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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他。
“宫少彦，你误会了……”
“误会？夫人，当真是本将误会了么？”他低声反问，萧倩语心中一凛，目光散落在四周，不敢去看他的脸。
退到床角，她的身子不能再移动半步，而他俯首而下的唇凑近她，她慌张得伸手抵住他的身子，
“宫少彦，我们有约法三章的，你不能毁约！”
萧倩语说着，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虚，疫疾才治愈，她还需时日休养。宫少彦看出她的不适，眸光一闪，眼中的怒意消了许多，转身拂袖离去。
屋内，女子蜷在床角，将头埋进曲起的双膝间，只觉寒冷透彻，温暖不了她。
……………………
夜色微降，鱼尘儿抬着养胎的药上来，笑道：
“娘娘，喝药吧。”
颜若灵微微抬首，淡淡晲了眼那散发着热气的汤药，抬起抿了一口，倾城的容颜上轻轻蹙起眉，
“好苦……”
“娘娘，良药苦口。”鱼尘儿无奈，没想到不怕痛的娘娘竟会怕药苦。
颜若灵撇嘴，眼中满是犹豫。最终皱着眉喝下，鱼尘儿笑笑，正要收拾，只闻——
“皇上驾到。”
手上的动作一止，皇上还是来了，是来治罪的么？！
萧越宸进殿时，鱼尘儿俯身作揖，而颜若灵垂眸，眼神避过他。
冷冷瞥眼，看到桌上放着药碗，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药味。萧越宸顿了顿，她，很在乎这个孩子？
“退下吧。”
“是。”鱼尘儿离去前不忘偷看了眼皇帝的神情，倒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半晌，殿内不言一语。
颜若灵抿唇，漠漠道：
“有话就直说吧。”
“为何留下这个孩子？”
当初她的目的，不就是要这个孩子死在自己手上么？！
她淡声反问，
“让皇上失望了么？”
颜若灵慢慢走近他，冷冷一笑，
“皇上是在想，我留下这个孩子是何目的，救人又是演哪出戏是么？”
他不语，她勾唇轻笑，可笑中却带着深深的凄意。
“萧越宸，你知道么……我恨你。”
因为恨你，所以想让你痛。
她的声音轻轻传来，一字字刺痛着他。
“我恨你，从来都不信我；我恨你，违背誓言；我恨你，但我更恨自己！我以为自己可以狠下心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它的每一次跳动都会让我不舍；我以为自己可以对疫疾置之不理，可是我还是出手救了人。萧越宸，不管此刻你信或是不信，我都从未要毁你江山！”
萧越宸心里一动，脸上神色变得柔和，听着她低低说着，声音里染上沉痛，伸手将她挽入怀中，她的额头抵着那宽暖的胸膛，
“我信。”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她眼角的泪滑下，萧越宸，你又可知，这两个字，我等了多久。
她轻轻啜泣起来，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萧越宸，这个孩子，也是我的。”
当初，她说——只因是他的孩子，她不要！
可是此刻，它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割舍不掉。
唇猛然被衔住，他的唇覆上她的，带着他的气息缠绕进她口中。
她浅浅抵抗着，却感觉到他的大掌握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逼她回应他。
火热的舌，与她的交？缠在一起，深深探入，彼此间的气息清晰可知。
“唔……”
不是这样的，她要的，不是如此。她不是要让他证明什么，只是想说出心中的痛。
直到后来放弃了反抗，静静承受着，也不是回应他……
一吻，漫长却又短暂。他松开她的唇，看着被他吻得有些红的樱唇，指腹轻轻抚过，他眸中的炽热，偾张的气息，散在她的唇瓣，鼻尖。
“朕要这个孩子！”
他的话，说得这般肯定，若是以前的她，也许是会高兴的。可是如今呢？
“我说了，这是我的孩子。”她侧头不去看他，她的意思他在明白不过。这只是她的孩子，与他无关。
萧越宸似是急了，手掌擒过她的下颌，又想吻上她，他在怕，怕她的这种冷漠。
唇再次被他吮上，随之听到那刺耳的声音——
她的衣服被他撕开，他抱起她走向床边，她重重闭眸，如此强烈的感觉，他在向她证明，证明他爱她？这便是他所以为的爱？！
