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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冷如泉瞪着司寇沉月,似乎这一眼,就带着无尽的寒意,只要御上谨拉着他的手一松,他就不会不顾一切上前杀了这个挑起事端的女人!
司寇沉月刻意无视那道冰冷带着杀意的目光,心如同刀割般,在滴着血,她爱的人大婚,新娘子却不是她,还是一个曾经嫁过人的残花败柳,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御上谨!她温柔,她懂的讨人欢心,她知晓进退,她到底哪点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选一个迟迟不愿回头望他一眼的女人也不要和她在一起!
御上谨,她就是要她死!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司寇沉月平静脸孔下的那颗不平静的心悄然滋长。
“养不教,是父之过,那么,妻不教,是不是夫之过?司寇小姐贵为当今贵妃,口口声声说新娘子是残花败柳,难道邬国千挑万选冠冕贵妃之位的娘娘,就是如此之风范么?欲要人敬者,必须先敬人,这般浅显的道理,邬国皇帝难道没有教好您的嫔妃么?这世上哪条律例是不允许女子休离之后不可再嫁了?我们御家堡大小姐再嫁,又碍着你们邬国月贵妃哪一点了?要嫌弃,也是格勒部落的事儿,不劳无关之人费心!”
一道清丽婉约的嗓音淡然不轻不重掠过所有人耳边。
沈绿兮绿衣翩跹,和御上墨携手淡然而立,淡漠而清冷的目光凉凉瞥过司寇沉月和一言不发的邬国皇帝。
他们不说话还真当他们御家堡无人了么?!
他们大方不计较,有人还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过分了是吧!
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这个道理她知道,但也要适可而止好不好!还以为这个司寇沉月是司寇鸢月的姐姐脑子也会灵光一点,哪知也是一个脑残,没看到千大哥一副想杀人的表情么?!
找死也不要这么快嘛!
“本贵妃也是说事实罢了,御家少夫人何须动怒。”司寇沉月暗沉的眼底深处涌动着怨恨,唇边勾着冷笑,紧紧的握着拳头,冷声说。
一句御家少夫人又是一声惊雷炸响。
所有宾客齐齐看向沈绿兮,那位绿衣女子便是御家少夫人?!那她身边那位岂非就是御家堡少主!
“动怒?我有说我生气了么?反而是月贵妃您,今日是我们御家堡大小姐与千少族长的大婚,论身份,论资格,我们御家堡大小姐是否配得上千少族长,貌似也不是贵妃您能插手的事情,大家说是吧?”沈绿兮浅笑亮声道,清澈的瞳仁转动之间像是有流光在眸子里流动,煞是动人。
她这话说的委婉而有礼,语气之温婉,分毫不见咄咄逼人之态,却偏让对方哑口无言。
不少人都颇有微词点着头,就是嘛,人家格勒部落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啊,你来起什么哄,就算是再嫁,人家新娘子还是尊贵的御家堡大小姐,配上格勒部落的少族长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人家御家大小姐一看就知道是气质不凡,高贵有余,面对那些女人的流言蜚语依旧脸色不改,此等气节,实属难得!
“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万金难换心之所爱,格勒部落少族长好样的,为了娶得心爱之人,不惜与世俗流言相背驰,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很快,沈绿兮的话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我也好像听人说了,是芜月国当今的皇帝不懂珍惜人家御家大小姐的好,是御家大小姐亲自写的休书,是御家大小姐休夫!”
“休夫啊!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啊!有哪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气魄!真不愧是御家堡的大小姐!”
“人家千少族长与御家大小姐是真心相爱的,有些人是嫉妒,看不过眼,才想要诋毁人家吧!”来自别的大国的人有些看不惯邬国人的污言秽语,此刻寻着机会,便立即反唇讥嘲。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千少族长对御家大小姐的感情是惹人羡慕啊!”
“嗯嗯!要是有个男人这样对我,我死也甘愿了……”
司寇沉月笑脸猝然僵硬,袖子里的手再次紧紧的握成拳头,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如雪一样白,火气在肚子里四处乱窜,脸色也越来越涨红,气息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好了,各位,起初我儿媳不愿公开她的身份,也是担心会给我们格勒部落带来不便,如此得体娴熟的儿媳,我甚是欢喜,我们格勒部落早已承认了我儿与我儿媳的关系,只是碍于种种原因,直至今日才举办大婚,也希望各位是衷心的祝贺我儿和我儿媳能幸福美满,来,来,来,大家举杯共贺吧!”
