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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去找老爷了。”落儿回头,淡然说着,向门外走去。
“噢?她的戏还没唱完?”幽云觞调笑的口吻有些激怒了落儿,猛地回头,“你认为小姐做得太过分了?”
“不,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对自己太过分。”幽云觞忽然转变的口气以及他的话让落儿一震,没想到他,这个她完全不了解的姑爷居然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你,想知道小姐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吗?”落儿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幽云觞,口气中充满了悲哀。
竹箫的书房内,烛光跳跃。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尽显疲惫,揉着眉心。
“枫儿啊,你二娘已经知道错了。那也是很久前,年轻气盛时的事情了。你就不能……”
“爹,我来找你只为了一件事情,做完后,以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枫舞不理会父亲说的话,直接说出目的。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办。甚至你想要整个竹家,我都给你。”竹箫眼中全是希望,他这一辈子只希望得到两个女人的原谅,一个已不在人世,还有一个就是眼前最疼爱的女儿。
“此事不难。我只要爹给我一样东西。”枫舞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我要爹,把娘第一次和你相遇时所穿的衣服给我。”
竹箫呆住了,万万没想到枫舞会提出这个要求。
“为,为什么……这是水儿留给我最后一样东西了。”
“情不在,留着何用?只徒伤悲。你现在对娘也只剩下没用的忏悔。留着那套衣服也没用。怎样?”
“不!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娘……”
“那么沈婉馨呢?日久总会生情。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她陪在你身边,别告诉我你没有动情?”枫舞看到晚膳时竹箫看到二夫人昏死时的紧张,已全部了然,所以更加坚定要回东西的决心。
“我……”
“爹,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娘要的是什么,既然生前你不能给她,死后也不能给她。那么就放了吧,就算是放过自己。”
竹箫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几乎不可察见的点了点头。步伐有些不稳的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枫舞。
枫舞双手接过包袱,抱在怀中。说出整场戏最后的台词。
“娘,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从始自终,娘喜欢过的人只有你一个。而木叔在被下药那晚,自断经脉也没有碰过娘一下。”
说完,转身离去。
回到回乡居,来到亲娘曾住的屋子,点亮了蜡烛,小心谨慎的在桌子上打开包袱,仿佛在做着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包袱全部敞开,枫舞把衣服铺开,这是一套她从未见过的衣服。铺在桌上的是一件短袖粉色T恤和一条牛仔短裙。枫舞手指颤抖的轻轻抚过衣面的每一寸地方。
蜡烛微跳,房中多了一个人,枫舞没有回头,依旧痴痴的看着摸着衣服。悠悠的声音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娘,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于另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世界。”
从小就听亲娘讲着那个世界的事情,枫舞觉得那么得不可思议那么得令人向往。枫舞知道不可能到那个地方去,只希望能听到更多更多那个世界的事情,一直一直得听,可是,却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母亲一直渴望得到那种爱,那种独一无二的爱。”枫舞忽然有些激动地抓住亲娘的衣服,愤然转身,“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独一无二的爱吗?!”
