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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喜欢的是秦大人……若是如此,皇上越是强行占有姐姐,越是会让姐姐离得远……”
她小声说着,指尖发着颤,然后哀怜的说:“奴婢知道不该这么说,只是觉得……姐姐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已经很可——”
“你住嘴!”夏侯靖猛的打断了阮采芸的话,“朕的女人若恋其他男子,难不成还要朕成全!阮采芸,别以为朕对你好些就可以口不择言,这是朕的宫,不是可以谈情说爱的集市!!”
阮采芸吓得一身冷汗,紧忙跪在地上求饶,“是奴婢不对,奴婢也知道后宫女子若是祸乱该是重罪!是奴婢还不懂宫里规矩!是奴婢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阮采芸说得凄凄惨惨,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
而夏侯靖则负手站在那里,可就算方才如何责骂阮采芸,但她说的那番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敲入了他的心中。
于是转头看向那紧闭的门,深眸滑过一缕黯然。
慕云若,朕虽困了你的人,可你真的如阮采芸说的那般,心系的是其他男人吗?所以才像这样突然间斩断了与他的情丝。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齿间被咬的狠狠作响,夏侯靖重重哼一声,甩开袖袍离开了透云阁。
而趴跪在地上的阮采芸见夏侯靖离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那张苍白惊恐的小脸,却在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冷漠与得意。
幸好回来得及时,否则若是真让慕云若与皇上再续前缘,那她的娘娘梦也就该破碎了。
她是知道的,皇上心里是多么装着慕云若,先前她可是没少因为慕云若吃了苦头,好不容易动摇了皇上的君心,可不能再让慕云若死灰复燃。
半响,阮采芸忽的就从地上站起,怒意盎然的看着那紧闭的木门。
于是咬咬牙,知道慕云若早就看透她的性子,遂也不再装相,径自上前用力的要去拍慕云若的门。
然却在她刚扬起手的那一霎,大门却自己倏而被拉开,倾城脸庞上写满了冷漠的慕云若就这样站在门口,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阮采芸一愣,尴尬的收回手,道:“慕云若,你不要再动摇皇上了,你若是喜欢秦大人,就去喜欢你的秦大人,既然能做出祸乱后宫的事,就别再缠着皇上!!”
阮采芸说的振振有词,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
云若则是始终安静而沉默的听着她的话,然而轻声说道:“方才你不是还提我求情来着,说让皇上成全我们。怎么反倒变换了说辞?”
“你……听见了?”阮采芸心上一紧,稍稍多了些闪躲,随后故作镇定的吸口气道,“我只是不愿事情闹大,所以替你说说情,你该感谢我才是!”
“说情说道我慕云若祸乱后宫,采芸妹妹好本事。”云若冷语,松开开门的手,稍稍向前迈了一步。
阮采芸一怔,也随着她的步子向后退,有些不自在的说:“你……你要作甚,这可是景隆宫,我若是大叫一声,皇上定是会来救我的!”
