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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却还是把那个五岁的憨厚孩子叫来了。他依然穿得很朴素,但是很整齐,低着头,脸涨得通红。
谢葭就让他坐下,并让人拿糕点给他吃,笑着问他:“你叫什么?”
“回夫人的话,我叫安睿。”
谢葭想了想,就道:“安睿,你愿意陪世子爷到松鹤堂去习武吗?”
安睿一怔,塞了满嘴的糕点——这孩子的吃相实在是不怎么样。
谢葭让人给他擦擦嘴,又笑道:“你愿意做我的干儿子,陪世子爷去松鹤堂习武吗?”
安睿忐忑不安地站了一会儿,最终竟道:“我,我要去问问我娘。”
顿时众人都笑了起来。知画也笑道:“你这傻孩子,这是你天大的福气啊”
安睿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却还是磕磕巴巴地道:“我,我要去问问我娘。”
谢葭也笑,让人拿了赏银给他,笑道:“那你回去问问你母亲。明儿我再让人去接你,问问你母亲的意思,可好?”
安睿这才点了头。
他走了以后,知画就道:“这孩子,像根木头似的”
谢葭道:“憨厚有憨厚些的好处。何况你看他弄得满手的泥,指甲也不干净,约莫也还是个爱玩的。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他这样的反而好。”
知画想了想,道:“可是世子爷以后是要承爵的。奴婢看那些公卿家的孩子,都是年纪小小就开始学这个学那个的……”
谢葭淡道:“只要我在,他的世子之位就是铁打的。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现在年纪还小,强记住了也不懂。那不如先好好玩玩,修生养性。以后长大了,才是个正直的好孩子。”
像他父亲和外祖父一样。
第二日,安睿的娘亲自带了安睿来给谢葭磕头。就这样谢葭多了一个干儿子。
行了礼,谢葭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卫小白和安睿去莲院给太夫人请安。
卢妈妈正从屋里出来,看到就吓了一跳,道:“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谢葭笑道:“我这也养了大半个月了,早该好了。今天是睿儿认母的大日子,我自然要带睿儿和白儿来见见母亲。”
卢妈妈连忙一路引了她进去。
太夫人正坐在榻上,见了她就笑,道:“葭娘来了啊”
谢葭也笑了起来,轻声道:“白儿,还不带哥哥给祖母请安?”
卫小白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朝安睿点头示意,并拱手作揖。安睿很紧张,但还是有模有样地学了。
卫太夫人不动声色,笑了笑,道:“你倒挑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
谢葭笑道:“儿就是看中这孩子的憨厚性子。”
卫太夫人道:“憨厚有憨厚的好处。”
媳妇还是舍不得孙子吃苦
谢葭笑道:“娘,白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既然离了乳母,那不如就搬回江城楼来。横竖眼下我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可以亲自照看。就让他们两个一起住在江城楼的暖阁里吧”
一起住?
卫太夫人不太乐意……那小子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过她一个做婆婆做祖母的,最好还是少去干预媳妇的决定。毕竟她以后也是要掌家的,辅佐孙子的事儿,迟早也要交到她手上。既然如此,那便不能事事约束着她。一些小事,便让她自己决定就好了。
思及此处,她道:“就依你吧。今儿让人把白儿的东西都送过去。明儿一早,你和我进宫去见卫昭仪吧。”
谢葭笑着答应了。
然后就是轰轰烈烈的搬东西。谢葭亲自带着卫小白和安睿在江城楼坐着,一起给安睿选布料裁剪新衣服。
谢葭故意去问卫小白:“白色的好不好看?绛色的呢?还是靛色?”
