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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就不受欢迎,也不想两家人为了孩子才成全他们,而并非真心实意的祝福。
她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纯净水,在车里吞了药片。沈乔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眉头也紧紧锁在一起,眼下有淡淡的阴影,一副憔悴的样子。她抹掉嘴边的水渍,抚平额头,做了一个深呼吸。
沈乔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她拿着百合穿过住院部的走廊,在电梯外,遇到了方敏,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盛夏。
方敏显然是记得她,哦不,经过昨天之后,她们应该更加认识彼此。盛夏依然是老样子,神色平静,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任何人。
沈乔随着方敏一同到病房,并且帮她把盛夏扶上床。
方敏看着沈乔,转身离开病房。沈乔望着盛夏一会儿,随后跟出去。
方敏一开口便是道歉,她不愿意看沈乔,低着头说:“我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你父亲,我正好推着盛夏出去晒太阳。”
沈乔的来意并非是要来问方敏父亲是怎么知道的,而如今方敏要说,她也没有不听的理由,于是不说话,等着方敏继续说下去。
“我并不想告诉他的,我答应过你妈妈,绝对会死守这个秘密。可是,可是。”方敏忽然说不下去,声音里也夹着哭腔。她开始抽泣,肩膀也抖动着。
良久,方敏平静了一些,继续说:“你妈妈担心被你们知道,所以就想送盛夏出国,这怎么可以呢?她现在已经这样,怎么能去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妈妈根本没打算认盛夏,这点我早知道,我抚养盛夏长大,根本也没有让盛夏认祖归宗的念头,二十多年来她就是我亲生的女儿,但是你妈妈不可以扔了她一次,又要再放弃一次!”方敏说不下去,捂着嘴巴呜呜哭了起来。
经过昨天之后,沈乔早该想到是谁要送盛夏出国的人是谁。
“盛夏,她知道吗?”沈乔问。
方敏显然知道沈乔问的是什么,于是点头。
爱人离去,亲人抛弃,所以盛夏才会选择结束生命吧。她们身上有着同样的血,真相对于盛夏和沈瑜来说都是摧残般的打击,但是沈乔却更多的心疼沈瑜。血缘是无法割舍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有比血缘更重要的东西,至少目前来说,沈瑜的分量多于盛夏,她不想沈瑜受到任何伤害。也许吧,是她太自私。
沈乔从医院驱车回家,沈瑜在公司,父亲不在,母亲依靠在床上,双眼通红,无神的盯着墙壁。佣人说,她今天一直是这样。
也许,一整夜也是这样度过的。
看到沈乔,顾华兰的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涌而出。沈乔抱着母亲,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来自父亲的责骂,方敏和盛夏的怨恨,还有她对沈瑜和盛夏的愧疚,种种情愫一定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沈乔让佣人在她的汤里加了镇定的药,沈乔强迫母亲吃了些东西。
沈乔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母亲睡着,沈乔起身拉开柜子,拿出母亲最近用的皮包,翻出了一份文件。
沈乔将包放回原处,轻轻走出房间,慢慢合上房门。也许她并不是狠心的再次抛弃盛夏,而是如今的情形,送盛夏离开对大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包括盛夏自己。面对着抛弃自己的父母,只怕盛夏的病情会更严重。
沈乔握紧手中的文件,拨了一通电话:“喂,是我,沈乔,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对,办签证,美国。”
☆、(四十二)沈瑜的伤心
沈乔打算把方敏和盛夏一起送出国;不会让盛夏在陌生国度孤苦无依,她们之间的感情,绝对比亲生母女要深厚。
之前顾华兰在运作此事,但是签证是个大问题,沈乔借助身份优势,托了美使馆的熟人帮忙;签证很快就下来。而这一番动作,很快便传到沈在安的耳朵里。
那天他把沈乔喊到书房;样子在平时的严厉之上又添了一份怒意。沈乔低眉顺眼的站在书房中央,在她决定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
沈在安将一个牛皮纸袋扔在桌子上;“你解释一下。”
沈乔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今天原本要去拿护照,结果却被告知已经领走。沈乔垂眸:“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您看到的这些。”
沈在安站在桌子后面看着沈乔;她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好女儿,虽然他很少夸赞,但是他打心眼里为她感到骄傲,可是这次她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沈在安叹息,沉声说:“东西收起来,以后都不准拿出来,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沈乔不为所动,她沉默的样子却激怒了沈在安。
沈在安沉声质问:“我的话你没听到?”
