厉色地指着康儿:“你说,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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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昨天想四更滴,但实在熬不住了,所以……今天努力吧。
国色芳华 第292章 解(二)粉红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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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儿捂着脸哭:“不是我,不是我,虽然您是公子,您也不能冤枉我。”
吕方冷着脸道:“你敢发毒誓么?”
康儿犹豫了一下,走到一旁跪下,举起手来发毒誓:“如果我对公子有任何隐瞒,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吕方定定地看了他一歇,伸手将他拉起来:“只要不是你就好。回去吧。”想了想,又摸了些钱出来:“你拿去买糖吃,算是我和你赔礼。”
康儿就又欢喜起来,忘了刚才的委屈,高高兴兴地给吕方牵马。吕方看到他心无芥蒂,兴高采烈的样子,心情越发沉重。康儿是只要不是他干的,就和他无关,可以轻轻松松的快活,可自己呢?不是自己干的,这一点母庸置疑,但是自家老爹呢,倘若真是自家老爹干的,他真是无颜去见牡丹了。想到此,他愤怒无比,怎能做这样的事情,怎能这样不顾他,这是要让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肯相信他了么?!
吕方愤怒地使劲抽打着马,恨不得两肋生翅,飞到吕醇面前去问个究竟。
吕醇坐在桌前,面前铺着纸,手里握着笔,却迟迟不曾落下去。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门口,镇定地看着愤怒的吕方:“你回来了?”
吕方满脸通红,满头是汗,原本有一股愤怒到无以复加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着,要喷泄出来,可看到吕醇这样的沉着冷静,他也跟着冷静下来,淡淡地道:“回来了。”
吕醉指着面前的凳子:“坐,先喝水。”
吕方哪里有什么心情喝水?他盯着吕醇的眼睛,缓缓道:“芳国不能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