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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昨天是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抬头看了一眼枫舞,又继续把视线移到书上。既然一切都谈开了,又何必再装模作样,她还来这儿干什么?想来看看丧家之犬吗?竹可湘虽然眼睛还盯着书,可是已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右手遮掩似的拿起凡大夫开的凝神茶喝了一口,又是满嘴的苦味。
枫舞也不恼竹可湘的态度,把大盒子放在桌子上,自行不客气地坐下,并不说话,手指好玩似的一一抚过笔架上的毛笔,然后在那支刻了字的毛笔上停下,凝视了一会,然后弯唇一笑。
“我想过了,等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还是得回幽云府,竹家的大小事情,我不可能都能管到。所以,我不在时,你就继续替我管理竹家所有事务,不必每个月都向我汇报。不过,只要有大事要决定,就一定要跟我商讨,不能擅自决定。”
竹可湘皱眉,放下书,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枫舞用食指堵住唇,“你不能拒绝。这是当家的命令。”
竹可湘厌恶的把头偏向一边,心中又气又恼。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帮忙。”枫舞拍了拍桌子上的大盒子,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保管这个盒子……”
“哼!这也是大当家的命令吗?”竹可湘没有好气地说道。
枫舞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这应该才是竹可湘真实的一面吧,然后缓声开口道,“不,我是以姐姐的身份来请求你……”枫舞站起,把拴着钥匙的红绳从脖子上拿下,套在了竹可湘的脖子上,带着几分宠溺拍了拍竹可湘的头,然后转身离开。
竹可湘看着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大盒子,嘴里不痛快的嘀咕着,“我又没答应……这是哪门子的请求啊……”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是手已经自主地打开锁,看到里面的东西,竹可湘愣住了,双手捂住嘴巴,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认得里面的东西,那是爹送给枫舞的东西,有好几件都是她很喜欢,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爹送给枫舞,然后被枫舞狠狠的丢开。
原来,原来枫舞并没有不珍惜爹送的礼物,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如此珍惜爹的礼物……
竹可湘抱住盒子,在这一刻,所有的怨,所有的狠,全部随着泪水,烟消云散……
“爹……爹……姐姐……枫舞……姐姐……”竹可潇泣不成声,不断的叫着爹和姐姐。
直到许久之后,竹可湘的情绪才慢慢平复,将盒子锁好,小心的放进柜子里,关上柜门,落锁,头抵在柜门上,念叨着,“为什么要交给我保管……向我炫耀吗?哼……竹枫舞……我还是讨厌你……讨厌……”说到最后,竹可湘抬手抚上方才枫舞拍过的头,似是要遮掩什么,可是从窗外吹进的春风扬起了袖角,那上扬的愉悦唇角一览无遗……
枫舞走在庭院里,闻着花香,抬头看无云的晴朗天空,停下脚步,心中的一块大石已经除去,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情,就是找出杀了爹的真凶!
[仙缕幻镜之卷:第十六章 梦中知真相 纸条告危机]
半个月过去,除了竹箫死前紧握在手的树枝和胸口细与平常剑伤伤口这两个线索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一切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风中不断摇荡。
枫舞有些疲累的放下毛笔,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指捏着眉心,微睁的眸看着满桌子写着“树枝”两字的宣纸,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一根树枝,放在眼前仔细看着,爹到底想要透露什么呢……
门被推开,艾小五走了进来,冲枫舞笑了笑,依旧带着几分羞怯。
“什么事?”枫舞往前倾身,一手撑着下巴问道。
艾小五指了指刚放在圆桌上的香薰,然后合起两掌,斜放在耳朵一侧,头微微倾斜,做出个睡觉的姿势。
“这个香薰有利于我放松,休息?”枫舞猜测着艾小五的意思。
艾小五眼睛一亮,用力的点点头,枫舞嘴角勾出淡淡笑痕,这段日子,她苦思线索的含义,的确好久没能好好的休息,竹家的事情她不用费心,竹可湘都处理得很好,偶尔她也会拿一些账目和事情来和她一起讨论,虽然还是带着满脸的不情愿,口中还说着,她是不想让枫舞这个大当家看上去太清闲才会过来的。想到此,枫舞的笑意又加深了。
