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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奕……”她低唤了一声,难道是做梦?
心里乱糟糟的,睡了一觉,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
手背上还插着针头,瓶子里的药物一点一滴的进入她的身体。
“季昀奕……季昀奕……”泪水汹涌而出,她大声的喊,似要把梦喊醒,不要再继续做梦。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只要现实,不要梦。
洗手间里的季昀奕听到童彦婉的喊声,也顾不得脚上的伤,心急火燎的奔出来,同时大声的回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听到季昀奕的声音,童彦婉只觉得全身一软,精气神被抽走了一般,抱着他呜咽起来:“季昀奕……”
“别哭别哭,我在这里。”季昀奕轻拍童彦婉的背,温柔的说:“做恶梦了?”
“嗯!”
好可怕的噩梦!
她梦到他永远离开了她,甚至不让她看最后一眼,这样的梦,以后不要在做了,就算梦醒来,那锥心的痛,依然在胸中回荡。
童彦婉的身体在季昀奕的怀中瑟瑟的发抖,他宽慰道:“别怕,只是梦而已!”
是啊,只是梦而已!
紧紧抱着的他,才是真实,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浑浑噩噩的时候,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现在,她分得清了,这不是梦境,是现实。
童彦婉并不知道,睡梦中的她流了多少眼泪,唤了多少声“季昀奕,不要走,不要抛下我,不要走……”
即便是季昀奕握着她的手,她也不能安心,依然不停的嘶喊。
输了液,高烧才慢慢的退了,童彦婉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不正常的红晕,却白得像纸一般,没有血色,更没有蓬勃的生气。
在雪地中站了一个小时,别说童彦婉身体不好,就是她身体再好上十分,也是扛不住的。
还好只是发高烧,没有引发肺炎。
季昀奕扶着童彦婉躺下,明明住院的人是他,可她却比他更需要照顾。
“昨晚等了我多久?”他握紧她的手,幽幽的问。
“一个小时。”童彦婉想了想说:“我看到救护车开过去,车里边儿,是你吧?”
“也许是我!”
“我真傻,为什么就没想到呢,你不会不接我的电话……”不接电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出事了。
车祸之后,季昀奕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在响,可他被困在车里,根本动弹不得,他顺着铃声响起的方向摸了好久,也没有摸到手机,然后,手机不响了,他便更不会知道,它在哪里。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季昀奕能体会到童彦婉站在大雪中等待他的心情,他突然很恨自己,怎么忍心让他深爱的女人伤心呢,离家出走,不该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做的事,幼稚又可笑。
虽然当时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但他依然不愿意原谅自己的过错。
不断的道歉,再道歉,也难以消弭他的过错。
抱紧童彦婉,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再烫手,烧终于退了。
童彦婉和季昀奕商议之后决定不把他车祸的事告诉李馨兰,免得李馨兰担心,伤势不重,住两天院就行了。
让保姆晚上留下来照顾小念念,童彦婉住在医院陪季昀奕。
童彦婉一边帮季昀奕梳头,一边幽怨的说:“今年过年我一定要去庙里烧烧香,让霉运远离我们!”
“庙里烧香就不用了,去给你爸爸和我妈妈烧香。”季昀奕笑着说:“庙里的菩萨拜的人太多,保佑不过来,还是拜你爸爸和我妈妈比较靠谱!”
“噗嗤!”童彦婉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说得是!”
童彦婉在季昀奕黝黑浓密的头发中发现了几根银丝,她小心翼翼的挑出来,柔柔的问:“有白头发了,要不要我帮你剪掉?”
“我有白头发了吗?”季昀奕伸出手,摸到童彦婉的手边的发丝:“多不多?”
“有几根。”
“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季昀奕叹了口气:“算了,别剪,让它们长着!”
