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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个崔闲罪行就这一起,本王是怎么也不信的。本王只苏州游玩了一个晌午,就听见了几个怒骂崔闲。苏州管辖之地肯定是有受害者的,不如通知一下苏州居民前来检举,只要事情属实有真凭实据,都案例处置。冯大觉得如何?”宝亲王笑容温和,说的话却令几个当事顿时脸色煞白。他们干的那些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要说受害者,这苏州百姓个个都是。
以往他们苏州只手遮天,没有敢来报案,那些只能忍气吞声。今次有了机会,他们还不狠狠的出一口气?
冯兆春思索着应对之法,迟疑着试图打消宝亲王的打算:“王爷这个法子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苏州虽不比京城,但辖地也不小,实施下去怕是工程浩大……”
宝亲王不甚意的摇了摇头:“冯大多想了,这么个贪官还没那个资格这么劳民。挑几个去几个热闹的地方敲敲锣,通知一下百姓前来揭发崔闲的罪行。”
宝亲王仿佛没有看见冯兆春额角淌着冷汗,崔闲不停发抖:“时间嘛……就到午时截止吧。”
冯兆春想了又想,觉得也只能按照宝亲王的说法去做。不过这宝亲王到底是嫩了点,这苏州城是他们的管辖之下的,背着宝亲王要浑水摸鱼还不是简单的?
当下就挑了几个衙役命他们分别去几个菜市通知,正想着暗自吩咐几句时宝亲王又开口了。
“今天们也累了,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辛苦们几个。啪—啪——”宝亲王仿佛没有看见冯兆春属下的小动作,不急不缓的拍了两下手。
声音刚落,衙门口被那一排字木杈子外隔绝的群里就走出了六个大汉。
“本王养了几个奴才,正巧今日有机会操劳操劳他们,省得他们成了些只吃闲饭的饭桶。”一番话说的那些个光吃闲饭的衙役‘大爷’臊的不行。
“王爷……不如再多加几个衙役吧,这样也能更效率些。”冯兆春的算计落了空,还是不放弃,试图说服宝亲王加上他的。
宝亲王摆摆手,随意道:“不必不必,这种小事他们都做不好那本王就真的白养他们了。们几个刚才都听到了吧,现们就去把这是办了,要是带不回来苦主,本王就让们回家吃自己。”
说罢他也不去看那几个壮汉离去的身影,对着门口最远的那个衙役招了招手:“来,本王坐了一上午也累了,咱们来说说话。,对,就是,叫什么?家中有哪些呐?……哦,原来还没娶媳妇儿啊,真是的,们冯大也太不体贴了,就算公务繁忙闲暇时间也还是要照顾一下属下的婚事嘛……哎哎,想跑什么,本王腿酸了,来给本王捏捏……脖子上那是什么?什么?蚊子咬的?苏州蚊子还真多啊……”
冯兆春看着宝亲王拖着一众衙役闲话,偌大个衙门连个都走不开,有法子也使不开,消息也穿不出去,顿时急的火烧火燎的,生怕待会的事情闹大了牵连上自己。
宝亲王细细的问着跟前的衙役小伙子老父每天吃什么菜,眼角瞄着冯兆春急的上火的样子,乐的嘴角弧度更大了。
心情一好,眼前这个衙役也越看越有趣,饶有兴致的继续话题。
“啊?回去晚了媳妇儿还让跪搓衣板?哎呀,这也太泼辣了,真是个母老虎。啧啧,没想到也是个可怜的……”
冯兆春不能离开属下又不能离开,急躁的官服都给汗水沁透了。
宝亲王突然回过头,颇为惊讶的问:“冯大很热吗?怎么一直流汗?”