他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腰上，那灼热的昂扬正抵在她的私？处，有一股热流滑过小腹。
他的唇从她的额间慢慢吻下，他想要她，可身子却微怔，停下了动作。只因他尝到了苦涩的咸味，那是她的泪。
“灵儿……”炙热的指腹将她的泪拭去，柔情地唤她。不知是否因为烛光之因，她看到那熟悉的眸光，与四年前的情深一模一样。
“你爱柳如雪么？”熟不知，她漠漠问出一句。
萧越宸心里微微一沉，颌首，沉吟片刻，道：
“我欠她太多。”
“因为欠，所以爱？”
“不是！”他一口否决，对于柳如雪，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爱上。可是，这世上偏偏有她颜若灵存在。
颜若灵垂眸，掩去眼底的泪光，头轻轻侧在他肩上，
“我困了，你要是想做，别那么用力，会伤到孩子。”
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倦，缓缓闭上眸子，静静伏在他肩上未再有言语。
……
后来他只是抱着她入睡，没有动她。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腹部，这里面，有一个生命的存在。即便，她不承认，它也是他血缘的继承。
这一刻，他是欣喜的。之前他深深厌恶自己，亲手杀了他的孩子。所有的梦都破灭了，直到御医告诉他孩子还在。
于柳如雪，他承诺过，因为亏欠。于她，是他从多年前就一直所要的。
……………………叶子……………………
翌日，颜若灵醒来时，他已离去，身旁的温度早已散去。
鱼尘儿抬药来，可这次她没喝，鱼尘儿也为多说，将药抬走。
“他们都没事了？”
“恩。”李娇儿点头，倩笑道：
“你的确厉害，这次服你。”
“呵。”颜若灵淡笑一声，静静看着李娇儿。李娇儿微怔，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手不自主摸过脸颊。
“有脏东西么？”
颜若灵摇头，抿唇不语。李娇儿蹙眉，那是何眼神？
“颜若灵。”
“恩？”
“……”李娇儿犹豫，撇嘴有些难以启齿。
“之前你说过，要我跟你走的话还当真么？”
颜若灵不动，只是深深瞧着她。李娇儿不自在的用手拨拨发髻，将余光散在另一侧。
“当真啊。你决定，要与我回琉辰么？”
“恩……本宫就是想去看看，那地方真有你说的那般美么？！”她故作轻视，颜若灵莞尔笑之，回：
“那这北越国娇妃之位你不要了？”
“哼，我才不在乎呢！守着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皇帝，我不是皇后，没那么爱皇上。”
不，应说是不爱。
“如今，只差一步了。”
只差一步，她就永远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与他再见。
“颜若灵，我同你说个故事。”
“恩。”
“在六十年前，有一位千年修行的小狐狸，因为被捉妖师抓到，打回原形。后来逃了出来，在林子里被一个书生所救。那个书生无父无母，只盼有朝一日能高中做出一番大事。于是，那只小狐狸陪在他身边三年寒窗苦读，虽然最终书生还是落了榜，可是却遇到了喜欢他的大家闺秀。但是那千金小姐极其厌恶畜生，书生很是喜欢那位小姐，可又舍不得小狐狸。”
李娇儿说着，唇畔微微勾起笑。颜若灵接过她的话，道：
“但有一日，小狐狸失踪了。书生等了她整整三个月，最后等不到，娶了那位小姐，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恩。”李娇儿颌首，淡淡嵌入那回忆中。
☆、第一百四十四章：以心章做药引
李娇儿说着，唇畔微微勾起笑。颜若灵接过她的话，道：
“但有一日，小狐狸失踪了。书生等了她整整三个月，最后等不到，娶了那位小姐，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恩。”李娇儿颌首，淡淡嵌入那回忆中。
“其实很多事情早已该放下，至少得到过。”
“那你呢？”李娇儿反问，颜若灵，你得到过么？又可曾放下熹？
颜若灵垂了眸，未有言语。
“简直就是胡说！”鱼尘儿怒斥一声，声音打破这安静。颜若灵抬眼看着院里的鱼尘儿双目紧瞪，妙儿也满是愁怀地低着头。
“尘儿，发生了何事？穴”
鱼尘儿咬唇，难以启齿。李娇儿挑眉，兰指指向低着头的妙儿。
“你说。”
“奴婢……”妙儿不得已开口，支吾回道：
“奴婢方才在宫里听到谣言，娘娘的血治愈了北越国染疫疾的百姓，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