“我要是想对你作甚,方才在你说那番挑拨的话时,我早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云若凝声,继续前走,“我只是不想再皇上面前争辩什么,所以才充耳不闻,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听见。”
随着云若的话,阮采芸不知道究竟退了多少步,直到磕在了透云阁院子的墙边上,她才不得已停住脚步,抬起湛蓝色的眼眸看向云若。
而云若则无声无息的走至她的面前,伸出手捏起她的下颌,道:“阮采芸,你我本无冤无仇,我也与你无话可说。安安分分过日子,是在宫里能长存之道,但是脑袋里面想的东西多了,很可能引火自焚。”
阮采芸一怔,有些心虚,但她务定慕云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虚张声势,于是便昂首回向云若,“这些话该是我对你说,既然被皇上废了,就本本分分的在院子里老死宫中,何必还要挣扎着邀宠,如今祸乱后宫之事已然东窗事发,这时候还想讨回圣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云若闻言,不惊不讶,也并不生气,只是回以淡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比你喊着我云若姐姐的时候,要让我舒服的多。”
云若言罢,甩开了手,冷冷俯视着有些站不稳的阮采芸道:“警告你一句话,我向来不喜欢欺负女子,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都给我收手,这是你救你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宫中之事,没有儿戏的机会。”
忽然一阵慑然凛风自云若身上渐渐散出,那是一股几乎可以穿透肉骨的寒冷。
阮采芸自是第一时间感受的的到,身子一僵,更加的不自在。
“你……你什么意思!”阮采芸有些焦急,“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云若望着已经完全不知所措的阮采芸,轻笑一声,缓缓向后退了三步,“话已至此,不再多说。皇上任你服侍,我不会叨扰你们。尽可放心。”
云若静默颔首,扬了指尖示意阮采芸,明显是要送走这位不速之客。
“云若姐姐也还真是不客气了。”阮采芸冷哼一声,急忙与慕云若撤开了些距离,“话说开了也好!我这就是去服侍皇上,你最好别来打扰,不然只是自取其辱!好好过你废后的日子,或再多看看这皇宫风景,把不准什么时候你就开不见朝阳了。”
她森然冷哼,转身离开了透云阁,到门口还不忘整整衣衫,双手扶着脸颊换了换表情,然后便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一些文书,安静的离开了透云阁。
只是她才刚一出去,云若就不禁后退半步啧了下舌,然后用右手狠狠按压了下自己的心口。
方才,她不能说只是为了警告这个女人关于流言收手之事。
心中,确实有些烦乱和焦躁。
云若有些自嘲的轻笑了几下,然后回身靠在了冰冷的墙上。
半响,云若深吸口气,渐渐将情绪收回。
其实,若是阮采芸没有伤害到秦大人的话,她是宁可成全夏侯靖与她一起,不会在受情债的痛楚。
“希望,最后的警告可以听进去……这也是我……”云若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情,“为了皇上,留给你的最后的仁慈了。”
言罢,她扬起步子缓缓走入房间,点上了烛火,抬起笔,点了墨,对着摊开左中右的三张纸微微有些出神。
然后似做了决定那样,终于落下了第一笔。
三张纸,三封信,她要如何处置明日之事,只看阮采芸自己。
这个局,其实并不需要怎么去破,但是这个局,却比以往任何一个局来的更加复杂。
原本,不想让她心中深藏的这个男人再失去什么的。
“若是她选择了另一条路。我也只能……”云若轻轻叹了一声气,仿佛在那纤细的笔墨里,渗透着最为沉重的抉择。
不久后,那先前送纸条的太监再是来了透云阁,收了三封信。
云若告知了他几句话,他便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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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日,过得如白驹过隙。
虽然三日之约近在咫尺,可皇宫的日子却好像与平常无异。
更重要的是,任是外面议论纷纷,透云阁的这位云主子,却当真是比平常过日子还平常,根本看不出她在积极的查什么蛛丝马迹。
基本上这三日,慕云若都是在院子里看看那盆栽,研究下书籍,风花雪月,悠闲自在。
怪哉怪哉?宫里众人皆是不解。
会不会慕云若对那所谓的流言蜚语已经全然不在意了,或者说是根本就已然默认,就等着过完最后的日子等待皇上裁决?
可是这最后的日子,过得也太过逍遥了,看起来丝毫不是大难临头的样子。
而这约定的另一位,则好似过得也很平常,上朝,南书房议事。
不过奇怪的是,这位主这几日却根本没有回景隆宫,好像是把国事完全的压在了身上,整日整夜不停的处理奏折,偶尔还会出宫巡查。
总之,好像是彻底避开了和透云阁一切有关的事宜,当然,也彻底隔绝了任何一个女子靠近的可能。
这废后与皇上的关系,实在是让所有人摸不着头绪。
这最后的一日,透云阁中。
云若如前两日一样,正在悉心的照料那株冬枝,眼见着鼓起处,稍稍出了些嫩色的绿。
冬枝出芽时,似乎正好与赏星之日相仿,真不知这样一株看来毫不起眼的东西,能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