就在此时,千兆天适时走了出来,三言两语将事情抹了过去,也算是给了邬国皇帝一个面子。
声声碰杯间,一场酒席上的风波又奇迹般落了幕,只余下心底暗地愤愤难平的司寇沉月目露怨恨,想要将扰她好事的沈绿兮刮个千刀万剐。
月华如水,酒香四溢,美酒佳肴,清脆的碰杯声,满院的高树上,挂满了红灯笼,旖旎的红光映得院子里一片光怪陆离,美好的好似梦幻。
“绿兮姐姐,那个纳兰瑶不见了!”御上晴为自己姐姐的事情动怒,盯着纳兰瑶的任务就落到了单妆影丫头身上,刚刚的事情才消停不久,单妆影一抬头看过去,就发现自己盯着的人忽然不见了!
沈绿兮闻言看了过去,果然看到纳兰瑶刚才坐的位置赫然空了!
“司寇鸢月还未出现,纳兰瑶就迫不及待想要行动了吗?”莫致远轻摇桃花扇的动作一顿,缓缓眯起眼睛,划过一丝冷然。
“或者……司寇鸢月,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没有发觉罢了。”御上墨淡淡说道,指尖轻轻划过瓷杯上的花骨,他执着酒樽的手修长,翠绿的酒樽衬着他的白玉般修长的手好似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那琼浆玉液顺着他棱角分明的唇边缓缓进入口中,只是喝酒,便这般优雅高贵,让人移不开视线。
感受着四方八面投来惊艳花痴的目光,沈绿兮眼角轻抽,哀怨瞪了眼高雅清隽的某男,这厮也太招惹桃花了吧!才喝一杯酒,就吸引了一大帮如狼似虎的女人,要是他再抛个媚眼什么的,那还得了……
好吧……御上墨不会做抛媚眼这样低俗的事儿……
“司寇鸢月已经出现了?那,她会在哪里……”
月夜婆娑,格勒部落主城府内本来一片黑暗的空间中,突然升腾起一片白色的风灯,整个的横在了某处隐秘的角落上,照耀的整个空间犹如白昼。
风咋起,风灯摇晃,此刻,春夜的清冷降了下来,溅起一地的残叶,渐渐地,黑沉的夜晚,大片乌云在高空中快速移动,本来皎洁明月时隐时现,割断了如丝月光,这时,角落里分外的清冷入水。
隐秘清冷的角落里,站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在殿堂上悄然离开的纳兰瑶!
一个,赫然就是司寇沉月方才身后的粉色宫装的宫女!
“你就是司寇鸢月?”纳兰瑶目光透着疑惑瞧着对面粉色宫装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警惕冷声道。
对面粉色宫装的女子一听此言,不怒反笑,她没有开口回答,反而抬手低头朝着自己的脸抹了一把,只听见很轻微的一声撕拉声,女子再次抬头时,映入眼帘的,分明就是司寇鸢月那张绝色脸庞!
“易,易容!你是易容的!”纳兰瑶惊讶捂着嘴,指着司寇鸢月断不成声。
起初,她只看到司寇沉月而非司寇鸢月时,本以为计划要失败了,哪知,就在刚刚一片混乱之际,有人扔了一张小纸条给她,署名是司寇鸢月!所以,她才冒险来到这里!
“不然,你觉得我能逃过你们格勒部落众多耳目,潜进来?”司寇鸢月再次贴上那张平淡无奇的面皮,眼随意的略扫了扫一脸惊诧的纳兰瑶,眸底闪过一丝不屑。
“既然你来了,我们要怎么做?千棠心那个贱人提前醒来了,你也看见了,我们要下手已经来不及了!”确定了司寇鸢月的身份,纳兰瑶并没有忘掉她们的计划,可千棠心提前醒来,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司寇鸢月斜睨她一眼,冷冷轻笑,说道,“谁说来不及了,千棠圻和御上谨不是生了一个儿子么,那我们就和他们的儿子玩玩好了。”
纳兰瑶眼眸精光闪过,对上司寇鸢月暗影下看不清的眼睛,心头一突,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还是可怕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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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篇二十四 拦截
人来人往的院子,游玩的宾客踱步于林中小径,只有脚步发出的“沙沙”声响,月光下的小树林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朦朦胧胧,婉约如一幅泼墨的画。爱璼殩璨夜愈深,浓浓的夜色似乎不再是那么地浓郁,夜晚的星星也被这夜色给淹没了。像似进入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