“嗯,谢谢。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艾小五点点头,看了一眼香薰,垂下眼睑,退出门外。
枫舞呼出一口气,再次提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缓缓写下“树枝”两字,一阵香味飘进鼻间,枫舞忍不住多嗅了几下,觉得有些甜甜的味道,但是却又不腻,十分好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香薰……”枫舞缓缓说道,话刚说完,手中的笔已经落下,不一会,竟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很快便发出有序的呼吸声,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梦境中,有漫天飞舞的红枫,是的,她记得的,每年只有在她生日的时候,这院子里的枫叶才会飞舞的异常漂亮。
红枫飘洒中,传来一阵孩童痴笑的声音,一个高大粗犷的男子正高举着一个小男童,小男童被逗得不停的痴痴笑着,嘴角还留下些许口水,但依旧不掩男童可爱的样子。
“木叔,木叔,枫儿也要,枫儿也要抱抱嘛‘~”小枫舞站在一边,抓着粗犷男子的袍衫下摆,又蹦又跳。
男子发出愉悦的笑声,爽朗而又豪迈,这个男子,就是木青,本是竹箫的贴身侍卫,但是自从因为暗暗爱慕伊水被发现后,就离开了竹家,只有在伊水,枫舞以及枫舞的弟弟尘飞生辰之日才会悄悄回来探望。
“好!木叔来抱小枫儿~许久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木青放下小尘飞,改抱起小枫舞,小枫舞高兴的不断挥舞着小藕臂。
“转转!木叔再转转!”小枫舞提着要求,木青立马达到。
小枫舞扬起欢快的笑声,每年只有木叔来时,才是她最欢快的时候。
“好了,枫舞,你的木叔才过来,你也不让人家休息一下。忘了平时娘是怎么教你的了?”一个温和但又不失娘亲威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娘,你怎么出来了~小心身体啊!”枫舞连忙跳下木青的怀抱奔向娘,伊水柔柔一笑,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不碍事,娘今天觉得身体好多了。”
木青抱起小尘飞,走到伊水面前,粗犷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片难掩的红潮,“水,水儿,你还好吗?”千言万语只能化为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
伊水眨了眨灵动带着些许调皮的双眼,笑着说,“我很好。你呢,还好吗?”对于木青的爱慕,伊水只能感到抱歉,她的心只能给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伊水摇摇头,只能说天意弄人,她会来到这里难道也是天意……?
“我很好!”木青中气十足地说道,仿佛是想用声音证明自己的话。
“恩……你的筋脉呢……恢复的怎样?”
曾经,木青为了保她清白,而自断筋脉,对他所做的一切,伊水总觉得愧疚和深深的感激。
“也很好!现在握剑也没问题了!”说着,一手抱着小尘飞,一手抽出挂在腰间的剑。
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刃闪烁着耀眼的银光,这把剑,构造十分奇特,只有剑把而没有剑柄,剑身直接和剑把相连,而剑身的宽度分明比一般长剑要窄很多,是一把又细又长的好剑。
抱着娘亲的小枫舞眨着大眼,盯着那把独特的长剑,眼睛眨啊眨,眨啊眨……
“不——!”枫舞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由于过猛地力道,椅子应声倒下。
双手不小心慌乱的推散了满桌子的宣纸,几十张的纸从桌子上飘落在地上,层层相叠,枫舞的瞳孔猛然放大,双眸中清清楚楚的印满了“木”字。
“不,不可能!!”枫舞双手捂着头,不愿相信纸上所透露出的真相,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搞错了,木叔,木叔怎么可能会杀了爹……枫舞不断的摇着头,想要把这个可笑想法甩出去,可是越摇,脑中就冒出越多的木字,字字指控这那个杀人真凶。
就在枫舞慌乱之时,一个人影带着“枫舞小心”的急切口气忽然闪出,不由分说就把枫舞护在怀中,一个利索的转身,躲过了一根袭来的银针。
枫舞回过神,就看到满脸担忧的展紫虚,一时还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样?没事吧?”
“没,没事……发生什么事了?”
展紫虚松开枫舞,视线转向一边的墙上,一根细针把一张纸牢牢的钉在墙上,枫舞顺着视线看去,呼吸一窒,那是离她刚才站的地方的一寸处,如果不是展紫虚出现,那么那根细针几乎是要贴着枫舞的脸颊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