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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云若抿抿唇,清了清嗓子,垂眸饮了一口茶,只是清眸中,不经意撩过一丝踌躇。
未曾想夏侯靖这男人竟这么快就和礼部打了招呼,而且只有三日准备,她若这时候想法子退缩,定是会被夏侯靖一番轻嘲。
虽然她并不好面子,但独独不想让那人得意!
思及此,捏着茶杯的指尖不禁发了紧,或是有些较了劲,转身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姜凤贞仍在自己书架上的《宫廷舞要》,转而出了院子。
三日,必是要学会给那人看,也定要顺了他的意,好好收复那些王公大臣的心!
她咬牙,眸上显出一丝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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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
夏侯靖闭着眼眸听着张保将今日文荣与云若相遇之事,把在指尖轻转的扳指,冷不丁的停了下。
同样也随着来谈正事的宁北凡亦是安静的听着,只是饮茶的神情,似乎也并不轻松,倏而放了茶杯,凝声说道:“皇上,文荣果然还是将慕家的罪责,都加注在了慕云若身上了。就和……”
他说着,看了看夏侯靖。
夏侯靖并没回复,只是用眸中一缕凛光将他瞪了回去。
宁北凡抚了抚长发,轻哼一声继续喝茶,只道:“兄妹俩一个模子刻出,可怜了慕云若。”
“宁丞相。”夏侯靖冷冷狠语,令周围气氛蒙上了一层冷霜。
然这时,宁北凡却敛了神情,淡淡开口说道:“皇上,恕臣直言。此番献舞,意义非凡。尽管皇上总说对慕云若仅是兴趣使然,但微臣为何总觉得……皇上是动了真心?”
一个问题,令夏侯靖的周围罩上一层凛然,遂淡而一笑,道,“你以为,你看透朕了吗?”
宁北凡微怔,沉默半响,而后轻笑了声,道:“微臣只是在想,有朝一日真出了事端,一方是偶得珍宝,一方是疼爱的皇妹,皇上会更相信谁?”
闻言,夏侯靖有了一瞬失神,只道一声:“不会有这一天。”
【071】月下之舞
言罢,他扶着木椅起身,起身向了南书房外走去。
张保见状,亦匆匆跟上。
待房里只剩下宁北凡一人时,他眼眸稍稍添置了些深邃,杯盖扫了扫漂浮的茶叶,轻声低喃:“微臣也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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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侯靖回到景隆宫时候,皇宫已落下了夜幕。
围在外面的灯盏被清风摇曳了烛火,惹得四周晃动着无声的飘影。
处理了一天政事,又被宁北凡那不着边的闲人跑来滋事,他当真是有些疲惫了。
径自入了内殿,而后在张保的服侍下沐浴更了衣,正准备拿上一本古籍好好翻阅一番。
然就在这时,忽听到外面传来些许的动静,夏侯靖眸子微动,这便想起了自己让慕云若练上一支宫廷宴舞的事。
忙着忙着,险些将这乐事给忘了。
思及此,夏侯靖便放了书,命张保将桌子搬到了正房里正对了透云阁的窗旁,沏了一壶茶,然后遣走周围人,独自看着窗外的风景。
果不其然,在视线可及的透云阁院中,缱绻着一抹莲白的身影,动作青涩,却也不失华美,只是偶尔不稳的脚步,会让人看的阵阵揪心。
望的久了,便有些出神了。
夏侯靖似是忽而想起宁北凡在他临走前说的话——皇上,是动了真心?
夏侯靖淡漠的眼中撩过一丝幽光,轻饮一口茶,渐渐变的沉寂。
忽而恍神,重新望向那身影,却突然发现那人似是跌倒。
夏侯靖捏着茶杯的手蓦地一紧,啧了下舌,狠语:“这个笨女人,莫不是真的不会跳宫廷宴舞?”
