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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散场时程奕文才醒过来,陆念捏着肩膀直皱眉。他伸手想替她做放松,被她不客气地拍掉了。陆念轻声说:“不要,明天他们会笑我。”程奕文轻声答:“管别人呢。”陆念想着点上程奕文和程弈棋倒又惊人的一致,外部的世界固然重要,但不能影响到他们。她也就放松下来,任程奕文帮她捏肩敲背。
既然醒了,大伙起哄让他们来一个夫妻对唱,不容他俩反对,“选择”的前奏响起来了。
“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选择,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程奕文入了迷似的,回家的路上仍哼歌没完。陆念说你中了邪啊,说完觉得自己说话怎么跟老夫老妻似的,她吐吐舌头笑了。
程奕文说我不是想管束你,你喜欢和朋友喝个小酒也好,喜欢熬夜看小说也好,我仍然爱你。有些话我永远不会去和别人说,因为别人跟我不相干,我没必要担心别人的健康。如果你不喜欢我唠叨孟以和我也不对你说这些,你怎么愿意就注意吧,只是任性肆意的生活虽然快乐,但影响人的健康。
陆念听着,突然心酸起来。她在干什么啊,虽然程奕文是想用爱影响她,但她不也是?他穿着她从动物园批发市场买的T恤,虽然从前他说过不穿没牌子的东西:他跟着喝二锅头,虽然从前说这种烧酒没红酒有气质,都需要努力适应对方,凭什么她觉得委屈?“
“我们,从什么时候办酒吧。你几时能休公假?”
程奕文呆呆地看着老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不生气了?”陆念脸红起来,“我什么时候生气了,说的我很没修养似的。”程奕文说:“是是是,老婆说的都是。”陆念在他背上捶一下,“说的我太凶了。”程奕文无辜地说:“没有,我真心诚意觉得你好。”
他说:“那天我在后面,看到你一直抹眼泪,我难受死了,我只想你快乐,想你笑。”
陆念问:“哪天?”
“你和王若愚喝酒的那天。我也上了公交车,只是没敢坐在你旁边。”
陆念气道:“有你这样的,都追上来了还不说话?”
程奕文说我不是怕你见到我更生气嘛。陆念说:“记住,下次一定要上来,拉住我,有什么话马上说,别藏在心里。”
哥嫂雨过天晴,忙着准备婚宴,定时间,拍婚纱照。程弈棋跟着忙忙碌碌,和王若愚见面的时间少了。有天王若愚带她去看话剧,出来时聊到程奕文和陆念的婚事明天顺着说:“要不我俩也闪婚算了。”
程弈棋没听清,“什么?”
王若愚说:“我说,咱俩也结婚吧。”
虽然在夜色里,但借着路灯的光程弈棋能看到他眼里闪动的光芒,那眼神带着希翼。她的心轻轻震动了一下,能让这么一个晃晃悠悠的人把话说出口,也算不容易了。但程弈棋从来没有爱上他,所以她说:“我不愿意,我不爱你。”
王若愚还想尽把努力,说我 看你挺喜欢我的,假期都和我在一起,我们吃过多少次饭,看过多少次戏,你这么还能说你不愿意。程弈棋笑,“我嘴皮子真溜。喜欢不是爱,我把话先说清楚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王若愚说:“你不试试这么知道?说不定试过了还觉得我这人外臭里香特别好。试试吧。”程弈棋说:“要是你这么想,以后我不敢找你出来玩了。”她说话时脸色平静,语气缓和,但王若愚从中听出了坚定,原来这段时间她只把他当做打发时间的玩伴,从来没有认真过。
继续做普通朋友,可以聊天,还可以一起玩;如果有除此之外的想头,不可能,以后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王若愚听出了程弈棋的潜台词。他苦涩地想,其实也没什么,真娶了这样的老婆,可不是没事找抽,懂吃识穿,能挣会花;但别指望她做家务,还得把她捧得高高的,哪天没奉承好就会生气。不如做普通朋友,她见识多,在一起绝不会让人觉得闷,而且也大方,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她总是回敬相当的礼物。
可是,他看着程弈棋。她有张很秀气的脸,柔嫩得如同春天的海棠,这样的外表下,谁能知道是颗石头心。他不信她没有看出他的心思,她却始终保持不远不及的距离,让他开始幻想,也许能在一起,直到以后。
王若愚说“嗷,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哥们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回去没事吧?”