冯兆春擦了擦汗,苦笑着勉强说道“下官体虚火旺,天一热就易出汗、易出汗……”
宝亲王讶异的挑了挑眉望了望外面微风徐徐的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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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宝亲王亲民的闲情雅致中滴滴答答的转过去了,转眼间就要到午时了。
衙门口的还是原来的那些百姓,冯兆春的神情也渐渐松了些,心中一宽,看来他平日里的积威还是有些影响的。
他正暗喜着,忽然一连串嘈杂的声音从远处接近,乌压压的头吵吵嚷嚷的往衙门挤了过来。
冯兆春喉结动了动,伸直了脖子往外看。领头的果不其然就是方才的那几个大汉。
那几个直直跪下,声音果断又有力:“王爷,属下不负使命。”
宝亲王满意的颔了颔首,放过了那群说的口干舌燥连口水都没能喝的可怜的衙役。
慵懒的站起身活动了两下,弘历这才走到案前,“冯大,本王跟借宣纸一张,毛笔数枝。”
冯兆春哪敢说不,连连道“请便请便……”
“那桌椅也借本王一套吧,冯大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请便请便……”冯兆春连连站起身,准备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宝亲王。
谁知宝亲王摇了摇手,就拖着冯兆春师爷的小案子到了门口,撩起衣摆往那一坐。
清了清嗓子,对着群开口了:“本王是和硕宝亲王,听闻苏州知县崔闲为官不良,贪赃枉法、作恶多端,其行径令发指。本王决心为民做主,所以今日拘了崔闲过来,他的罪行就由们这些苦主提供,依罪论处。
宝亲王看着那些有些踌躇堵门口的民众一笑,“谁要先来?”该说的,他的早就说了。只是受多了委屈的百姓总是害怕受骗,会迟疑也是肯定的。只是这一东西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点希望就能燃起燎原大火。
果不其然,宝亲王话刚落音,就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越过木杈子过来了。
宝亲王给身旁的侍从个眼神,一张靠背椅就老者身旁放下了。
“坐着说吧,老家姓甚名何?”看着这位老,弘历想起了他的祖父康熙,不由声音都轻了几分,多了些重视。
老者多是心性敏感的,顿时声泪俱下:“老朽姓卢,苏州本地。老朽有两儿一女,虽然家贫穷,但勤劳耕种,依着几分薄田,还能吃饱肚子的。生活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有着贫民的乐子。谁曾想自从那崔闲当了苏州知县,税银节节攀升,老朽往年存着给小儿娶妻的钱统统交了税银还不够。”
想着他那整天围着一亩二分地转悠,却还穷的吃糠野菜也交不起税银的嫁,老哭的满脸泪水:“吃不饱穿不暖,一日差过一日,家大媳妇儿饿的生娃娃的时候连个窝窝头都是好的。小儿子今年都已经二十了连个家都相不上……还有那可怜的小女……”
即便诉说着苦楚,老哽咽的声音却很平静。多年来的委屈和沉重的压力,早就把他们一家压的背都驼了,他们都麻木了。
“若只是如此,日子总还有盼头,可谁曾想那收税的官爷说交不上税就要拿女儿抵债,强行把那还未嫁的小女拽走了……”老说道痛处,连自称都顾不上了。
“老大老小拦着不让他们带走小女,他们就拿木棒打,拿脚踹,活生生把女儿拖走卖进窑子了。”
弘历冷静的将这些话一点一划的写着,不错过一个字。
“家徒四壁,没钱去赎回女儿,想探望被关起来的女儿也被窑子里的护卫打出来,想要告状却无处伸冤,老婆子就这样去了……大呐!请您一定要为们出头啊……这日子真的是要把往死路上逼啊……”
老说到最后,颤着身子想要跪下来给也许是唯一能给他申冤的大老爷磕头,弘历赶紧起身扶住他,再三承诺一定让他们父女团聚,让侍从送他回家了。
“民妇李杨氏,每日凌晨菜市口摆摊做点小本生意,因为跟吃霸王餐的衙役讨要饭钱,被打断了腿……”
“民女陈氏,因那崔闲想要强抢民女,民女不从,家父为救民女被崔闲的走狗爪牙活活打死……”
“草民王氏……崔闲的大儿子崔晨与草民寡嫂通奸,被家父撞见,为堵口舌,把家父活活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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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崔闲简直就是该死千百次。
这是弘历记了那么多笔录后唯一的想法。
几个时辰奋笔疾书;弘历只觉得他今日写的字比他以往十多年的都要多。执笔的右手酸痛的要命,手臂好像变成了石头;动弹不得。
他一个实顾不过来如此众多的百姓,幸好带来的六个侍从都会写字。几分工合作;忙得满头大汗;就这样才日落前堪堪结束。
这些得以宣泄心中的憎恨、愤怒、伤心的百姓久久不肯离去;衙门口徘徊游离着。
就凭着六个通知到的,刨去一部分没能来的;去除一部分胆小不敢站出来的,愿意来的、敢说的也许只占苦主的二、三成。
就凭这个数目都让弘历等记录案情记录到申时;各种令愤慨的案情;同情感慨的情况让弘历倍感心酸、愤怒、哀痛……
这些百姓被压抑太久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公平可说,‘真理’只站有钱有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