就算剪掉,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过段时间,还会长出来,隐藏在黑发中,宣告他的衰老。
童彦婉知道,这些白头发是累出来的,并不是岁月留在季昀奕身上的痕迹。
忍不住的心酸,她为自己感到羞耻,不但不体谅季昀奕的辛苦,反而还给他添乱,这一折腾,不知道又会耽误季昀奕多少事。
在医院住着,还不忘工作,公司刚刚起步,事情不少,助理把文件拿到医院来,季昀奕看得废寝忘食。
季昀奕生意上的朋友听说他住院了,时不时有人来看他,申曦也带着影楼的员工下班之后过来看望。
报纸上刊登了车祸的照片,还好水泥罐车侧翻的时候只压到车尾,不然,他们只能来看季昀奕的遗容了,哪里还听得到他爽朗的笑声。
住了几天院,伤势没有大碍之后季昀奕就出院了,童彦婉劝他在家里休息几天,可他不同意,坚持要回去上班,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他可不能坐以待毙,错过大好的时光。
影楼已经走上正规,就算童彦婉不去也没关系,她便陪在了季昀奕的身边,去他的公司,打打杂,说是打杂,其实就是照看季昀奕,怕他累着了,更怕他伤口裂开。
有应酬,童彦婉也跟着,防止季昀奕喝酒。
医生说了,喝酒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坚决不能喝,童彦婉就怕季昀奕面子上过不去,硬撑着喝酒。
季昀奕的生意伙伴也都知道他才出了车祸,没人劝他喝酒,只是有人喝高了之后,执意要敬童彦婉几杯。
不喝就是不给面子,童彦婉的酒量很差,但她还是喝了,几杯呛喉的白酒喝下去,一张俏丽的脸蛋儿就像秋收的苹果一般的红润。
喝醉酒的感觉轻飘飘的,童彦婉很喜欢这种感觉,像要飞起来一般,只是眼睛,有些朦脓,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
圣诞节快到了,连续的大雪给这个南方城市增添了几分浪漫的节日气氛,从酒店出来,童彦婉挽着季昀奕的手臂,就有人上前来兜售玫瑰花。
童彦婉只要一朵,她说:“一朵玫瑰代表的是一心一意,这辈子,你都要对我一心一意。”
喝醉了酒,连肉麻的话也好意思当着人面说了。
季昀奕微笑着颌首,买了一朵火红的玫瑰花送她。
午后就停止的雪在这时纷纷扬扬的落下,漫天的雪花,比春日的梨花还要美丽,轻柔飘渺,不是这人间的俗物。
也许是喝了酒,胆子大了,童彦婉揉了揉冻红的鼻子,在大街上就抱着季昀奕的脖子,猛亲了几口:“谢谢!”
“不客气!”脸上湿漉漉的,留下了童彦婉唇畔的芬芳。
握紧了她的手,两人慢吞吞的走在雪地上。
吃饭的酒店离家不远,两人一路走回去,车祸之后,童彦婉连车也不敢靠近,她依然心有余悸。
季昀奕的伤口恢复得不错,走几步路,完全没问题。
回到家,童彦婉就晕乎乎的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好困!”
“那就睡吧,明天早上再起来洗澡。”季昀奕也躺在了她的身旁,陪着她。
童彦婉和季昀奕都有每天洗澡的习惯,没有特殊情况,就算是寒冬腊月,也要每天洗,只有洗了澡,睡觉才睡得舒服。
“嗯!”童彦婉翻了个身,抱着季昀奕,两个人的身上,还穿着笨重的大衣。
季昀奕有伤在身,这段时间不能洗澡,童彦婉便每天晚上帮他擦澡。
躺了一会儿,童彦婉坐了起来,不洗澡她还真是睡不着,想必季昀奕也是一样。
洗完澡和季昀奕窝进被子里,抱着他暖暖的身子,那才是享受。
不管外面多么的冷,冰天雪地,也不管她的事,被窝里,是最温暖的。
有季昀奕的被窝,才是真正的被窝,温暖舒适,不由得想起那凄凉的一夜,心口又酸又痛,往季昀奕的怀中,更紧的缩了进去,八爪鱼一般抱着他。
“彦婉,我打算过几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么长时间怀不上孩子,季昀奕也很急,他怀疑是自己的问题,死精症并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这么长时间没再治疗,说不定病情又加重了。
这正是童彦婉所想的,但她一直没敢说,怕伤了季昀奕的自尊。
“我也去检查一下!”说不定是她的问题,经历了流产和肌瘤手术,子宫一定受损严重,她很害怕,等到一个她永远不能再生育的结论,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查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像她这种情况,不孕的可能性很大。
她不过想再给季昀奕生一个孩子,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很羡慕那些轻轻松松就生儿育女的人,幸运女神至少还眷顾过她一次,怀小宇就非常的顺利,连她自己也惊叹不已。
检查的结果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