程弈棋笑笑说:“咱们的首都治安好,没事,你先走吧。”
大概天塌下来,她也会带着她的东西从容不迫地撤退吧。王若愚想,“那再见?”
程奕琪说:“再见。”
夏天铺天盖地地来了,被婚纱照什么的折腾下来,程奕文竟长了一脖子的痱子。陆念按着他的头看了半天,奇道:“真是的,你一天洗两个澡,怎么还长这玩意儿?”婆婆遥控指挥,说吃霍香正气丸。陆念则天天炖绿豆汤给程奕文喝,顺带上程奕琪,“可能是水土不服,你们毕竟是外地人。”
最近小姑又恢复了饭后拉琴看书的正常生活,陆念暗暗好奇,她和王若愚怎么回事。陆念妈问过王若愚,但后者不肯说究竟。她再问陆念,反而被女儿灌输了一大堆尊重隐私的概念,“感情的事,外人帮不上忙,只能看当事者折腾。”陆念妈恍然道:“原来我那会儿劝你是白劝了,全是你自己相通的。”陆念晕了下,咱妈真能扯啊。“怎么不是,你板着脸活像要把自己找的女婿扫地出门,你爸和我担心了有阵子。”陆念说:“我以为爸赞成踢走程奕文呢。”陆念妈说:“哪可能,你毕竟嫁给他了,要分手不成了二婚头?你没发现,你爸那时说女婿坏话都不火上浇油了,怕你冲动之下弄假成真,结了婚的人要尊重婚姻,好好经营,不能太任性,下回别犯这毛病了。”
陆念妈没告诉女儿,她和陆正兴担心了很久。因为怕程奕文受不了女儿的冷脸而跑掉,连陆正兴也收掉不少丈人的架子,背地里和女婿交流,“女人都情绪化,我家这个宝贝从小就做惯了自己的主,主意大得很。不过她心好,日久你就知道。”
程奕文的回答,陆正兴还是满意的,他说:“爸,我知道,她是不习惯,又是我妈又是我妹妹,挤在一个屋檐下,小念已经很不容易了。”
陆正兴趁机又谈了谈房子的事,“你妈也真是的。小念不在乎钱,要不也不会简简单单嫁给你了。哪家媳妇轮上这事,都会不高兴。凭什么呀,不给儿子买房子讨老婆。咱们都是老派人,不说那些全靠自己的新式话,在家就是靠父母,做父母的就得一碗水端平。我知道你这脾气,也不跟你多说这事,反正这回是你家亏欠我们小念,你得好好补偿她。”
女儿女婿又好得卿卿我我,老夫妻俩看在眼里,高兴之外还是觉得自己边鼓敲得好。陆正兴和老婆说:“看你女儿这傻劲,还不知道是父母替她稳着小女婿呢,整个被你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嘴硬心软。我在她面前把程奕文批得跟猪头似的,这逆反心理就来了,啊,咱爸说不好,我偏得护着。哼,二吧。”
陆正兴说得兴起,“她婆婆也是极品。什么珠宝鉴定专家,不就是个卖珠宝的,跟你卖日用杂货有什么区别,偏她会拿乔,好像什么高级人,一天到晚涂脂抹粉。人老了光抹墙有用吗?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把儿子养得跟女孩子似的,能什么呀?瞧小念她小姑子,什么都不会干,客人都不会招呼,光坐在那自己吃,谁娶她做老婆谁倒霉。”
这些都是陆家二老私下的牢骚,陆念一点儿都不知道。她感觉自己突然间钻出了洞,从那以后遍地光明。这种感觉很难和别人分享,连程奕文也不明白,他只知道那天吃过饭唱了歌,她还喝醉了,醒过来一切都变好了。
程奕琪冷眼旁观,向母亲汇报,“看来过了纸婚期了。”
韩英不担心,闹得再凶也有亲家压着,生女儿就是这点吃亏,要替女儿操心一辈子。只要看二婚女性的婚姻市场,就能了解这社会仍是男性思维为主。儿女都试探过她,是否趁早再找个合心的人,她明明白白说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我不想再找个人回来增加烦恼。”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还会分掉可以留给儿女的家产。她费心劳力经营起来的财物,可不想给外人,尤其这个年龄段的基本都有子女。想到辛辛苦苦赚回的钱给不相干的人用,韩英就觉得这辈子她绝对不再婚。至于老了怎么办,久病床前连孝子都没有,何况是二婚来的夫妻,尤其还说不定谁先照顾谁呢。
筹办婚宴的缘故,韩英和前夫程进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