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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噢!你刚才的意思是……?”
“先把格达挪一个地方。”
“挪到哪里?”
汉森皮笑肉不笑地说:“最好挪到江卡去,住我的楼上,这样我就不多了一个邻居吗?”
总管迟疑地点点头……
这天下午,当总管府的一个官员趾高气扬地走进霍娃仓庄园时,霍娃仓正在客厅里同格达交谈着什么。
官员对霍娃仓说:“霍娃仓啦!他就是格达仁波切吗?”
霍娃仓不解地看着对方说:“你是……?”
官员说:“总管府的。总管府决定,为了格达仁波切的安全,让他搬到江卡去住。”
格达一愣。
霍娃仓气愤地说:“怎么,仁波切住我这儿就不安全吗?”
“不要这么说,这完全是总管府的一片好意。江卡这地方,一般闲杂人等还住不进去呢,这你并不是不知道。”
官员正说着,客厅外已站满了一队藏军。
格达一看事态不妙,泰然自若地说:“明白了!老朋友,这是不是总管府的好意,你还看不出 来?既然这样,那就客随主便吧!”
霍娃仓担心地说:“可是……”
格达问道:“现在就搬过去?”
官员说:“对,越快越好!”
益西群批同向巴泽仁到外面办事去了。等到他俩回到霍娃仓家时,从他的管家那里知道,格达和热勒管家他们已被“护送”去了江卡。他俩知道情况不妙,火速赶到江卡。
江卡庄园的大门前,两个荷枪实弹的藏军守在那里,而且还在庄园周围布置了岗哨,引来过往行人奇异的目光。
益西群批和向巴泽仁走来,都被藏军挡住。
向巴泽仁急的怒问道:“为什么?”
一藏兵回答说:“你去问昌都总管府吧,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向巴泽仁冷冷地说:“我们是仁波切的侍卫,刚从昌都总管府那里回来,总管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你们还不快闪开!”
另一个藏兵说:“可你们要考虑好,现在可以让你们进去,但要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向巴泽仁愤怒地揪住藏兵的衣领:“你们……!”
刚才那个藏兵对向巴泽仁以枪威慑。
益西群批对向巴泽仁递了个眼色道:“这并不是他们的主意,不要计较,我们还是先进去以后再说吧!”
藏兵不得不让开。益西群批和向巴泽仁昂首走了进去。
原来,格达被搬迁过来住在庄园底楼的一个房间里。当益西群批同向巴泽仁急急地走进房间时,看见格达正半躺在床上,霍娃仓在座。他俩走到格达床前,几乎同时向格达问安:“仁波切!你……?”
“我没有事!”格达摇摇头说,“噢,总管府到底怎么说?”
怒容满面的向巴泽仁回答说:“还是老话一句,就像天天要喝茶一样。而且……”
格达急了,他说:“总管府也真是,要加害于我就从明的来!何必用软刀子来杀人呢?”说着,激烈地咳嗽起来。
霍娃仓安慰说:“别急啊!也许再等几天他们就会放行……”
“我是很急啊!”格达喘息着说:“记得当年红军路过甘孜时,有人问我,你那么积极地支援红军,一心一意为百姓办事,别人图的是功成名就,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你一个活佛到底图的是啥呢?我回答说,什么也不图,只因为红军使我看到了我们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如今,未来和希望已经和正在变为现实。在这解放军即将解放西藏的关键时刻,我都不能为这统一祖国的伟大基业做一点工作,老朋友,你说我能不急吗?”
第二天下午,霍娃仓照例来到江卡庄园看望格达。那时,格达正由益西群批搀扶着在庄园里的草坪上散步。他们一见面行过礼简单地寒暄几句之后,格达就说:“原来我准备再召集一次昌都各族各界人士会议,通过一份我起草的向噶厦和昌都总管府的请愿信,敦促噶厦政府走和平解放西藏的道路。现在看来不行了,只能委托你去召集,你看行吗?”
