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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宝瑛宫的徐夙瑛,凝望了纸条好一会儿,冷不丁的将那纸条狠狠捏住,口中沁出一声不悦。这慕云若不让她刨那宫里的水路,便让她当成跑腿的?
文柏,文柏。恍然一怔,这才想起当年被自己独占鳌头后,丢到浣衣局的慕云若身边的那个太监。如今竟是她亲自要将那太监迎回,而且还要迂回,比调走他时难上十倍。果真还是应了一句话,有些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如今,是还报的时候。
然,想着想着,徐夙瑛却突然一定,再次看向了这张纸。
为什么她觉得,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发生在徐府,发生在她家?
难不成……
徐夙瑛脸色一正。
难不成,这女人是要去……
头上倏而有些阴沉的痛感,只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更大的麻烦。
最终,徐夙瑛还是按找云若的话,差了高旬亲自跑了趟浣衣局,不过确实私下见了主管,而后为了混淆视听,分别调了几名太监去不同地方,文柏则是和另一个叫双乐的太监放到了民间,双乐似乎与文柏相识,而且也是相处了多年,是故深得文柏的信任,愿与他同行。高旬倒是不愿插手文柏的事,遂就随了他的便,而后带着两人一同去了徐府,并且还是以家丁的身份入住,文柏化命张彦,双乐化名乔晏,当做是两兄弟。
突然得知自己家闺女竟然送了两个下人来府里,骁勇王徐毅十分的不解,不过家里向来是这大女儿有主意,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总觉得新进的两个家丁,怎地长得都这般细皮嫩肉,和个女人似的。
两人安置好,文柏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惆怅自由,而是在徐夙瑛找借口回府的时候,即刻接了云若通过高旬地给他的纸。徐夙瑛怎么说也是大家出身,遂并没有提起拆开,这会儿便是坐在上座,耐着焦急的望着文柏,而后冷声问道:“慕云若上面说的什么?”
徐夙瑛故作不在乎的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心高气傲的凤眸始终低垂,就是不肯多看文柏一眼。
文柏似也对上面的内容不解,凝神望了半天。
房内,似乎一片寂静,唯有屋中摆放着的洋人赠送的大钟摆左右动着,不时响起些声音。
这样的气氛,徐夙瑛是既不喜欢的,刚要起身直接问,却见文柏更加不解的抬头看向徐夙瑛,道:“娘娘,可有妹妹?”
“这纸上提到子盈了?!”徐夙瑛扬声而问,慕云若怎知道她有妹妹,而且……她妹妹能做什么?
徐夙瑛终于忍不住了,索性扶了把手来到文柏身边,拿过那纸条,果真是写着“徐子盈”三个字,眉心愈拧愈深。
就在这时,忽而见到一身平淡衣装,穿得雅致大方的徐子盈淡漠的靠在了墙边,毫无波澜的眸子看过房中所有人,道:“怎么?”
文柏一怔,看向徐子盈,而徐夙瑛也跟着看去,上下打量,再配上这慕云若的字条,恍然大悟。
这时才发现,徐子盈的气质,竟是与慕云若有几分相似。
似是看出了他们的视线,子盈微微扬唇,走到了身边,径自抽过那小纸看。
未曾蒙面的子盈,上次交过一次手,云若记忆犹新,是故稍稍问了下关于你之事,对你也有些认识。如今有一事相求,还望子盈答应,不过此事略有危险,必要随机应变的高手,若是你平日还算闲暇,也想认识认识慕云若,望,考虑此事。
子盈轻轻努了下嘴,却从容不迫的笑了,将纸条塞在文柏手里,如来时那般轻轻盈盈的走了,走后尚有一个声音轻过,“看明白了。三日替身,虽然不知慕云若在做什么,但是这瞒天过海的点子,还是蛮有趣的,进宫玩玩,尚可。就这么回了。”
说完,她便走了,留下了略有怔然的徐夙瑛,而后长叹一口气。
看来,上回在慕云若处理阮采芸的事上,自家妹妹反而很是欣赏慕云若。
字条上讲,慕云若将会有几天入府,拜托子盈帮她瞒住赵青莲,慕云若究竟是想做什么呢?不过话说回来,慕云若狠狠乍了赵青莲一次,促使“慕云若”引去赵青莲所有的注意。
看来,正如慕云若所言,子盈确是最佳人选,因为算计人这一点,还有防被算计这一点,她这个妹妹,可是比任何人都厉害。慕云若看来是对子盈有了一番了解,才知唯有子盈,才会安稳的渡过这段时间。
看来,慕云若比想象中的,消息的来源要多的多了。
徐夙瑛叹气,然却在担心另一件事。
“慕云若提出掉包,可相貌都不一样,怎能瞒着赵青莲那妖女?”
