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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那手机好像成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想被她丢得远远的。
她深吸了口气,还是拿起了电话。
每按下一个数字,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割着,愈发疼得厉害。
按完了一长串的数字,可是,那一个绿色的接听键,她迟迟不敢按下去。
终究,她是放弃了。将手机丢回了桌子上,整个人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她想出去透透风,这宾馆的房间有些闷,她感觉自己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一个人走在熟悉的大街上,她并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只是,从商场里传来的情歌,还在撕心裂肺地唱着: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她停住了脚步,只是在想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迷离,而又彷徨。
彷徨,而又怅惘!
如果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奋不顾身,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变得都不是你自己的,那么,想要忘掉,谈何容易?
曾经他离开的六年,她可以慢慢地回归平静,只是在静静地夜里还会想到他。
晃眼,竟是十多年。
她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现在,她还是会偶尔地想起他,想起他们的孩子。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她在想,自己还会不会那么傻?
若茗不知道。
宾利车行得缓慢。早晨时分,正是交通拥堵的时候,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群。每走一步,都艰难得很。
“顾总,车堵得很严重,看来我们得晚些时候才能到向阳县!”陶然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回头说道。
坐靠在宾利车上,顾梓淳合上了一份草签的文件,那是一份新的开发案,对于亚华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只是他突然想起了四年前度假村的工程,想过去看看。那里太美好,如果没有那个工程,他根本就不会再次遇到若茗。
“没事,让别的车先过吧!”他闭上了眼睛,有些困意袭上心头,又是一晚的通宵,他是有些困意了。但只是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又睁开了,他需要的不是睡眠,而是清醒。
放下车窗,外面的声音虽然嘈杂,却有一股新鲜的空气流动进来,让他一阵清爽。目光流动,他随意看了看路旁。
只是瞬间的,他的视线突然锁定在一个鹅黄色雪纺裙的女人身上,不能动弹。
她的身影消瘦,微黄的头发很长,却是凌乱的,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漫无目的地走着。
是她吗?
他真的可以相信这是真实的画面吗?
不是幻想?
不,就算是幻想,他也要过去证实一番,尽管幻想之后,是更大的失落。
猛然间,他开了车门,朝那个身影冲了过去。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充满了活力。
车很多,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样一停一跑,又浪费掉了许多时间。最后,他也不管那车了,直接横穿了马路过去,引得无数司机的叫骂。只是此刻,那难听的叫骂倒像是羽毛一般地轻轻拂过,对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所有的思维,都集中在了那个身影身上。
待到过了马路,站在人行道上,那个身影却已经不见了。明明,他是一直都盯着的,只是错过了一会儿,如果他能再快一点,他就能看清楚,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的若茗。
她的身影是那般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
“顾总,怎么了?”一路尾随的陶然也跑着跟了上来,气喘吁吁。
他愣在原地,目光扫向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却仍旧一无所获。
那,真的是他的幻觉吗?
他知道,是的。
“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顾总?”陶然再次问道。
顾梓淳举起手,示意不用。他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那是从最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占据了全身,无法摆脱。
站了许久,他才道:“陶然,通知度假村那边,今天我有事,先不过去了!”
“是,顾总!”陶然答道,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还有”他继续道。
“什么,顾总?”
“等一会儿你自己回公司去,我想静一静!”
“是!”陶然点头。跟了他这么多年,或多或少,陶然都能知道他的心事,顾总这副模样,不是为了顾太太,还能为着谁?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总这么爱她,她竟然还要离开呢?而且那一走,已经是四年了!
他交代完,转身,踱步离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一)
只是走着,已经到了湖边。 。这是一个人工湖,并不大,只是周遭的布置匠心独运,带着古典园林的气质。坐在长椅上,视线不自觉地看向湖面。太阳的光线已经渐渐变强,照在湖面上,折射出强烈的金光,将四周都变成金光闪闪的。那光线,却也不刺眼,若茗看得愣神。
什么东西在心里,渐渐地冷却,最后凝结成了一块寒冰。
就是那么走着,顾梓淳的目光依旧在追寻,追寻那个幻影。
居确实是幻影吧,就如同湖面上的那一道道金光,只是一种虚幻,当太阳下山的时候,自然就会消失,不能长久。
他看着那湖面,思绪万千。
苦涩一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曾经,他伤了她,所以现在,轮到他受到惩罚的时候了。他不怕惩罚,只是怕,见不到她。
视线随意地扫过,身体忽然如同被雷一劈,僵在了那里。
这回,他看到了她的脸,清楚地。
又是幻影么?
赭可是,这幻影真实得不像话。
那人,的确拥有一张和若茗一模一样的脸。
是她吧?他在心底打鼓。
可是,他却不舍得迈开脚步,他怕,他一走过去,她就如同湖面那金光,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消失不见。
知道吗?当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反而疑惑了。不是不想见,只是怕那一见,是自以为是的想象。
爱得太深,才会如此,晃得晃失。
可是,他明明能感受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血液像涨潮一般,不停地在翻滚着,汹涌澎湃!
他,想去牵住她的手,想象着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若茗的视线终于在某个身影上停住了。瞧,世间的事,就是无巧不成书!当他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她还是有一种名为想念的感觉蔓延全身。有时候,她真的想扇自己几巴掌,自己怎么就那么欠揍,只要一见他,便什么恨都往一旁站了。
四年了,她不敢见他,虽然恨他入骨,却更恨自己不争气。
只有不见,才是最好的解药。
但是,对上他那双迷人的眸子,她才发现,原来中了他的毒,时间并不是解药,因为,爱他是无解的毒。
所以,既然无解,那么她只有逃。
顾梓淳已经知道,她看见了他。白皙的脸上,是一脸的惊慌失措,就像他是一个可怕的魔鬼,她的动作,只有逃离。
无疑,她的举动,伤了他的心。
而他也终于确定,那是真的,他的若茗,回来了。
直直地追上去,他只想抓住那抹鹅黄色的影子。
无疑,若茗的脚步远比上顾梓淳的,不过瞬间的功夫,顾梓淳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自己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手心的炙热。那些,都是她曾经所熟悉的。
“先生,请你放开我!”她像只刺猬一般,敛了所有的脆弱,全副武装。
一听到“先生”这个词,顾梓淳无疑是惊讶的,她竟然这样叫他,怎么,于她来说,他已经是陌生人了么?
“在大街上这么抓住了一个异性,并不是一件绅士的事情,先生!”她想挣开他的手。
他一笑,却已经没了刚才的惊喜。“可是,这个异性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妻子!”他故意强调后面两个字眼,似乎是在提醒她。
妻子?听到他这么说,她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对不起,我已经不是!”她还是没能挣开他的手心。
“谁说不是?我们离婚了吗?”他反问。
尽管没有离婚,可是已经比离婚更惨了,不是么?
“放了我吧,梓淳!”终于,她也不再掩饰,是的,两两相望,不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