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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当拓跋睿再度睁开双眸的时候,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双狭长的黑眸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情感,仿佛是死去的人那般。
扬手,将单侧长发别起。
这时有许多侍卫赶来,大喊着:“捉拿西陵细作!!”
然话没说完,鲜红的血液便从他们的身上飞溅而出,十几个人根本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便一一倒地。
拓跋睿的身上,也被染上了一层血莲般的红,垂了眸,用手背抹掉了蹭在脸颊上的色泽,他向外迈了步子……
小靖,小云……
从这一刻开始,便再也,回不去了。
【175】最后,终于赢你一次了
京城,监国府后院,当欧阳珏将一个木槿盒方在云若手上的时候,云若便知道其中是何物。
“十大老臣已经安全送走了吗?”云若拿起那木槿盒边打开边问道。
欧阳珏应了,而后继续说道:“那日你让徐子盈送来的字条我也都做好了,京城百姓已经都偷偷遣送出了京城,今日去宫里选后的都是已经易容过的十大老臣,是专门为了拖住西陵人而去做戏的,如今宫里的一些宫人也在这几天大致替换成了一些侍卫,现在趁着皇城里的西陵人没有赶到之前,都已经从徐府向城外赶去,只是奇怪的是,西陵人为何只有皇城的这些,按他们的习惯,定是会有外围军围攻,双面合击才是。暇”
云若手上顿了一下,神情更为凝重,失神了片刻,终是化为苦涩一笑。
然这一笑,欧阳珏便是明白了,双乐既然是皇上的人,那么慕云若所做的一切定是在皇上的计划中,皇上定是派了兵拖住了西陵人进军的脚步,而用这极为宝贵的时间将京城的百姓还有可能会被这次事件波及到的一些城池的百姓全部转移出了危险之地岛。
忽然一怔,若是真的如此,那么皇上便是在用自己当诱饵,将所有西陵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的是这样吗……”欧阳珏心情突然有些沉痛,而更重要的是,皇上竟是如此信任着慕云若,信任着她能在他什么都不能告之她的时候,揣测出他的心意,并将他皇城所有的百姓全部交给她。
这份信任,或许已经超越了任何的一种嘴上的正义凛然。
就在欧阳珏出神的时候,云若已然将凤印拿出拼命的寻找着其中的奥秘,突然一声“找到了”即刻将欧阳珏的注意引了过去。
且见云若拿出一个小方纸,平放在地上,而后将凤印底座正向旋转一周,又逆向旋转半周,“咔嚓”一声,那凤印的中盘便多出了一条略长的缝隙。
“这是……”欧阳珏有些讶异,当真没想到凤印之中的机关如此精妙。
能做到如此,大概也就只有慕家之人了。
云若没有说话,始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凤印上,她将其倾斜,缝隙对向那张小纸,很快便见一些白色的粉末缓缓的向着纸片流去,云若面上见喜,待看数量差不多了,便拿出先前通过大夫调配好的已经倒在了白色瓷瓶里的药汁,然后将那白色粉末一点一点的向着瓷瓶中倒着。
外面逐渐开始有躁动的声音想起,欧阳珏皱了眉头,低声道:“宫中已经大乱,赵青莲应该是在到处找你的踪迹了,要快些了。”
云若点头,终于是将所有粉末倒入,而后即刻塞上了塞子拿在身边摇晃均匀。
半响,她将凤印放在了欧阳珏手里,道:“你武功甚好,轻功也好,拿着凤印赶紧先离开京城,我一个人不容易被发现,现在便入宫给皇上送解药。宫里还是有些侍卫的,待皇上解了身上的毒后,定是能与我一同全身而退的。”
欧阳珏接过了凤印,见云若要走,总是觉得有些不安,不由在她转身之际启唇低喊:“云若……”
云若停了步子回头看向欧阳珏,“可是还有什么事?”