卫小白逐渐找回主场的感觉,霸气地选了几个颜色。
谢葭就拿起来往面红耳赤的安睿身上比划,忍不住笑道:“紫色不好,他容易脸红,紫色一衬就更不好看了。”
“嗯,这匹蓝色的不错,白儿真有眼光”
于是卫小白就得意洋洋。
谢葭就让人带安睿去洗澡。
“洗了澡你们俩一起去学棋,我看看谁学得快”
她嘱咐知画,先教他们下五子棋
好在卫小白对于安睿没有什么排斥的态度,反而好像充满好奇。等安睿洗了澡出来,整个人又更加干净了,卫小白就又看他顺眼了不少。
卫小白好像很喜欢教别人东西,摊上安睿这么一个闷葫芦瓜倒是正好。他早就摸过棋子,此时就得意洋洋地教安睿。安睿好像太紧张了,总要他依依呀呀说好几遍他才明白。卫小白恼了起来,但是又咧嘴笑得颇开心。
谢葭在一旁看了看,只笑了笑,就低头看自己的书。
第二天一早,卢妈妈亲自来江城楼提醒谢葭,准备好进宫见卫昭仪。谢葭不免有些紧张……毕竟当时病在床上的时候,听说了不少事情,只觉得现在朝堂风起云涌,非常不太平。何况萧皇后还在宫中,就算是卫昭仪的娘家人,她要是要刁难一个外命妇,也是轻而易举的。
何况……谢葭心中猜测,为了不触怒现在十分敏感的萧皇后,恐怕,这次进宫还得先去给萧皇后请安。
太夫人特地命自己身边的刘芳过来伺候谢葭梳洗大妆。原本在西南闲散惯了,早就已经不适应京城贵勋夫人之间吹毛求疵的习惯。全套的黄金头面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连角度,位置上下一分一毫,都有非常严格的讲究。
打扮好了之后,谢葭就端坐着等待。
太夫人也按品大妆,等放了朝就让人来接谢葭。
卫小白看自己的母亲这样隆重,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肃穆地站在一边不说话。
谢葭出门之前就抱着他亲了亲,笑道:“等娘回来,带白儿去划船好不好?”
卫小白没有划过船,因此没有很听懂,只怔怔地点了点头。谢葭出门的时候,就听见他轻声问安睿:“划船是什么?”
两个小儿就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谢葭笑了一笑,好像也没有这么紧张了。
在院门口的马车旁等了一会儿,迎来了在一群人簇拥下着绣着金线云纹深紫裙,成套的黄金嵌祖母绿宝石头面,和白玉黑绶带。虽然满头银发,可是她的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体态高挑,匀称修长,一双凤眼,不怒自威,虽然已年届四旬,可不难看出当年的风韵和美貌。
谢葭款款俯身行礼:“母亲。”
卫太夫人扶了她一把,看了看她今天的打扮,并抬头给她扶了扶发簪,道:“上车吧。”
谢葭就扶着她上了马车。
在车上,卫太夫人才道:“进宫规矩多,可你的出身不可挑剔,没有人会对你吹毛求疵,因此倒也不用怕失了仪态。只是我们要先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届时你会见到萧贵妃和宋才人都侍奉在左右,她们的品级不一样,坐着的就是萧贵妃,站着的自然就是宋才人。”
谢葭心道果然如此,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面上却只能笑道:“儿知道了。”
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有太夫人在,倒也不惧她们这许多。
朱雀门大街自然连着朱雀门,婆媳二人进宫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太夫人有皇上的特旨,马车可以直接走偏门进宫,不用在宫门外换轿子,因此马车只在宫门外停了一停,就继续驶了进去。
谢葭感觉进了宫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了,马车还在慢慢地行走,她忍不住,掀开窗帘看了一眼。但也只敢看一眼而已,只觉得巍峨宫墙,繁华的园林,好像比起将军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大了不少。只是比将军府多了一份肃穆和雍容,少了几分精致可爱。
又过了半刻,马车停了下来,太夫人坐着没动。谢葭就先下了马车,然后回头扶太夫人下来。
她这才有时间举目四望一番,可是附近却只看到一排矮殿。有宫人抬了顶两人软轿过来,谢葭看太夫人给了赏银,然后挥了挥手,宫人就把马车赶走了。谢葭就扶着太夫人上了轿,然后自己才上去坐在太夫人身边。
轿子把她们抬到紫宸殿。
身边的人全都被留在了外面,太夫人领着谢葭,上了云梯,进了大殿。
谢葭一路走来,都是低着头,并不抬头四望,更是不敢好奇,两侧的宫人衣袂飘飘,莲步轻移腰肢慢扭仿佛都是经过特训的,竟然一点不差,一点不增。
穿过偌大的花园,才到了中宫紫宸殿的正中央。
卫太夫人顿了顿脚步,看了谢葭一眼。
谢葭不知道为什么手心有些冒汗,心头噗噗跳得厉害,但她想到自己是从来不怯场,便安慰自己说没事。便朝太夫人点点头。
这出戏的主角,应该是太夫人才对,她就更没有必要紧张了。
进了殿,只听太监一声比鸭叫还难听的同传:“忠武侯府卫太夫人,卫夫人到——”
婆媳俩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