说完,也许是因为激动过度,身体的力量宛如被抽光一样,晕倒在幽云觞的怀中,没能看到他眼中满是的怜惜。
幽云觞抱着枫舞在她母亲的床上和衣躺下,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同床,幽云觞只觉得心中阵阵疼痛,为她感到不舍。他拒绝了落儿,不想从她口中听到枫舞以前的过往,或许觉得过去并不重要,又或许希望枫舞有一天会亲自说出。这是幽云觞第一次有这样深刻地感受。而枫舞,再一次在幽云觞的面前沉沉睡去,而她也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如此安心的熟睡过。
一切,从今晚开始慢慢不同……
[风花雪月之卷:第四章 往事全明了 故人难自已]
高楼;大厦;汽车;各式各样的店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这样的光景是枫舞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但是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这就是母亲所说的世界吗?忽然一道强光迎面而来,刺得她无法睁眼,枫舞挣扎着想要睁眼,不,她还没有看够,她还想再看看母亲的世界。
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却是幽云觞放大的俊脸,枫舞忍不住一阵轻声倒抽一口气,一时间无法了然眼前出现的场景。怀中还紧紧抱着母亲的衣服,而她却被幽云觞紧紧的抱在怀中。退退退,枫舞小心谨慎的退到床角,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想从中找出些缘由,到最后,枫舞有些挫败的把脸埋在母亲的衣服里,为自己昨晚对幽云觞做的荒唐行为发出懊恼的叹息。仿佛在他面前,她总会做出与理智背道而驰的事情。
枫舞小心翼翼的跨过幽云觞,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走出去,谁知脚还没碰地,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经牢牢地抱住她的腰,耳边传来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
“早啊,娘子。”
“早……早,夫君。”枫舞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警觉地竖起,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幽云觞顿了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很满意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惊慌失措的样子。
准备离开竹府时,枫舞又看到了竹箫,只隔了一夜,却觉得他苍老了很多,是因为她吧。对他毫不留情的打击,枫舞不知道多年以后是否会感到后悔,但她知道,当年他对母亲的打击和伤害远不及此。
在上马车的一刹那,枫舞回头看到父亲脸上平静的笑容以及充斥在眼中那依旧满满的怜爱,心中仿佛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忽然很想说,爹,忘了母亲吧。接受沈婉馨,过去的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和她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吧。我已经要回你们所欠的东西了。所以,现在,我们都互不相欠了。
然而,最后,枫舞对父亲淡淡一笑,只说,爹,我走了。或许,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在某年之时,也许她会为自己所做的而感到后悔吧。马车与竹府渐行渐远。枫舞不知道,她的这个选择,会给竹家带来怎样的变故。
送走了枫舞,竹箫缓缓地走向二夫人的房间,一步一步,走的是如何的沉重,他感觉到枫舞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他没能听到,心中从昨晚开始就变得空空荡荡。枫舞怎能说他已经不爱伊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对于伊水的感情已经深刻到情愿她恨也不愿她离开。当年他听信婉馨,以为伊水要跟着他的贴身护卫木青离开,才会失控而强暴了她,他唯一的儿子尘飞也是在那之后生下。他这一生到底对伊水做了多少错事?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难道真的是爱之深伤之切吗?一直以为只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可以远远的看着她,这样就足够了。直到伊水真的离开,才发现一切错的离谱,如果当时不要以纳妾来探伊水的真心,如果当时再更相信伊水一些,如果当时自己再更坚定一些,现在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
当竹箫再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二夫人门前许久。暗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推门,刚想离去,里面传来了二夫人低低的声音。
“可湘,你说我做做错了吗?”
“娘想要追求幸福并没有错。只是,手段有些激烈。”可湘温婉的说道,并不说对错,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淡淡评述。
二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潇性子烈,你的性子温。我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凡事,都没有独独的不好和独独的好。娘,上一辈的事情,女儿知晓得不多,但是,女儿知道,那已经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有什么,是时间不能冲淡的呢?”
一阵良久的静默,二夫人才有开口。
“是啊。那时年轻气盛,只要是自己看中的都要抢到手。如今,老了,也看开了。也为自己当年做的错事,感到后悔不已。”
“娘,有时后悔并不能弥补受伤害的人。”
“可湘,有时我在想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可湘笑了,笑容如水,“娘,你知道爹为什么会那样容忍大姐吗?”
不等二夫人回答,可湘又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因为觉得亏欠或是宠爱。”可湘停了停,“还因为大姐还只是个任性的孩子。她需要一种发泄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是不容忽视的。我说的对吗?爹?”最后一句,可湘转头对着微掩的房门说。
一开始,可湘得眼角就瞥到了门外的竹箫。
二夫人一惊,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