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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口里陆陆续续说出了四、五个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有的如小意这样白着脸一坑不吭的,也有焦急慌张的断然说自己跟阿姣只是走一起,根本不熟悉的。
吴书来逐一扫视过那几个,最后将视线停到了小意身上,他目光如炬,慧眼识。一眼就看出其他几都是附带的,这小意才是真正跟阿姣来往甚密的。
她虽然低着头,脸色惨白的由着吴书来打量,视线却常常掠过地上的尸首,哀伤悲戚,定是跟死者关系很好。
吴书来严厉的喝问她:“方才问,为何不站出来?”
小意抬起低着的透露,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她喃喃道:“阿姣已经死了,站出来又如何”她神情惨然,面色灰白,显然的心灰意冷。
吴书来见状眉头一锁,有些气愤的道:“亏还是阿姣的好友,的朋友惨死,却连出声为她惨死的缘由都不肯寻上一寻!”
小意嘴唇发抖,眼睛通红,“阿姣不过是个婢女,死这宫里,也只落得个草席裹身的后事罢了。又何苦还要让她不得安宁呢。”她心里多苦啊,阿姣跟她从小一起这宫里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却要她为姐妹收尸!
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时机,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肃穆威严的男声。
“谁说只有草席裹身,朕会令她风光大葬!”身着龙袍的皇帝威风凛凛的大步走来。
小意闻言她睁大眼睛急不可耐的问道:“真的吗?真的让她风光大葬吗?”
皇帝认真的点点头,他看了看白布遮盖的尸首,又看了看断裂的秋千绳索。心下了然,这宫女怕是为琉璃挡去了一劫,冤枉惨死。
“朕自然会令她风光大葬,不仅风光大葬,更会让为她披麻戴孝!”
得到皇帝的承诺,小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她冲着尸首微微露出了笑容来。
皇帝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只露了个面,就带着相关等离去了。
只留□后一群议论纷纷的群。
他们念叨着小意有多幸运,本就是家乡发大水,死了全家才进宫当宫女的,如今不仅有皇帝为她出资风光大葬,还要让为她披麻戴孝,这可真是独一无二的荣耀。
他们只看到旁的荣耀和光鲜,却看不到别为此付出的代价,真是可悲可叹。
皇帝坐暖阁榻上,正襟危坐的盘问跪堂下的小意。
“且说说看所知道的有关阿姣的事。”
小意端正的跪坐着,她目不斜视,镇静自若的回答皇帝的问话。
“奴婢跟阿姣是同一年进的宫,一直到几年,也有八、九年了,情同姐妹。”她说话不疾不徐,若不是她眼中依旧微红,真看不出方才她那心如死灰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正在玩的很开心,不要太想念我呀 【羞涩
90婉贵人是真凶?
“阿姣性子贪玩好耍,常常偷懒;做不完嬷嬷总管们吩咐的活计;小时候为此挨了不少打。”她说道着;还露出了个怀念的笑容。
“也因这;奴婢常常帮衬着她;奴婢把她当自己的亲妹看待。”她语气淡淡,并没有特意表现出诚恳的模样,却令皇帝和吴书来等人心有戚戚,因为他们能感受到这话中的真心。
吴书来更是想到了他和琉璃非亲非故,却不知为何就是对她有着慈爱之心,仿佛前辈子就是血亲的样子。
“这几年;公主渐渐长大,时常来御花园玩耍。阿姣贪玩,常常偷偷摸摸的看公主和婢子们玩闹,心里很羡慕。她很喜欢公主,偷偷跟我说公主长的真好看,真想跟她一道玩。”小意叹了口气,公主金枝玉叶,而她们不过是洒扫的粗使婢女,两者根本是云泥之别,根本没那个机遇接近公主。
“她羡慕公主,喜爱公主,为了能够更贴近公主一点儿,就常常偷偷摸摸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偷着荡一荡秋千。她真喜欢那秋千,简直是爱不释手,几乎每日都去荡。”谁能想到,就是这个令她爱不释手的秋千害死了她。
“奴婢知道,小意死的不平常。公主常玩的秋千,怎么会那么脆?一下子就摔死了她。”她脸颊滑落一滴泪水,望着皇帝的眼睛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怨恨。
皇帝内心有所触动,眼前这个姑娘眼神坦荡,不倨傲不卑微。若不是她身着宫女服,谁会相信她只是一介粗使婢女?