“听到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理由。”
“她如今正在生病,把她接回来面对我们这样的一家,她从心理上会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被抛弃的局外人,这一来恐怕会让她更加受刺激,病情只会更重。”
“胡言乱语!”沈在安忽然高声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关爱,家里才是她的安全港,她的归宿。你是她的姐姐,就算感情不深、关系不亲近,在这种时候你应该多些时间陪她,而不是想方设法的送她离开,这和再次抛弃她有什么分别?”
沈乔没有被父亲的威严吓到,这如果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不敢出言反驳,但是今天不同,她必须坚守立场。
“我没有再次抛弃她,只是想让她去国外治病疗养,一切费用我会负责,等她的病彻底好,我绝对一百个欢迎她回家。健康的她面对一切才是健康的,不健康的她看着我们只会更加病态。虽然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妈妈,但是木已成舟,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让事情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把她接回来,你让妈妈怎么面对她?沈瑜又如何自处?”沈乔一口气说完,暗自缓了口气,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许是父亲的理解,也许是父亲的怒斥。
“那你呢?”
沈乔抬眸,不解的问:“什么?”
沈在安犀利的目光紧紧锁着沈乔:“不知道如何面对盛夏的,也包括你。”
沈乔感到从脚底涌起一股冷意,并且很快便传遍全身。沈乔咬着牙,努力维持冷静:“我这么做,是为她好。”
沈在安大手一挥,声音冷然且不容反抗的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还有,我不管你和杨乾到了哪一步,以前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从此刻开始,你必须和他分手,从此以后不许有任何来往。”
沈乔料到会有这一刻,可是心还是被狠狠揪住一般,心痛不已。她几次努力,才勉强开口问:“为什么?”
“你自己知道原因。”
沈乔忽然有些失控的喊出来:“今天让我分手,明天是不是就打算让我弥补盛夏把杨乾拱手让给她?”
沈在安怒不可遏的说:“沈乔,注意你的态度,还有措辞!让?这种事情可以让来让去吗?亏你说的出口!”
知道父亲已经彻底怒了,但是她仍然不愿意放弃。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头,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就像您不同意我把盛夏送出国,我也不同意和杨乾分手。”
“我说过的话,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沈乔觉得指甲几乎要陷进手掌的肉里,疼痛逼着她冷静,也给她勇气,“那么我也会继续坚持送盛夏出国。”
“你这是在威胁我?”
沈乔苦笑:“怎么敢?爸,这是两码事,我希望您不要混在一起。我会努力补偿她这么多年来她缺失的亲情,但是分手,我做不到。”
沈在安凝视着沈乔,难得的心平气和声音却不怒自威:“从小我就告诉过你,有些事情不是任由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盛夏之所以走到今天,杨乾绝对要占大部分原因,他前后和我的两个女儿够扯不清,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做我们沈家的女婿。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最好仔细权衡,你出去吧。”
沈乔的身子晃了晃,最后勉强稳定住。她告诉自己不能倒,即便是今天不能说服父亲,那么以后来日方长。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才终于在一起,已经握在手里的幸福,让她如何舍得放手?如何能放手?
沈在安的话再明显不过,最后一句的意思是,如果沈乔不听话,他便会使用非常手段。他手握着杨乾的前途,随手一指,就能将彻底断了杨乾的路。
沈乔行尸一般走上楼,和沈在安的一番对话,已经彻底抽干了她,尤其是要求她和杨乾分手。分手,一想到这个词,她就觉得心抽痛,她又怎么做得到?
沈瑜倚在楼梯边的扶手,低眉看着她慢慢挪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