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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夏侯靖顿了下,稍稍松下了手,然后蓦地转身看向门口。
邢峰即刻赶入,但是当他迈入房中的时候,却见夏侯靖轻轻动了下指尖,“无妨。外面要下雨,朕,这便走了。”
夏侯靖用着毫无温度的声音说着,然后径自向着门口走去。
邢峰一见,以为是怠慢了皇上,迅速跪在地上,“是末将没有事先打点好,请皇上赐罪!”
对于他的话,夏侯靖并没有多多回应,而是仅道了句“无事”,便遮上披风欲离开。
可当他将步子才刚刚迈出的瞬间,却是侧过头又看了眼屏风那侧,深眸中滑动着淡淡的幽暗,或是也有着眸中让人看不透的深意。
那一眼,恰也落入了云若眼中,指尖不由攥起,心中一片沉重。
很快,一阵雷声再响,伴着那阴冷的色泽,那人如来时那般无声的离开了房间。
吱呀一声,掩了门,房间中再次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云若愣在那里很久,很久,双眸一直在忍不住的轻颤着。
夏侯靖最后的那一缕视线,究竟是什么缘由,他是在看着这方,还是看着她?
不,若是夏侯靖看到了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离
tang开,又或许……
云若轻轻咬住下唇,看向了侧面的书柜。
无论是与否,加快进程绝对不会错,而且,要很快很快。
思及此,云若即刻转过身,甩甩头,将方才那扰乱她的思绪弄走,然后再次拉下来手中的书。
轻响一声,书柜再次被翻开,云若望着里面再一次透过的光亮,心中隐隐发沉,然后眸子一眯,即刻跨了进去。
书柜,渐渐的合上。
云若整个人都走入,随后缓而慢的抬起了头,当被立兵器库正中央的那柄塔形利剑映入她清澈的眼帘时,眸子忍不住的一缩,唇角,亦下意识的勾起了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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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经走在了外面的夏侯靖却不知不觉停了步子,蓦然转身看向了书房。
站在他身旁的邢峰紧忙压声问道:“皇上,是否有哪里不妥?”
夏侯靖沉默不语,仅是冷漠的看向那侧,略有怀疑,半响,扯了唇角,“府里有刺客,是吗?”
“惊扰圣驾了,河鸢城本来就多事,没想到竟然赶在今晚。”邢峰自责不已。
然而夏侯靖却仍旧陷入某种深思,“你房里,可有暗室?”
邢峰一惊,没想到仅是第一次来,就能看出自己府中的端倪,于是用力点点头道:“末将有一兵器库,因为怕其他人胡乱摆弄,所以才设入暗室之中,若是皇上要去,末将这就给皇上带路!”
闻言,夏侯靖眉心一簇,突然转身向着,黑色披风在他身后甩开,撩起了阵阵清冷和慑然,步子亦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沉,毫不客气的推开门,然后第一时间将那屏风扯开。
里面空空如也,仿佛谁也不曾在自出停留。
外面雷雨声交错出现,大雨骤然而至,一声雷鸣撕过,将那极致的闪明耀过的夏侯靖冰冷的脸庞,而那双黑眸愈发压低,沉寂的如同地狱深渊。
邢峰也匆匆跟着进来,看到屏风被夏侯靖扯倒,有些不明原因,但是既然皇上说密室里或许有人,遂也不敢多有耽搁,即刻走到书柜前将那摞书搬下。
随着里面的光线渐渐耀出,随着外面时而响起的雷声,夏侯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密室。
然就在书柜完全被转开的那一霎,夏侯靖蓦地顿了一下,双瞳中即刻布出一丝惊讶。
而后他迈进,转过身左右看着,可这间密室也是如同那屏风后面一样,一个人影都没有。
“没人吗。”夏侯靖低语,声音发沉,但当他视线看到立在正中间的那柄塔剑的时候,眸子愈发变深。
从始到终都是一头雾水的邢峰也跟着进来谨慎的四下看看,看到皇上一直在看那柄剑,稍稍有些讶异,也有些心虚。
那柄剑,本该是缴入国库的,但是爱武之人独爱兵器,实在是不忍这柄剑被糟蹋。
夏侯靖当然是了解邢峰的,没等他开口请罪,先到了一句:“罢了。”
邢峰点头,即刻立在一旁侍候。
