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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男像是在竭力说服自己,低声嘀咕,“反正人不是我们杀的,咱们的手上没有见过血,怕什么。”
车子开到僻静处,司机下车将顶上的鸣笛取下,又不知道什么戏法摸去了车身上的红十字标记和其他字样,车子一下子便成普通的白色卡车,他翻身上了车,刚待要前行,却忽见前方马路上驶过一辆鸣笛的警车,司机一惊,手脚便有些不能动。
墨镜男见状狠狠骂了句,“废物。”
便跳下车,与司机换了个位置,“不过是过往的车子,有什么好怕的,瞧你那孬样。”
司机有些讪讪的,憋了半天解释了一句,“别说大哥您不知道咱车上装的那个是谁……咱可没大哥您那胆……”
墨镜男转脸望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反倒猛踩油门,又将速度加快了一些。
三泰行,修理工人们仍在门市里忙碌,墨镜男从旁边的小巷子拐弯进去,进了个停车场,他打开车,跳下来,对车上几个混子说道,“你们先等着,我上去拿钱。”
过不一会,墨镜男便拍着鼓鼓囊囊的荷包下了来,拍了拍车窗,“还不下来?”
那几个木手木脚想要把推床一并扛下,却被墨镜男狠狠,“松手,到这里为之,这连人带车就都没咱什么事了,这钱咱们弟兄四个分了,来,都揣上,咱们就从这里开始分道扬镳,等过几个声小了,再回来看看。”
他把钱一份一份数好塞到手下的兜里,然后便率先离开,往西走去,但走还不到二十米路,便被穿着便衣的警察擒住,被生生地拽进了警车,进去一看,兄弟们已经比他先到了。
警车并没有鸣笛,悄无声息地开走了。
墨镜男四人才刚离开,便有人将车子开进了后院修车的仓库,门一锁,就有人将推床弄了下来,因为光线略有些阴暗,床上躺着的人容貌便有几分模糊。
陆东虎阴戾地从楼上下来,眼神中充满了狠绝,他挥了挥手,手下便立刻散去,空旷的车间里,便只剩下他和推床上人事不知的那个人。
他拿手掀开被单,因为常年在医院之中,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散发出来,他瞥了眼床上的人,连忙抖了抖手,将被单扔开,“姐夫,你把我逼到绝路,眼看我可就要活不成了。”
窗外传来前面汽修门市里工人的吆喝,和工具丁丁冬冬的声音,陆东虎望了眼外头,见无甚特别,便又折返,对着推床冷冷一笑,“不过没有关系,当年若不是……我可早就成了死人,这些年来的命,也算是白捡回来的。”
他的语气忽然重了起来,透着浓浓的残暴气息,“我这条命,死不足惜。姐夫,你知道原本我可以直接让你断气的,为什么却非要费这样的功夫把你弄来?因为……我想要亲自送你上路。就算是死。如果死前能带上你,总算还是值得的。你说,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
车间里寂静无声,只有远处才有繁华喧闹。
陆东虎从一边从金属箱子里取出针管试剂,一边平静地说道,“你这样虚弱,身体恐怕也撑不过多久,我原本是该等得及的……但这样也好,早点了结,你也少点痛苦。”
他动作娴熟地弹了弹试剂瓶,俯身说道,“姐夫,去那边和七秀姐团聚吧,下辈子,记得要做个好人。”
陆东虎的脸色一直都是平静淡定的,但针头就要刺进推床上人皮肤的那一瞬间,他却脸如死灰。
因为床上那人,在动。
那人藏在被单下的手,不知道何时竟然伸出,狠准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手中的针管一把打落在地。
这人……不是唐四海!
这是一个圈套!
意识到这一点后,陆东虎二话不说,便举起身边的工具往那人头上砸去,然后飞速地扔掉,从后门逃出。
这是个圈套。
因为他怎可能逃得出?
陆东虎被以非法拘禁和意图谋杀的罪名被警方逮捕。
这样顺利,倒让唐安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的认知里,陆东虎的为人深沉初事谨慎,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就算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但如果真想全身而退,恐怕没人可以为难得了他。
更何况,他还在本市经营多年,警方内部,总也有几条人脉,这几天大动干戈地搜索涌泉街,他怎会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疑惑,纵然是疑惑的,但陆东虎的到案,却总算还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因为如果没了陆东虎,那么陆雪琴便就容易对付得多。
陆东虎的妻子林希蓝哭成个泪人,跑到唐宅去向陆雪琴,“姐姐,您救救东虎吧,他不会做那样的事,一定不会的!”
