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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直护着赵桓禹,我知道她对赵桓禹越来越满意,越来越喜欢,对我是越来越不满意,越来越不喜欢,也许她恨不得赵桓禹是她的儿子,我和她没关系才好。
一时间,急火攻心,情绪,濒临失控的边沿。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狠狠甩开妈妈的手,我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些年对妈妈的怨恨在这一刻爆棚,有些深埋在心底的话,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我这么一吼,妈妈也气急了,也提高了嗓门:“你是我女儿,你的事我不管谁来管?”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女儿吗,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反手擦去眼泪,我冷笑着说:“爸爸去世以前,你很疼我,很爱我,这一点我不否认,但爸爸去世以后,你的眼睛,只看得见伍叔叔和弟弟,这二十年,你什么时候真正的关心过我,读高中的时候,我有一次在学校发高烧晕倒了,被同学送去医务室挂吊瓶,下课的时候,班上同学都来看我,挂完吊瓶回家,我就咳嗽了两声,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发高烧晕倒的事,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了什么,你说,感冒了不要靠近弟弟,免得把弟弟传染了,还有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事,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妈妈被我的话惊呆了,怔怔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不停的擦眼泪,忍着剧烈的心痛,继续说:“赵桓禹他根本不是好人,为什么你愿意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呢,我是你女儿啊,难道我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可信度?”
“彦婉,我……”妈妈张张嘴,除了我的名字,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学校要开家长会,你不去,让保姆去,这都没关系,你有弟弟就够了,我这个女儿,可有可无,你和伍叔叔结婚以后,我就发誓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这里根本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我的家……已经在爸爸死去的时候没有了……”
喉咙一阵阵的哽咽,几次说不出话了。
我硬撑着把这些年想说的话说出来。
有些委屈有些痛苦埋在心里,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可一旦说出来,才发现,早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承受极限。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我还是要继续说:“住在这里的八年,是我最痛苦的八年,很多次想离家出走,想回我们以前的家,你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把我的家卖了,虽然那里住着别人可我还是想回去,去过几次,站在门口哭,别人以为我是神经病,拿扫帚赶我走,我好想爸爸,只要爸爸最疼我爱我……”
“我读大学的时候,如果不是弟弟吵着要跟我求,你根本不想送我……”反手抹去眼泪,苦笑了一下:“既然以前你不想管我,现在也不要管我,我和赵桓禹的事,我知道怎么解决,明天,我就带小宇搬出去。”
妈妈也泪流满面:“彦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我的?”
“从走进这个房子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妈妈!”我一扭头,推攘站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赵桓禹:“快走,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我推着赵桓禹,头也不回的下了楼,一直把他推到门口。
“哎哟……”
“咚!”
妈妈的惊叫声让我的心猛然一抽,以最快的速度回头,只见她摔倒在楼梯边,痛得呲牙咧嘴,不停的揉脚踝。
“妈……”我飞扑上去,蹲在她的旁边,手小心翼翼的按上她揉着的地方:“你怎么摔倒了,伤这里了?”
“下楼的时候……没注意……踩空了……扭到脚……”妈妈痛得一张脸苍白,顷刻间,额上就冒出了冷汗。
妈妈的脚踝很快就又红又肿,我扶着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扭伤的右脚根本使不上劲儿。
她全身的重量都搭在了我的身上,妈妈有些中年发福了,我扶她,特别吃力。
赵桓禹在犹豫了半响,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妈妈的另外一只手,我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好多。
“哎哟……”妈妈试着把脚放地上迈步,结果疼痛让她全身一颤,险些摔倒。
“快送医院,说不定伤到了骨头。”赵桓禹帮着我把妈妈扶上他的车。
伍叔叔和司机都不在,只能坐赵桓禹的车去医院。
他手受了伤,开车不方便,我不熟悉跑车的性能,不敢开,还是只能赵桓禹掌舵。
我把妈妈扶上副驾驶位坐好,叮嘱赵桓禹好好照顾我妈。
赵桓禹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你妈就是我妈,一定照顾好!”