霍娃仓满口应承。他说:“当然可以。作为昌都地方的一员,这事本来是应该由我去办的。近几天来大家都很着急啊!我和其他几个人士也议论过几次。”
格达活佛 60(2)
“看来走和平解放西藏的道路是人心所向!”格达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几页稿纸:“昨晚我草拟了一份请愿书,供你们在会上讨论时参考。”
霍娃仓接过稿纸说:“老朋友啊,请放心吧!今天我便去联络召集会议,争取早日发出请愿信。”
“不过,越快越好!”
霍娃仓说:“还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请讲吧,不必客气。”
“昨晚我一宿没睡好,考虑到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处境,我认为你还是暂时不去拉萨为好。”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去拉萨的决心已定,不到拉萨我是心不甘啊!我像从雀儿山上飞过来的一只小鸟,你就让我一直飞到拉萨去吧!”
“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啊!”
格达看着西北方向深邃的蓝天和高高的雪山,由衷的说:“为了西藏的民族解放事业,为了藏汉民族和全国各民族的团结,为了祖国的统一,为了驱逐帝国主义势力出西藏,我必须尽快赶去拉萨,拜见达赖,面陈和谈之事,使西藏早日得到和平解放,如能达此目的,我死而无憾!……”
霍娃仓看着格达,眼里闪动着敬佩的泪光。
格达活佛 第十三部分
格达活佛 61
送走霍娃仓后,益西群批搀扶着格达,回到卧室小坐了一会儿,格达便让益西群批扶着他艰难地登上木板楼梯,来到二楼一个房间门前。汉森从室内迎了出来。笑容可掬地说:“你就是格达活佛啊!昨天才听说搬进来一个新邻居……请进室内小坐一会儿吧!”
格达犹豫一下,让益西群批扶着走进汉森的客厅。
坐定后,格达问道:“今天上午请先生发的一份电报不知……?”
汉森吞吞吐吐地说:“电报……?是那份发往拉萨的吗?啊,发发,今晚就发,请放心吧!”
“谢谢!”
汉森转身到巴台前倒来两杯咖啡,把一杯放到格达面前说:“这是南美洲产的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请用吧!”
格达面无表情。
汉森热情地说:“不必客气,就像去到活佛家里,难道不请我喝一碗酥油茶吗?”他端起咖啡,“来,为我们的相识,交个朋友,喝!”
格达迟疑地端起杯,勉强地呷了一口……
作为昌都总管的座上宾,电台报务员汉森对于他总是无话不谈,但凡经过报务员之手发出的电报,每每都要交给总管过目,哪怕涉及到的一些商业秘密和个人隐私的电报也不例外。所以,这天傍晚,当汉森接到格达又一次发往拉萨一位知名喇嘛的电报稿后,便立即来到总管府,把那份电报稿交给总管。他说:
“总管大人,你看格达给他在拉萨的朋友发的又一个电报,要求他们帮助他前往拉萨,这样的电报总管你看发还是不发?”总管接过电报稿看了看后说:“这样的电报无关大局,发!”
“可是……”
“如果噶厦怪罪下来,有我顶着!”
汉森诡谲地笑了。
总管从汉森的笑容里看出了什么,他说:“你笑什么?”
汉森幸灾乐祸地说:“我应当告诉你这样一个好消息:格达已病入膏肓,走不了啦!”
“什么病?”
“可能是肺炎,或者……”
“有什么药可以治吗?”
“他也许已经用不着了……”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总管感到问题严重:“这……?”
“这不更好吗?除掉中共这个要员,又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总管恼火地说:“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正因为他是中共的一个要员,又是一个获得拉让巴格西学位的活佛,所以,万一他在昌都出了事……”
果然,仅仅三天时间,格达的病情愈来愈严重,卧床不起。霍娃仓、向巴泽仁、江安娜姆及格达所有的随行人员都焦急万分。
这天上午,格达把热勒叫到病榻前问他说:“我写给吴师长和天委员的信都带走了吗?”
热勒说:“带走了,但不知他们路上遇到麻烦没有?现在从昌都到岗托的路被藏军卡死了,很难通行。”
格达说:“现在更