欧阳珏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了一句轻语:“一切小心。”
云若点了下头,而后片刻不停的向着监国府外走去。
欧阳珏望着云若那纤细的身影,又捏了捏手上的凤印。
西陵是武斗派的国家,兵量虽然不多,可是一个个心狠手辣,而且闻言西陵善用蛊术控制兵将,既然敢带来东卫,那很有可能都是死士。
云若,万事小心啊……尤其是赵青莲,还有……
欧阳珏咬咬唇,不敢再多想,即刻捏住了凤印骑上马先一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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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一人在京城中最隐秘的路线中行进,偶尔会看到一些穿着黑衣的士兵在街上奔过。
今日这场战争,果然就像慕老和慕云若所言,是一场西陵预谋了多年的大计,若非她通过宁北凡知道了他已经不需要伪装,甚至开始与赵青莲接触的时候,便不会知道西陵的阴谋马上便要浮出水面了。
差一点就被那不温不火的凤印之争给迷惑了眼睛,差一点以为这只不过是西陵阴谋的其中一个阶段,差一点京城所有百姓便要真的沦陷。
百姓沦陷的话,王
tang都便是真的被沦陷,靖,也就真的被完全牵制了。
至少,如今京城已经被搬空,西陵就算打进来,也就是一座被弃皇城罢了,关键就是要救走夏侯靖,这是她满局中的最后一步了。
“等着我,我一定会给把你带出来的。”云若咬了下牙,看那些黑衣兵士已经走开,便从巷子中走出,而后从熟悉的路中一路向着皇宫走去。
因为自己有很多从皇宫出行的经验,所以至少入宫的小道,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果不其然,西陵人是不知道这些的,半个时辰内,云若很巧妙的避开了一次又一次路过的兵士,终于进了皇宫。
“皇宫也差不多空了……”云若喃语,站在宫墙的暗处看着那些侍卫,却也不敢张扬的去叫,因为很明显的现在的皇宫鱼龙混杂,根本分不清谁是东卫的侍卫,谁又是西陵的侍卫。
“靖会在哪儿……”云若努力的回想着,用着夏侯靖平日的思考方式揣摩着他的动向,忽而一怔,云若似是大致猜到了,于是便捏紧了那瓷瓶,向着一个对靖来说,极为重要的,而且在今日来说,尤为重要的地方。
南书房……
一个靖每日都会在的地方,一个靖每日都会在那里,操劳着东卫天下百姓事的地方,一个……无数个日日夜夜,在与宁北凡争论着国事天下事的地方。
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痛,许是代替着夏侯靖在痛,因为今日西陵与东卫挑起战火,所有的伪装都将不复存在,一切真相也会浮出水面。
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
心中之痛不止,云若又加了步子,匆匆向着南书房赶去。
南书房,南书房……
云若在那漫无目的的皇宫里努力的向着熟悉的地方跑着,回忆中似乎还徘徊着那过去去往那处的种种片段,回忆她曾无数次的踏上这条熟悉却又陌生的路,更回忆着在那里无数次与靖与北凡嬉笑调侃的片段。
不久后,云若的步子开始放慢,宏轩阁就在眼前,重重侍卫把守着。
靖,果然在这里。
云若慢慢攥紧了手,然后一步一步凝重的向着前方走去,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侍卫根本就没有人拦截她,仿佛是早已知道她会来到这里一样。
而在她终于停在了青阶之下的时候,南书房的大门便被侍卫一同拉开,那一身明黄的夏侯靖静静的负手站在门口,好像已经等了她许久。
“云若,你终于来了,朕,一直在等着你。”
云若轻轻咬住颤抖的唇,一步一步上前,苦涩的笑了,“靖,我慕云若说过,一定会与你一起活下去的,你身上的毒,我已经找到解药了。马上,我们便可以一起走了。”
云若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白瓷药瓶,交在了夏侯靖的手上,“喝了它,与我走,王在,东卫便在。”
夏侯靖接过了白瓷瓶,露出了一抹仿佛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容,“你真的为朕做到了如此……”
“慕云若说过的,岂会做不到。”云若几乎是破涕而笑,突然上前拥住了夏侯靖,“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理由避开我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一切。”
夏侯靖轻轻笑了一下,任由云若拥着身子,指尖疼惜的拂过她的长发,“朕,一直在看着你,你的努力,你的独自承受,多少次想这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