目送赵桓禹的车影远去,我连忙跑回房间拿提包,再出门打出租车。
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赵桓禹在走廊来回踱步,见到我,连忙迎上来,把妈妈脚伤的情况向我汇报:“刚刚照了片,脚后跟的骨头粉碎性骨折,必须马上动手术,现在医生去准备手术了,你妈妈在里面休息。”
赵桓禹的话音未落,我就急急忙忙推开病房的门,妈妈已经换了手术服,躺在病床上抹眼泪。
“妈,对不起……”我扑上去抱紧她,眼泪就急急的往下坠,不住的自责,如果我不说那些话,妈妈肯定不会摔下楼梯,更不会脚受伤要手术,都是我的错!
“彦婉,是妈妈该说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忽略了你,你原谅妈妈吧!”
妈妈的手紧紧抱着我的肩,因为抽泣,整个人都在颤抖。
“妈,不要这么说,是我错了,我不该乱发脾气!”我推开妈妈,掏出纸巾,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忘掉我说的那些话吧,原谅我的不懂事!”
“彦婉……”妈妈捧着我的脸,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妈妈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你和小宇不要搬出去,妈妈想每天都看到你们。”
我重重的点头:“嗯,不搬,我也想每天和你在一起。”
“那就好!”妈妈心满意足的笑了:“你和小赵的事……妈妈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举双手赞成。”
“谢谢妈!”
医生说妈妈年纪大了,骨头的钙质流失严重,所以才会因为扭到脚而引起骨折。
一听到医生说妈妈年纪大,我的心就痛如刀绞,在我的不知不觉间,妈妈已经迈入了老年,越来越多的白发,越来越多的皱纹,越来越变形的身材,无一不昭示着,她的青春在流逝。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默默的听医生说,偷偷的擦去泪,赵桓禹站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似在安慰我,别难过。
医生把妈妈照的片给我看,后脚跟处的骨头有一段很明显裂成了几块,痛,可想而知。
把妈妈送进手术室,伍叔叔还没有赶来,我和赵桓禹坐在外面守候。
赵桓禹凝着手术室的门,开口道:“看到自己的妈妈进手术室,是不是很难过,恨不得那伤痛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要妈妈受苦?”
我没吱声,默认了他的话,这应该是每个做子女的人的共同想法,如果可以,就痛在我的身上,伤在我的身上。
“彦婉,还记得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吗,是不是有天塌下来的感觉,人生突然间没有了意义,有没有过,如果能让你爸爸活下去,你做什么都愿意的想法?”
怔怔的看着赵桓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话,似乎有我没听出来的弦外之音。
赵桓禹的眼眶变得赤红,其中似乎还有隐忍的液体在流动,他喉咙咽了咽,继续说:“如果有个人可以救你的爸爸,但他没有救,结果你爸爸因此去世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我倏的睁大了眼睛,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你爸爸……”
不对,赵桓禹的爸爸是我怀了小宇之后才去世的,应该和季昀奕没关系。
我还记得,赵桓禹说,季昀奕见死不救,害死了他最爱的人,他最爱的人……难道是**妈?
在赵桓禹的逼视下,我缓缓吐出:“季昀奕见死不救的是你妈妈?”
“是,是我妈妈!”赵桓禹抿着唇,抬眼望着天花板,硬是把摇摇欲坠的眼泪逼了回去:“如果季昀奕救我妈妈,说不定现在……我妈妈还活着……”
说到最后,赵桓禹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两行清泪,点缀在他刚毅硬朗的脸上,顺着他面部的轮廓,汇聚在下巴。
我满腹的疑问,静静的听赵桓禹诉说。
到这一刻,他终于有勇气揭开伤疤,把尘封在心底的往事,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我读高三那年,妈妈得了白血病,一直瞒着我,说只是普通的胃病,直到我高考结束,姨妈才把妈妈的病情告诉我,我赶到医院,陪在妈妈的身边,第二天,她就去了……”
“你妈妈得的是白血病,季昀奕又不是医生,他怎么见死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