这时,文柏稍稍起身看向徐夙瑛,道:“民间的易容术,我还是学过的,可以试试。”
徐夙瑛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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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慕云若便收到了来自宫外的消息,然后在姜凤贞的打点下,终于铺
好了可以掩人耳目离开皇宫的路,而那片刻的时间,也仅够子盈入宫与之交换,然后便会再一次的被赵青莲的人盯上。
于是就在半日后的一个夜里,云若拿着一个包袱,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同时已经被文柏易过容的子盈亦同时入宫。
当马车交汇的一霎,两人侧帘均是被风掀起。
视线有了一瞬间的交换,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且听一方淡淡而道:“只能坚持五日,五日之内,可要记得返宫。”
云若淡淡而笑,随着那帘子渐渐遮掩了她的面庞,一声轻语,荡在空中。
“五日,足矣。”
【160】真真假假,危机乍现!
天色微微亮起,马车已经渐渐入了繁华的城中,不过因着天色初亮,街上的人倒还不多。
前往徐府的马车,从后院进入,趁着家里的人还没有发现,很快便将马车拐了进去。
高旬先一步自马车上下来,探了一番,确定后院这里没有走动的家丁后,这才来了马车后,将帘子拉开,请云若下来岑。
此时云若已是披了一身黑色的披风,遮了面,而后轻步自马车上走下,莲步生风,一派幽静,文柏得了消息,紧忙进了后院,然后陪同着云若一起进了子盈的房间。
然则才刚一进来,云若就发现了跟着文柏一同在此处的双乐,云若没有问话,而仅仅是望了他一会儿欢。
且见这人虽也与文柏一样是眉清目秀,可却一脸英气,和文柏的那股子劲儿有点像,看来话不多,很谨慎……当真不像是打杂的小太监,倒像是曾经位高权重的大太监。
许是以为云若在怀疑双乐,文柏则先一步上前解释道:“娘娘,此人名叫双乐,与奴才一同在浣衣局,曾在里面相当照顾奴才。奴才认为是个可用之人,这便引荐给娘娘。”
云若从始到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仅是用那清澈的视线望着眼前的这个人,眸子一眯,倏而扬起手,以指腹撩起面前人的下颌,而后俯视着他这张清秀的脸。
“叫什么。”云若终于开口,静静问道。
双乐直视着云若的双眸,不躲不闪,然后回道:“奴才,双乐。此处被唤作乔晏。”
“双乐。”云若念着这个名字,又是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是要望入他的灵魂深处,半响。
此人眼中没有邪物,倒是生了一身正气,文柏亦然,难怪两人会结缘。
云若不动声色的收了手,转身继续向着房内走去,身后的黑色披风被她的步子撩起了一阵幽风,沁入了一股香气。
双乐沉下眸,看了看文柏,文柏跟着一起进了房侍候云若。
关了门,高旬在外守着,文柏则已经准备好易容的东西,云若倒是不用他提点,径自摘了披风,洗了洗脸,然后便躺在了榻上,接收了文柏的易容。
这道工序,十分复杂,纵然文柏学过,却也用的不是很熟,中间偶尔出了纰漏,幸好双乐也能搭把手,遂在天色大亮之前,终于完成了这道工序,而后拿了铜镜给云若查看,却未料云若已在易容的时候,悄然的睡去,睡得不沉,眉心一直拧着结。
文柏顿了下拿镜子的手,心里有些发疼,不由喃喃自语:“娘娘当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双乐也就听着,不说话,四下看看,然后拿了个单子给云若盖上。
罢了,两人暂且双双离开,至少在这府里的人都醒来之前,也让这一直在为东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