即是没人,夏侯靖也不再多呆,只是在离开的那一霎,仿佛看到了什么,眸子动了动,然后离开了此处。
邢峰长舒口气,紧忙关了门,最后伴着夏侯靖向着东房走去。
只是他却不知,就在他与皇上前脚离开是刹那,身后那书房的上面,却映出了另一抹身影,正冷冷的看向这边。
又是一阵雷闪耀过,映出了那双透着杀意的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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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伊的怒意:不再掩饰的情感
河鸢城,大于瓢泼,雨滴追在地上,发出阵阵令人心中寒凉的响动,水洼中看不到任何的平静,被雨滴溅起的波纹搅乱成了一团。
但在这漆黑一片的无人小巷中,却传来了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一个沉重,一个踉跄谪。
“王爷,王爷您慢一些!”云若低唤,脚上的步子却实在是不听使唤,几乎淌在了雨水中,满面满身都被雨水浇透,发丝黏腻着脸庞,几乎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前面之人似乎根本没打算放慢脚步,反而越走越疾,白衫亦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显出了修长的身影。而他此刻正用右手紧紧抓着云若的腕子,容不得她有半点逃离。
终于,云若受不住这样的步子,再加上脚下有泥泞,冷不丁的摔倒在地,一声轻哼之下,走在前面的夏侯伊这才突然停下脚步,半响,冷冷甩开了云若的手。
回眸俯视,金眸中仍是染着挥不去的怒意幻。
“随你的便。”落下了这么一句,夏侯伊便回了头继续一个人走去。
云若懊恼的将黏在脸上的长发顺道后面,然后紧忙从地上爬起来去追夏侯伊,虽然不知道王爷今日为甚生这么大的气,但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的出,这股怒意是对她的,想来或许是王爷恼她将他落在房里一个人,然后瞒着他出来寻慕家之事?
云若心中越走越糟糕,于是又加快了几步,而后欣喜发现竟是能跟上夏侯伊。
心中微微一暖,她知道,定是王爷悄然放慢了脚步,仍是怕把她给带丢了。
故此,云若又咬住牙往前多跑了几步,然后紧忙抓着夏侯伊的手臂,转到他面前道:“王爷,是云若的错,云若不该自作主张,该是先和王爷商量下慕家之事的。”
“你们慕家的事,与本王无关。”夏侯伊冷冷而道,又要甩开云若的手,但是甩了两下,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而后便用那冷眸看向云若。
云若学着莫语的神情,冲着夏侯伊无邪一笑,眉眼弯弯,不用言语,便是已把想说的话写在脸上。
一般来讲,巴掌不打笑脸人不是?
然而对于她的笑,夏侯伊却仅是拧了下眉,“学的一点也不像。松开本王。”
云若心上一动,稍稍有些打击,难不成自己天生就只能适合一张面无表情的淡漠的脸。
无奈后,长舒一口气,云若小心翼翼的收回放在夏侯伊衣袖上的手,但是指尖还是保持着抓的动作,仿佛是只要夏侯伊要抬步离开,她便会和刚才一样猛的抓上去。
夏侯伊沉默了几许,视线落在被雨水浇头的那张略带小心翼翼的脸庞,突然一眯眼眸,便拉着云若的手臂转而来到一个房檐的下面,避开了那不停下落的雨水。
一时间,他是沉默的,而她亦是不敢说话,光是用着清澈的眼眸望着夏侯伊,揣测着他的想法。
“见到夏侯靖了吗?”此时夏侯伊忽然开口,金色眸子转向云若。
而听到了那三个字,云若的心上猛的一缩,眼中透出了些许的落寞,抿抿唇,然后点了头,“见到了。”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却是千方百计的在隐瞒心中的动摇。
“所以,动摇到险些将自己置于死地?”夏侯伊又问,眸间再是划过一丝愠怒。
云若沉默不语,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半响,仅道了一声:“是王爷帮云若引开的那些兵卫,是王爷又救了云若一次。如果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