一阵焦躁袭来,夏侯靖闷着脸径自起了身,向着透云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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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外,透云阁。
云若正按照书上的动作,一一效法,只是步伐略显稚拙,果然还是不擅长舞步。
脚尖点地,划了个半圆,身如芙蓉,面若莲花。
“啊。”然才摆了一半,云若就不免有些发酸,收了手,眉心发了深,而后索性将手上的书仍在了石桌上,连看都不想再多看。
然而就在她挪了步子欲返回阁内的时候,自己的两只手腕倏然自后面被抓住,下一刻,她便被一个力道强行带回。
手臂轻扬,然后就这么被带着将方才自己百般做不好的那个舞姿扬出。
云若一惊,下意识侧头看去,即可对上了一张正挂着一抹不愉快的俊脸。
“皇——”
一字未出,且听夏侯靖说道:“这个动作,要这么做才可。”
说着,又是一抻手力,带着她一一做出,直至绽放了最美的月下之舞。
长发缱绻了夜风,他在她身后,耳畔低喃,“朕,可不是让你给景隆宫丢人现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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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云之怒意
长发缱绻了夜风,他在她身后,耳畔低喃,“朕,可不是让你给景隆宫丢人现眼的。”
或是被一句话激怒,云若清眸沉了一分,遂也不再执着于其他,专心学着那个动作。
身后传来的清幽龙涎香,竟让她先前焦躁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
回了冷静,她的步履变得稳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些从容。
几番轻转,当真犹如莲花摆舞,将那份轻柔的俏美辗转而出。
然在最后一个步伐走出之际,云若顿时转身,倏而靠近了彼此,遂有了一丝不经意的怔然。
夏侯靖凝望着她,扯了一丝不深不浅的笑,指尖轻敲了下云若的眉心,道:“月下,美人,这才是朕想看到的。”
云若微怔,凝望着他的眸子,不经意有些失神,莫名间想说些什么,仿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犹上心头。
仿佛是有些东西,很快,便就没有机会再说。
于是她启唇,轻喃:“皇上——”
奈何话音未落,张保轻咳两声,弯身而来道:“皇上,礼部的张大人有事求见。”
夏侯靖眉心一动,回了句“知道了”,而后扫了眼慕云若,似乎也想知道她方才想说什么。
半响,还是作罢,遂松开云若,欲转身离去。
然则这时的夏侯靖却也有种莫名发沉的感觉袭上心间。于是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目送着他的云若,喃声说道:“朕去去就回,有话回来再说。你,等着朕。”
云若颔首,答:“云若知道了。”
闻言,夏侯靖才稍稍放了心,转身离去。只是心中那丝忐忑,却如何也挥散不去。
过了一会儿,夏侯靖终于离开了景隆宫。
舒了一口气的云若再是独自练着方才的那几种舞步,回忆起那耳畔低语,心中不由得一番凌乱。
她停住,手抚心口,双眸中沁出一丝沉重。
方才想说什么,她其实也并不知道,只是有种脱口欲出的东西,超乎了自己的控制。
或许是近来对夏侯靖多了些不经意的依赖,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是否会……
云若轻摇头,想到了一些过往,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匆匆跑来,阵阵踉跄还碰到了桌上的书籍,然后二话不说就跪倒在了慕云若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把泪的说:“慕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出事了,出事了!!!”
云若心头猛的一紧,即刻看向来人,原是早该陪着姜凤贞去见姜路的王永承!
隐隐那阵不安之感再是袭来,云若拧紧眉,弯身用力抓着王永承的双臂道:“出什么事了?你别慌!”
王永承用袖子用力的抹了把已经污浊不堪的脸,一吸鼻子道:“娘娘被请去庆荣宫了,公主说娘娘投靠了慕家,是叛主之犬,要整治娘娘!!娘娘不让奴才来找慕娘娘,说她只要忍一忍就能将这事了结,但奴才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所以背着娘娘来的,慕娘娘您救救我家主子,公主向来下手不留情,我家娘娘没吃过苦,受不住的!!”
姜凤贞……想一人承下公主之怨?
这个做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