他有点惭愧,他本是因为念及那阿姣是因琉璃而死,才想要为她大葬的,如今却因这不平凡的小意而改变了看法。
有小意这等人物真心相交,阿姣定也不差。
“奴婢可以提供一条线索。”皇帝正暗自忖着,小意突然语出惊人。
他沉声询问:“说!”
“奴婢曾意外看到婉贵人身边的流莺与御花园洒扫内侍卢平(:文)有过来往,当时两人神(:人)色诡异,躲在(:书)墙角,奴婢恍惚瞧着流(:屋)莺塞给了卢平某样东西。”她当时只疑惑这南辕北辙的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如今才惊觉有异。
她恨自己事先怎么没有察觉到不对,害的阿姣为此枉死。
皇帝听罢,不愿放过任何刻意的蛛丝马迹,片刻不停的让吴书来着人去传流莺和卢平审问。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婉贵人的宫殿离这养心殿甚远,待流莺被捉来的时候,卢平已经被带来了一炷香的功夫后了。
流莺神色有些恍惚紧张,当她早晨听说御花园死了个宫女的时候她就知道计划失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被冷漠肃穆的侍卫带进暖阁,身后押解她的侍卫利落的踢了她膝后一脚,酸痛令她不由自主的屈膝,咚咚,沉闷的两声撞击声。她双膝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也减不了多少痛意。
她顶着胀痛的膝盖跪在地上,低垂着的视线中只有鲜艳的地毯和皇帝半块明黄的衣角和靴子。
“你可知朕唤你来所为何事?”头顶上皇帝冰冷刺骨的话语挟着铺天盖地的惊人气势扑面而来。
流莺一时心里不安急了,感觉巨大的危机感将自己笼罩住。
“奴婢不知。”她极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回道。
皇帝冷哼,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你会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也不知道吗?”
这个贱婢,不过区区一介卑微的宫女,竟然敢买通内侍欲要谋害琉璃,不将她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怎能解他心头之恨!
皇帝漆黑的眼睛深邃如潭,眼神冷酷慑人,似要将所视之人皆拖往无间地狱!
“奴婢……奴婢不知皇上所言何事……”流莺瑟缩了下,虽然极力想要摆出镇静的样子那不住颤动的睫毛仍是泄露了她的心虚和惧意。
“你听说了御花园死了个小宫女的事情了吧。”
流莺闻言身子一抖,只觉要遭。
“奴婢……奴婢听说了……”
“那你可知那小宫女是因何而死?”
春末的温度仍有些微凉,流莺却觉得无比燥热,一滴冷汗自梳的光洁的额角滑落。“奴婢不知……”
皇帝语气幽幽的说:“那个小宫女是在偷玩公主的秋千时摔死的。”
语毕,皇帝观赏了会儿流莺汗如雨下的模样,顿了顿,又问:“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秋千会把她摔死吗?”
“奴婢不知道……”流莺只道不知,心里却是又惊又惧的毛骨悚然,她觉得皇帝的语气是那么的阴森渗人。他的神色姿态是那样的诡异,令她胆颤心惊。
他好似什么都知道,却又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焦急,看着她做戏,高高在上的将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只待玩腻了便露出凶相撕碎她!
“因为在她玩秋千,荡的高高的,几乎飞到云上的时候……秋千的绳索断了,啪嗒一声,她就像只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从高处坠下,跌落在地上,摔的脑浆四溢,头破血流。”皇帝用一种不疾不徐,阴涔涔的语气说着,欣赏着流莺颤抖的畏惧样子,看她越害怕越挣扎,他就越痛快越满意。
“你知道为什么绳索会断吗?”皇帝语气忽而一转,问道。
来了!流莺心里一个激灵,提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奴婢不知道!”有些刺耳的女声回响在暖阁中,流莺这才惊觉因为她过于紧张,这种反应太过激烈了。
她心里清楚,无论是哪里出了错,总归是在御花园事情中皇帝怀疑到了她头上。但是,若是有明确的证据,她早该被关进大牢审判了,也不会被带到这里,由皇帝审问她。
换言之,皇帝没有证据,只是在审问她,只要她抵死不承认,皇帝也拿她没办法!
皇帝轻轻嗤笑了下,似乎是在耻笑她如此突兀的反应。
“你不知道?可是朕知道。”他从榻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近流莺的身边。
流莺跪在那,身子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