林希蓝家世普通,父母不过是平常工人,她自小生活环境虽然不算优渥,但却十分单纯,虽然嫁给了陆东虎,但她的生活却还如同从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因此这些豪门和生意上的弯弯绕绕,她不仅看不清,便是连猜都猜不到。
陆雪琴的脸色却几近麻木,自从脚部骨折以来,她又连绵生病,身体急转直下,一下子比往日更见消瘦。
她勉强弯了弯嘴唇,心里纵然再苦再涩,却仍要安慰这个单纯的弟媳,“我知道东虎不会做那样的事,肯定是一场误会,希蓝,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一定会和警方好好说说的。”
林希蓝万般无奈地走了。
但陆雪琴的心却如同惊涛骇浪,一刻都无法平息。
她知道陆东虎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方式,那全然都是为了她们母子,虽然形势对他不利,但他如果肯舍弃华夏的一切,及时抽身离开国内,以这几年来他在国外的经营,自当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原本不必行这作茧自缚的一招。
可若是他不这样做,那么线索就要伸到陆雪琴身上,有些秘密,恐怕想埋也埋不住了。
厨娘在厨房忙碌着,帮佣也在宽大的客厅里,不停收拾着,偶尔还会笑着与她搭几句话,明明她不是一个人,为什么却会觉得那样冷,那样孤寂?
果然,两天后,陆东虎认罪了。
*******今天生日,放假一天,只有一更*******
第136章 清醒
陆东虎对各项罪名供认不讳,交代犯罪事实也甚清晰。
根据他的口供,他在唐氏国际副总裁选任失败之后,便想要将唐四海除掉,到时遗产继承,他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想到这打算却被唐七秀识破!他不得已便只能杀人灭口。
唐七秀是被诱骗了去三泰行的,真正的死因不是车祸,而是窒息;往司机小朱静脉中注射酒精,是为了造成酒驾出事的假象;事故车上电子操控系统中发现的病毒,是助理小周提供的,他不知道源头是从哪里来,但支付了一笔不菲的数目给小周;而那些帮助他实施犯罪的打手,多半都是本地的混子,只要给的钱够多,什么都会照做。
这份口供谨慎严密,与案情完全吻合,在对三泰行几名伙计的审讯中,得到的结果也相一致,因此警方就此宣布结案,而陆东虎几项谋杀罪名在身!只等开庭宣判最后的刑罚,像这样犯罪情节严重!又对社会造成重大不良影响的案子,死刑是逃不掉的。
唐七秀被害一案,在华夏引起的轰动极大!媒休和普通民众原本就对豪门财阀的轶闻特别感兴趣!这回的标题既惊悚又悬疑,既有公司争权的紧张急迫又有豪门争产的头破血流,尤其罪犯还是商场中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一时间,这件案子成为人尽皆知的话题。
东吴大学门口的咖啡厅,唐安琪与季心洁相对而坐,一边喝咖啡一边听着后座的客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案子,从缘由经过口沫横飞的样子像是他曾亲历过一般。
季心洁有些恼怒,“这些人真是的,人家的伤心事,他却当是传奇绘本来说,唐姑姑还不曾下葬呢!他们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按照刑事案件的惯例,警方要结了案,被害人才好发丧入葬。周哲春请了法师算过了日子,唐七秀的葬礼放在三天后举行,他倒不是迷信的人,只是唯独这样的方法才能寄托他对惨死亡妻的哀思,倘若还有来世,未必要投生豪门大富大贵,却一定要平安快乐,幸福终老。
唐安琪眼神一黯,“是我对不起姑姑。”
她重生一回,敌人是谁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倘若她能更加狠绝一些,在陆东虎下手之前就先绝了他的路,那么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唐四海不会长眠病榻,唐七秀也不会死。
季心洁不知道唐安琪的心事,以为她伤心过度所以才过于自责,便柔声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唐姑姑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你将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若真有孝心,以后常常去看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